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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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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汉明 
    就是这些诗 
   
  源自古老的性灵—— 
  她们来了。害羞。不自然。转过头去 
  小声说到自己的例假——但 
  必须被认出,在未知的序列中 
   
  她们是我的女儿、女友和偏爱争吵的情人 
  她们填满了我,在每个日子的结尾 
  显示意义——我曾如此紧张 
  我的脸庞发烫 
   
  一百零一首,不多 
  全部是汉语的馈赠 
  谈不上精制。我发觉——越是热爱 
  越是喜欢粗口 
   
  一个有斑点的灵魂——原谅我说到这个词 
  原谅我水到渠成,在沮丧中抬头 
  相信词与词的争吵、低语、和解 
  相信——她们的存在多么必要 
   
  没有人代替她们生活,甚至我本人 
  这些都是我敲下的?——不, 
  这些诗,都有一个清晰的名字,一扇窄门 
  我愿意,仍然是那个叫做无名的人 
   
  南美洲冰块 
   
  伟大的事物是存在的,比如一块冰。 
  我摸了多年,等到废黜视力, 
  我才看清它是多么纯洁。 
   
  而纯洁伤害了我—— 
   
  我眼睛瞎掉,两只大洋夹紧的大陆 
  展开辽阔。我看见领带状的南美洲 
  系于蔚蓝的球体。它的政体配得上这块冰? 
   
  而纯洁伤害了我—— 
  有如初次的黎明,白色生下白色。 
  我抚摩它。我打开枕边的书, 
  奇异的冰块就说话,且用白雾加重语气。 
   
  而纯洁伤害了我—— 
   
  伟大的魔术师啊,你找到殖民者的语言, 
  带给一个高烧不断的大陆, 
  ——以冰块的镇定、简洁和清凉。 
   
  一本黄皮封面的诗集 
   
  不管他的声音是否走调 
  不管他说英语还是讲汉语 
  总之,他存在,他的手遮了他的脸 
   
  这是他的生活吗? 
  没有结婚,何来妻子 
  没有家,何来“家是多么悲哀”? 
   
  诗集不厚,一如他的寿命不算太长 
  每首诗短得像一个眼神 
  他无意的一瞥,事物停止生长 
   
  ……刺猬就这样卡在割草机里 
  日子自动列队,叫醒我们 
  我们何德何能,受邀出席一个伟大的婚礼 
   
  一扇门的背后,我清楚他的目光 
  带点研究,带点恶作剧 
  一个乡巴佬——满嘴脏话,心底坦荡 
   
  他走了,将桂冠扔在地上 
  他有傲慢的理由——至少有一打 
  他干吗一定要理睬你呢? 
   
  斜白眼 
   
  这个已婚的男人手提蛇皮袋 
  从更遥远的建筑工地回来了。推开租屋的门 
  他看到自己的婆娘 
  膝盖上正低头缝补的短裤 
  是什么拉住了他性急的脚步? 
   
  她安静地抬起头来 
  内心的狂喜差点刺她一针 
  她的眼睛保存着四年三个月零十一天的寂寞 
  她来不及涂口红的嘴唇咬着一轮满月 
  舌头在水箱里发出重逢的声音 
   
  站起身,褪色的短裤掉到地上 
  那枚针在零下一度的青砖上跳跃,轰然有声 
  是的,他回来了。离舌尖的蜜 
  一张纸的距离,脚步突然凝固 
  血红的眼睛里白多黑少 
   
  门槛横在面前,且长满青苔 
  她知道他胸口疯长的杂草——除非用除草剂 
  老家小溪的鹅卵石 
  只有躺在澄澈的水里才能看得清棱角 
  ——其实看到这些并不困难 
   
  气恨他望向门外的斜白眼 
  “冤家,狠狠地望吧!望穿了才好!” 
  外面风很大,经年的阳光 
  扯破她亲手缝纫的蓝布背包 
  她的脸早已红透半边 
   
  饥饿的镜子 
   
  从不睡眠——它本身就是最深的睡眠 
  它记得的一切皆为虚幻——也许,这就是梦 
  世界在它面前不过是一个反影,孤独、无声…… 
  你动,它动;你喧哗,它哑默 
   
  有很好的胃口,只要你有胆量 
  随时将你吃下——连皮带核,从来都是一口 
  吃得实在,也只吃实在的事物 
  吃你的青春,你的骄傲—— 
   
  从不记得姓名,更不记得脸 
  哪怕凶狠地盯着它看——看到骨髓里去 
  还是满不在乎,还是 
  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你—— 
   
  难道我害怕?难道我是拄着拐杖、练习方言的瞎子 
  不,我理解镜子以及饥饿 
  就像镜子理解我 
  我们隶属同一个种族,是两只绑在海底的妖怪 
   
  药 片 
   
  年轻人蔑视它,觉得它是一个侮辱 
  年轻人是有理由的,他们的神经 
  受不得麻痹;他们的器官 
  保持高度的敏感 
   
  老年人依靠它,用一个小玻璃瓶 
  随身携带着。一束冷却的 
  白色火苗,温暖松弛的肉体 
  它们形影不离,像一对革命的伴侣 
   
  我们年轻过一回,知道它黑暗中的调皮 
  我们不以为然,对着它挥起了手:走开,走开 
  青春从我们身边走开了 
  自信和力量从我们的肌肉中走开了 
   
  再没有理由蔑视这小小的药片 
  老年会到来,身体的反叛会到来 
  这小小的药片也会到来 
  前来安慰我们灾难深重的老年 
   
  活下去 
   
  活下去是容易的 
  当你的想法 
  像一件旧衬衫有了一个破洞的时候 
   
  往远处看(经过这个小洞) 
  山峦的黑发系上云朵 
  而白云白得像一个葬礼也休想叫醒 
  山不动,在时间中,在空间里 
  在撕破裙子的云的胯下 
   
  往近处瞧(再次经过小洞) 
  波斯狗并不因你放松绳子 
  而奔向自由,它转一个较大的圈 
  又奔回来了——比以前 
  更加心安理得地回到你的脚踝 
   
  于是我们找到自然界和动物界的榜样 
  在一条单向街上,只要我们 
  高扬那一件带洞的衬衫 
  (既不让洞增大也不让它缩小) 
  保证它有足够的氧气 
  就足以修正我们活着 
  ——活过任何一粒尘埃 
   
  向下生长的树 
   
  树根安静地生长着,向下,向下 
  它有相反的力,一个反方向,一个坏脾气 
  它与泥土的缠绵,至今没人拆开 
  也没人摸透 
  它一黑到底的决心 
   
  我目睹了它的生长 
  缓慢、无声,向着发烫的岩石靠近 
  我不是一个窥视者,是过客 
  我打扰它了 
  身怀打扰的罪责 
  我远远地望着,看着它和大地焊得那么紧 
  我心生嫉妒,又暗地里祝福 
  眼眶里涌出泪水了 
   
  站在原地 
  出神,一直站到天黑 
  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掉泪 
  从根本上,我否认自己是个诗人 
  只是一个过客——百代光阴匆匆的过客 
   
  感觉着它的力 
  钉子一样穿透大地 
  穿透我……我既不能心生怜悯 
  又不能无动于衷——这年轮里的恫然啊 
  我清楚,树梢哗啦哗啦地追问与它本无关联      
诗四首
      冯 晏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这个挤满世纪珍宝的地方 
  我已向往了十年、二十年 
  我要让目光在那些艺术品的 
  笔法和刀工上细致地漫游 
  躺在这儿的埃及古墓夜夜失眠 
  古墓里加重的忧郁,让来自 
  现代的人感到惭愧,古埃及 
  被移植到博物馆的部分 
  分明是为了带更多的人 
  穿越时间隧道,然后随便 
  就可震撼谁的感觉,随便就 
  指给一个灵魂所向往的迷宫 
  阳光,每天都奢侈地在美术馆 
  大厅里游走,穿过古典的严谨 
  飘向随意的印象派,或者 
  落在罗丹雕塑的姿态上 
   
  那天下午,我晕在油墨和 
  泥块的芬芳里,艺术品的 
  原材料充满了质朴的香气 
  在脆弱和敏感面前服药 
  为了镇静这穿越世纪的反差 
  对了,我还以内行自居 
  带我来此的华裔朋友 
  是学工的,像父亲一样 
  喜欢大自然。只是他不清楚 
  凡高在麦田里自杀是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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