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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起正在应付范夫人伸过来的筷子,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拼命忍住。
吃过饭,范局长夫妻交换了一下眼神,告辞离去。牛起想走,牛父喊住他,“起儿,你陪小璇去外面逛逛。陈经理,你有没有带资料来?我们到客厅坐坐。”牛起傻了眼。那位范大千金的手指在拼命地绞着衣裳下摆。牛起对陈烟使了个眼色,手向女孩伸去,“走吧。”牛起清楚,要想让陈烟做成这笔生意,还就得顺着父母的心意来。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除非他脑袋比屋檐还大。
牛父接过陈烟递过来的资料,随手翻动,“陈经理,你是哪儿人?”
陈烟脑袋里早冒着稀粥,老实回答了。牛父又问了几个问题,闭目沉吟,“陈经理,这样吧,你送五万块钱货来,分两种档次。”牛父指着产品说明书说道,“记得按这两种档次包装好,明天上午十一点送到我办公室来。”
陈烟差点蹦了起来,五万块?她猛咽了几口唾沫,“好的,我一定准时送来。”陈烟的声音在发颤,这可不好,会让人看不起的,会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过大世面。陈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气,努力挺直脊背,心头狂喜。牛起是个宝,牛父更是宝中之宝。化妆品直销行业的利润很高,进货价不到零售价的四分之一,主要是营销成本高。这五万块钱生意做下,陈烟能赚到近四万元钱的毛利,这怎么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又说了一些闲话,牛起还没有回来,陈烟告辞先回了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披上衣服整理货物,忙得不亦乐乎,牛起回来了,“陈烟,跟我老爷子谈得怎么样?我被那位范大小姐快折磨成阳痿了。”
陈烟嫣然,冲上前,抱着牛起,就是一口,“你爸真行,说要五万块钱货。”
牛起愣了下,明白过来,“妈妈的,又拿去送市里那帮王八羔子。”
陈烟欢呼,“愿老天爷保佑这样的王八羔子再多一点吧。”
陈烟踮起脚尖,收腹拧腰,跳了一个探戈,“若天天都有这样的生意做,再过几年,我就是富婆了,嘻嘻。到时,我养你啊,养你这个小黑脸。”
牛起笑着扭了下陈烟的脸,“这叫做机遇,懂不懂?可遇不可求。这样的好事不要天天指望有。哈哈,发财了!”牛起拽住陈烟的手,曳足、拍手、单足旋转,完成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晚上,如何犒劳我?要不要我用口红在你身上写字?”
“你还没说那范璇如何折磨你呢。”陈烟的心情好极了。
“我们沿着马路走了几遍,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天晚了,我要回家了。天哪,这还是女人吗?”
“那你怎么不施展下男人魅力?让她举手投降?”
“我也想啊。问题是我的小老弟不想。”牛起笑嘻嘻指指自己的下面,“它老人家没想法啊。你想想,它尝着你这样的国色天香,怎么还会对那种姿色感兴趣?”
“你坏死了。”陈烟轻轻捶了下牛起,心中恍惚。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唉,不管怎么说,牛起是帮了自己的大忙,有了这笔单子,自己便能在这里站稳脚。陈烟的目光渐渐迷离。
天是蓝的,蓝得晶莹,是一块蓝玉。蓝田日暖玉生烟。白云几缕,竟是多日来难得的好天气。陈烟指挥搬运工把货物卸入市工商局,额头已泌出微汗。牛起本打算过来,陈烟不让。陈烟可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们之间的亲昵关系,天晓得牛起这皮厚之人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伸手就在她屁股上狠掐一把。
牛起说了刘玉打电话来的事,陈烟说,她也打了我的手机,说这几天还是没空,让我多劳,也没具体说什么事。
陈烟不无犹豫,工商局这笔业务是否要告诉刘玉?刘玉可是一点辛苦也没有付出。陈烟很想叫牛起不要把这事告诉刘玉,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若因为这笔生意被牛起看轻,那还真是得不偿失。
牛起就上班去了,笑嘻嘻,说晚上要带给她一大堆惊喜。陈烟也笑,说惊喜倒不必,容易弄出心脏病,有一些欢喜就很好了。
在门口走来走去,等到腕表上的指针缓慢地移向十一时整,陈烟捋了下头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镇定心神,敲响牛父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牛父的声音。
“牛局长好,货我已拿来了。你清点下数目。”
“你很准时,很好,不错。”牛父拿起电话,叫来一个人,“你们再把货核对下吧。”
货很快点好了,不可能错。早上在那帮学生还没来时,陈烟独自爬起来把它们足足点过三次。牛起都笑她是不是得了强迫症。陈烟不好意思,绕屋兜圈追着他打。
牛父微微一笑,向那人挥手示意出去,继续说道,“陈经理,坐吧。”
这是一张宽大的大班桌,牛父靠在那张真皮沙发上,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击。陈烟在与牛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忐忑不安,嘴唇发干。
“这是五万块钱的现金支票,我刚才叫财务上送过来的。”
“谢谢牛局长。”早听过公家的生意好做但不一定好拿钱,陈烟的心颤了下,自己在撞什么大运?
支票是淡黄色的,很轻,也就是张纸。陈烟接过来,仔细地看,确信无误,这才小心地放入皮包。牛父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牛局长,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陈烟小心翼翼地说。
牛父摇摇头,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不好意思,晚上我还要开会。”
牛父的牙齿与王小枪的牙齿有得一拼。
陈烟嚅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挤出一句话,“牛局长,谢谢你。”
牛父摆摆手,“不必谢。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做生意?”
还不是因为你儿子说我是他的大学同学?陈烟的心被针扎一下,这话听起来太熟悉了,在南方那么多年,一些肥头大耳的男人没少用这种口吻对她说话。陈烟最恨这种男人。不过,眼前这位牛局长眼里并没有那种色迷迷的光。陈烟咬了下嘴唇,没作声,努力地让脸上保持微笑。
牛父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陈经理,我很清楚这笔业务你能赚多少钱。你可知道为何我一分钱价都没与你讲?呵呵,陈经理,像你这样的推销员,工商局原来每天都有十个八个上门,弄得烦不胜烦。后来我们在门口钉了块牌子,推销员一律不得入内,情况这才稍为好转。可能陈经理刚才忙,没看见这块牌子。”牛父双手叉腰,背转身,眼望窗外,“陈经理,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让你赚这五万块钱,你离开这座城市吧。”
陈烟白了脸,血往上冲,摇晃了下,用手撑着大班桌,好半天,这才慢慢说道,“牛局长,能说下为什么吗?”
牛父没回过头,窗外的景色似乎成了块磁铁。
牛父说道,“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没办法。若你想留在这个城市也行,但有一个条件。”牛父一字一字说道,“你不能与起儿再有任何接触。”牛父叹口气,扭转身,“陈经理,很抱歉,牛起必须娶范璇为妻。陈经理,咱们掏心窝说句话,相信你多少也了解点起儿,他有过很多女人,我没说过一句。为何单单找你的麻烦?一来,这是在非常时刻,范局长快退了。范局长是挺有背景的人。二来,你可知道,你是起儿第一个领进我家的女人?我知道他与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人不荒唐枉少年,我没多管他。可你不同。”牛父的语气重了起来,“知子莫如父,他看你的眼神,太过痴迷。”
这些话语若狂风吹来。陈烟结结巴巴,“牛局长,我与牛起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再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这样一个……”陈烟的心蓦然间一痛,没能再说下去,那些往事是疯狂的獠齿蚁虫。
“陈经理,你既然是起儿的朋友。那我想问你,什么是朋友?互相理解、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对不对?牛起要娶范璇,这对他的未来大有好处。你这个朋友又打算如何来理解、帮助、支持他呢?”
并不能说陈烟现在就爱牛起,对他,陈烟更多的是衷心感谢,并不是感谢他这些实质性的帮助,或许是感谢他在自己歇斯底里时能有那份宽容。
牛父扭过头,“陈经理,你的事我很清楚,早上打电话到你的家乡,你也不是起儿的什么同学。对你过去的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
陈烟的脸比雪还要白了,长长地吸了口气,没让自己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