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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作者:徐大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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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徐秀云闻声从里屋出来,望着男孩,问:“他是?”
  “快叫四婶。”二嫂拉过小闯子说。
  “四婶。”小闯子腼腆地叫了声。
  “德龙!二嫂来啦。”丁淑慧向里屋喊道。
  “四弟在家呀?”二嫂看着半截更生布更生布:用废旧布生产的再造棉,极不结实。伪满洲国对东北民众的配给品。门帘说。
  “在,在。”丁淑慧拿出苞米花糖给孩子,说,“德龙躲茬儿呢。”
  “躲什么茬儿?”
  “二嫂,”徐德龙掀起门帘走出来,“什么时候到的?”
  “坐咱家马车来的,谢管家来建药店的房子,梦人到镇上读书,我来陪着他,我们住在药店的后院。”二嫂说,她让孩子叫四叔,小闯子叫了,目光在两个四婶身上游动。
  “梦人几岁?”徐德龙问。
  “八岁。”二嫂答。
  “哦,八岁,该上学啦。”
  “表哥安排好了,明天领梦人去见校长,然后就念书。”二嫂说。
  丁淑慧拉过孩子,说:“看你娘俩儿亲近劲儿,告诉四婶梦人,二大娘对你好吧?”
  “娘对我可好啦。”小闯子嘴嚼着四婶给的糖,说。
  “哟,啥时改的口呢?”丁淑慧说。
  “大哥做主把小闯子过继给我当儿子。”二嫂说得亲切自然。
  徐德龙凝望小闯子,心情很复杂。
  “你们先唠着,我上街买菜。”丁淑慧说。
  “我和你去吧,淑慧。”徐秀云很虚弱,说。
  丁淑慧拎起篮子,说:“你那身板,歇着吧。”
  二嫂瞟眼徐秀云的肚子,说:“淑慧,别太忙活,有啥吃啥吧,特意张罗啥呀?”
  “二嫂你别拦她了,淑慧那劲儿你不是不知道。”徐德龙说。
  “四叔,你给我叠的风呲楼坏啦。”小闯子还记着娘跟他说过的话,说,“四叔会做会叫唤的风呲楼……”
  “又缠磨你四叔。”二嫂吆喝小闯子道,“上次你四叔来家不是给做了一个,还要做呀。”
  “孩子嘛。”徐德龙说着领小闯子进了里屋。
  “秀云,什么时候坐的月子?”二嫂问。
  “小喜(小产)。”徐秀云摇摇头道,“没保住。”
  二嫂挨她住下,说:“好好养养身子……”
  “都是我自己造害的。”徐秀云痛苦地说。
  那年徐大肚子把女儿输给了国兵漏,他把她领回家,半年后她怀上了。那时候她只一门心思不要这孩子,专挑重活干,想用累将孩子弄掉,可是不成,她偷偷地在街上买了打胎药……归期(终)孩子打掉了,经常走血,落下病根。
  “没请老中医号号脉?”
  “正扎痼(治疗)呢。”
  “三嫂一家还没消息?”徐秀云问。
  “没有。”
  “兵荒马乱的,拖儿带女的留下来就好啦。”丁淑慧说。
  “哪成想啊!”二嫂叹息道。
  丁淑慧拎着五花三层猪腰条(肉)和一条鱼回来,说:“方才我在街上遇见程大表哥,他问二嫂是不是回去吃晚饭,我告诉他,晚饭不回去,今晚就住在我家里。”
  “啧啧,这么点儿一铺小炕,挤下了啊?”二嫂说。
  “咋挤不下,见你来了,淑慧姐站着睡一宿觉她也乐意。”徐秀云说,这就属于妯娌间打俚戏的话啦。
  “秀云,我刮完鳞,这鱼还是你做,你的酱汁鲤鱼手艺不比饭馆做的差。”丁淑慧说。
  “我来帮你们干点啥。”二嫂也闲不住,说。
  “歇着,你是客(读qie音)。”丁淑慧一比划,一片鱼鳞粘在左腮上,引起两个女人发笑。
  “千万别拿我当客,以后在一个镇上住着,老拿我当客,还咋好意思总来。”二嫂最能笑,一连要笑几气儿才住,总是笑出眼泪才收场。
  三个人锅上锅下的忙活,嘴没闲着,说来说去说到二嫂身上。
  “你就这样守一辈子啊?”徐秀云说。
  二嫂叹口气道:“其实我和小闯子,娘俩过日子很孤单。”
  “想找……”丁淑慧听出点棱缝儿,问:“大哥大嫂知道你的想法?”
  “临来镇上,大哥和我唠了,也劝我不能没期没限的干等下去。”二嫂说,表情很苦涩。
  “你心里有个人没有,二嫂?”丁淑慧问。
  “哪有哇!”二嫂羞涩地道。
  里屋,小闯子全神贯注地看徐德龙叠一只风呲楼,孩子问:“它会叫吗?”
  “这只不会。”
  “四叔,你为什么不给我叠只会叫的风呲楼呢?”
  “等到秋天刮风时,四叔一定给你叠一个。小闯子,能辨出你爹的模样吗?”徐德龙问。
  “能,我爹骑大马,挎匣子枪。”小闯子心中的徐德成就是如此模样。
  “小闯子啊,今后谁再问你爹干什么的,你就说呀,念书去啦。问你上哪念书去了,你说我不知道,记住啦?”徐德龙教孩子道。
  小闯子懂事地说:“嗯呐,四叔,说我爹念书去了。”
  
  2
  
  蒲棒沟被毁坏,徐德成坐在窝棚前抽烟,郁郁寡欢。
  “大哥,”草头子走过来蹲在他的对面,说,“人数清点啦,还剩下五十七人,八个受伤的。”
  “又给打歪了十几个弟兄。”徐德成油然生出几分凄凉,曾经红红火火的百十号人马的一个骑兵营,现在剩下几十人。
  “冤家路窄啊!”草头子叹息道。
  “狗杂种!”徐德成恨骂道,“陶奎元你有撞我枪口上这一天。”
  “啥时挪窑?”草头子问。
  蒲棒沟不能再呆下去,警察死盯这儿,迟早还要来的。徐德成说:“我们必须离开,进白狼山,去老爷岭,一路上再拉一些人马。”
  “大哥,刘傻子靠窑的事?”
  胡子大柜刘傻子年岁大了,行走无定马背上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寻找一个人来带他手下的人马。加之日军和警察剿杀,队伍太小难以抗衡,才想出走靠窑这条路。白家的事没发生之前,他们同意向天狗绺子靠窑。
  “现在我们损兵折将,不知他们还肯不肯。”徐德成说,“这个事别撂下,二弟你负责与刘傻子联系。谁靠谁的,字眼上不必计较,谁做大当家的无所谓,协商来定,众弟兄推举。”
  “一山不藏二虎,你……”
  草头子不情愿徐德成将来把大当家之位拱手让人,他的心思给徐德成看出来了,说:“我们俩可比武艺,比胆大,倘使刘傻子的确样样比我强,大柜让他当,我心甘情愿。”
  “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为绺子不灭,逐步壮大,从长计议。为给弟兄们趟出一条生路,你宁愿委曲求全。”
  “也不尽然,刘傻子主动找我们,显然他对我们的四梁八柱有所了解,看不准,他不会有此动议。嗯,现在讲这些还为时尚早。”
  “我尽快找到刘傻子。”草头子说,“大哥,治枪伤的药不多了,得弄点。”
  蒲棒沟离得最近的镇子也是亮子里,再说徐德成的表哥程先生本人就是个治红伤的,有祖传秘方。骑兵营驻扎亮子里时,到他那儿抓过药,现在看来也只有找他最为合适。
  “镇上的药铺肯定受到警察的监视……陶奎元在镇子上,很危险的。”草头子担心说。
  “二弟,我亲自跑一趟。”
  “这万万使不得呀,你是绺子的主心骨……派别的弟兄去。”
  陶奎元狗一样地疯掏(咬)徐德成他们一口,怎可能就此罢手。时时刻刻对他们保持警惕,恐怕镇上的药店早搁人盯上了,没特殊关系,程先生也不敢卖治枪伤的药。
  “二弟你看家,别忘了和刘傻子联系,我今晚就走。”徐德成说。
  “你这样见家兄?”草头子目光扫视一下徐德成的脸道,“还是遮掩一下的好。”
  “小小子给我缝制一个头套。”徐德成从怀里掏出件黑东西戴上,只露出双眼、鼻子、嘴。
  “小小子这女人手真巧。”草头子赞叹道。
  徐德成决定举嘴子跟他去,草头子却反对,因为他在镇上呆过,又让陶奎元他们抓过替罪羊,容易叫警察认出来。
  “我俩都不进城……”徐德成说,他决定求大哥徐德富帮忙搞药。
  深夜,举嘴子敲徐家大院的门。
  “你是什么人?”炮台传来问话声。
  “我给当家的捎来一封信。”举嘴子说。
  “你从大门投信口塞进信来。”护院的炮手说。
  举嘴子照徐家炮手的话办了,而后打马离开。
  徐德富展开信纸,凑近油灯下来读,情绪激动、紧张,手有些发颤。
  “咋啦?谁写的什么?”徐郑氏问。
  “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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