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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作证!”众人尽管佩服小亮的勇气,但仍有人在想:“这小子现在不怕,到脱裤子的时候肯定会打退堂鼓!”
上岸时,小亮把外衣脱了,只穿一条短裤,顺手将船上的一根长竹篙往肩上一扛,圣少爷和所有船上、排上起哄的人跟随其后,寸步不离,一齐往月亮街上拥。到了上街,小亮问:“可以从这里开始吗?”
“行,就在这里!”众人喊。
声音刚落,小亮很麻利地脱去短裤,将预先准备好的一节小绳子递给圣忠义,小亮让他将他的短裤绑在竹篙上。圣忠义很犹豫,不敢接。李老板一手接过小绳把小亮的短裤往竹篙上一捆!小亮背起竹篙就从人群里往下街跑!边跑他边喊:“我的船被大水冲跑了!我的船……”
看着小亮往下街跑的身影,听到他那喊声,忠义彻底后悔了!
心里像是谁给放了几大块冰,脑壳一阵麻木,他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眼泪和水而下。
第 三 章
北方多风,是寒冷的大本营;南方炎热,是雨水的故乡。北方冬天多雪,常常一夜之间创造出一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银色世界!而南方,永远都是一片绿色。当然,她常常会像开个玩笑一样搞出一片汪洋!让成千上万的人无家可归。即使冬天,南方也仍然细雨霏霏,雾气蒙蒙,一年四季把人的心都搞得湿乎乎的!城里人出门总是夹把纸伞;乡下人出门离不了穿蓑衣戴斗笠。岩巴渡的雨下了两天三夜。不过,这是刚人秋的季节,真有点儿秋风秋雨让人愁的感觉。
也许这是老天爷在帮助小亮。今天来赶场的人比往常多好几倍。这就是南方与北方的不同,整条街都人挤人。雨突然下得更大了,人们纷纷挤到街道两边的屋檐下,落下来的雨点,不仅在石板上粉身碎骨而且溅出二尺多高的水花。此情此景,小亮高兴了!雨大,挤在屋檐下的人被互相遮挡了,再加上雨点的密度太大,小亮虽是裸体,但有雨水这个半透明体的帮助,人们最多也只能看到一个极其抽象的赤裸者。小亮在月亮街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一点思想包袱,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跑!当小亮光着身子从月亮街上街跑到下街时,好几千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没有一句骂声,更没有人说他是神经病!相反,人们都很同情他,好些人感叹:“天啦!发这么大的水,船冲跑了那怎么能追得上啊!“当然,也有人对那些船老板、排老板成天嫖女人不满的!这中间多是女人们幸灾乐祸,说:“好!叫你成天只一门心思嫖女人!有了女人船都不管了!冲得好!冲走了活该!应该在夜行庙就叫大水冲走!撞散了也好让我们住下边的人捞几块船板当柴烧!”
雨小了,小亮也已经跑到了下街的尽头。看来他的身体素质真好!一口气从上街跑到下街,没有一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跑到了目的地,大家还以为他会歇一会儿,但他却一步都没停,直接从月亮街返回去找少爷拿钱。绑在竹篙上的短裤他看都没看,怕万一动了那位少爷耍赖。这是就小亮的聪明。圣忠义还真在竹篙上做了记号,而且还派了家丁伍铁砚预先躲在月亮街下街暗中监视。小亮刚一脚踏到他搭的那块排上,就听到旁边船上的人吵吵嚷嚷,那个昨日受伤的文贵生喊:“小兄弟,快!圣家少爷要溜了!”
小亮一听与他打赌的人要带钱跑,他急了!但小亮心里仍然自信,料想他跑不脱!但小亮怕他万一藏在什么地方不好找,衙门大牢里关的人还靠这三百块光洋救命哩!
围观的人都不准圣忠义走。小亮加快了步伐,离船越来越近,圣忠义心里慌了!喊:“伍铁砚,你他娘的就不能快跑几步吗?!”
伍铁砚只在小亮前二十多步,圣忠义后悔自己先前只交待伍铁砚监视小亮,而没交待他扯谎!他在心里骂伍铁砚:“你连条狗都不如!
你就不会当众一口咬定那小王八蛋在人多的地方穿过裤子?只要你一声喊出来,他就跳进月亮湾都洗不清了!“
圣忠义恨不得上去扇伍铁砚的耳光!说实在话,伍铁砚不是没动那根神经,他还真想那么喊了的!他从骨子里就没把小亮放在眼里。当时,伍铁砚使劲朝小亮那男人标志上看过几眼,他想:这小杂种鸡巴毛还没长全!就你还想拿走少爷的钱?老子一拳就要了你的狗命!
“你他妈的就不能再跑快点!”圣忠义还嫌伍铁砚跑得慢,催他赶紧来保护钱。
“少爷,你别急,没人敢拿走那钱!”伍铁砚喘着粗气说。
“你他妈的王八蛋!加紧跑两步就会死了你呀?!”圣忠义也不完全是怕小亮。一开始他就没把小亮放在眼里,他是怕船上的人起哄。昨日船老板就已经盯上他的钱了。
伍铁砚终于上到船上了,圣忠义心里一下觉得有了底。现在没有人敢拿走他的钱了!他知道,只要伍铁砚在跟前,钱永远都姓圣!伍铁砚在家丁中,武功不数第一也数第二!他的功夫与大胡子不相上下,一个人能对付七八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可是,刚才伍铁砚不在身边时,圣忠义想趁小亮还没到,背钱开溜!没想到他让二保背着钱还没出舱,就被一帮所谓的证人给围住了,圣忠义差一点儿乱了方寸。现在他的底气又足了。圣忠义一把将钱袋递给伍铁砚,大声喊:“钱在这里,哪个有种就来拿!”
伍铁砚接过钱,又将钱往船头中间宽敞的地方一放,立马拉开一个打架的架式,说:“哪个狗娘养的要找死?就站出来,找老子拿钱!”
船上围观的人一下炸了锅!都指责圣少爷无理!为小亮而抱不平!但一看打手的那架式,他们又无可奈何。这时,小亮已来到船上,他说:“大哥大叔,你们都是打赌的证人,我只求这位少爷自己说的话能算话,我并不想伤和气!”
伍铁砚一听小亮话的口气,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恶狠狠地说:“老子也不想伤和气!你个小杂种再敢靠近老子一步,老子就把你撕了扔进月亮湾里喂王八!”
围观的人更加气愤了!又都为小亮捏一把汗。文贵生急了,他是怕小亮吃亏,喊:“小兄弟,千万别靠近他!那是一条恶狗!你搞不过他!”文贵生转过身来,双手一抱拳说:“兄弟们,大家要帮帮好人啊!他……”
围观者要求圣忠义把钱交给小亮!也有人提议带着这些钱,大家一起去月亮街喝酒!玩女人!输家赢家都参加,这叫山中有肉,见者有份!也叫有福同享!
显然,这两种意见圣忠义都不同意!小亮不同意后一个意见!
他还要用这钱去大牢里捞人!圣忠义头一歪,把嘴凑到伍铁砚耳朵上小声说:“你先放倒他几个!杀个鸡给猴看,下手给老子狠点!”
转过脸来圣忠义又对围观者大声喊:“哪个想要钱,就到老子这里来拿!”
在围观的人中,最难过的莫过于二保。二保在心里是完完全全站在小亮一边的,现在,他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小亮就是打死圣家狗的人,如果是,那今天必定有好戏看!二保从心眼儿里希望小亮就是那天打死圣家狗的那个人!如果是,他真希望小亮和伍铁砚交手……二保站在忠义的背后,紧张地看着小亮。
伍铁砚脱去上身的衣服,只穿一件背心,特意把扎在腰里的那条宽皮带露出来,显示出他的武功过人!完完全全一副打手的嘴脸!他一只脚踩在油乎乎的袋子上,两只拳头捏得嘎嘎直响,用污辱性的口吻和语言说:“狗娘养的杂种!哪个吃得消老子这一拳?钱就归他!这钱足够他们家办丧事都花不完!”
小亮扫伍铁砚一眼,立马又把眼神一收,一个如飞的健步,突然站到了伍铁砚的面前,与他只隔不到三尺的距离。由于突然,伍铁砚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刚一发现是小亮,就闪电般地把右手往怀里一收,使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朝小亮的脸上打过去!小亮一闪,贴近伍铁砚右侧,右手握成拳头状,弯屈的食指往外突出,那手伸出去的姿势犹如醉拳一般!在伍铁砚胳膊肘关节部位用力一顶,伍铁砚哎哟一声!胳膊就断了!准确地说是脱臼。脱臼是文雅之词,北方叫掉环儿,南方叫脱节。伍铁砚反应倒很快,他用左手一下托住已经下垂的右手,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围观的人都没看清是谁打了谁,有人还以为挨打的是小亮,心里还想:这小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