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芙蓉-2005年第4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树海说,可是这上面写的是田银范。田银范不是田银恺,两个人。 
  树月凑上来看,她说,不行的话你拿笔改一改好了。 
  树海摇摇头说,那是不行的。 
  树月这才想起来,这名字是八几年那次换户口本时改了的。那次统一更换户口本的时候,田老反出去了,树才也不在家。乡派出所搞户籍的黄公安下到蔸头村办换户口本的事,走到了田老反家,邻居就把田树月叫来取旧本子。 
  旧本子被水洇湿过,好些条目都漫漶不清。姓名这一栏,隐约认得出一个田字。黄公安问树月,你老子叫什么? 
  树月想不起来了,认里面模糊的字认了好半天,仍是不清楚。树月说,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人家都叫他田老反。 
  田老反不是书名,是坏名字。黄公安严肃地说,写上户口的一定要是书名,不能用坏名。这不是开玩笑的。 
  树月不耐烦了,她说,我就知道这个。要不你等几天,等我爸回来了你再问他。 
  黄公安说,我吃撑了,为他一个卵人我又跑你们蔸头一趟?全乡那么多村等着我去换证,我无卵事就为他一个人忙啊? 
  树月说,反正我没有办法的。 
  田老反,应该是叫田银范吧——这是个好名字,范就是铸钱模子的意思,过街村那边就有个王铜范,好像还有个李银范,那都是老子希望儿子以后有得钱用的意思。黄公安自作聪明地说,你不是树字辈的么,那你老子就是银字辈了。 
  树月听他说得满有把握,仿佛记起自己老子确实是这个名字。树月说,你就写吧。 
  黄公安把新本子放在写字板上,认认真真地写起“田银范”三个字。不论他如何地用力,那些横七竖八的笔画老也凑不到一块去。 
   
  8 
   
  年底,会多了活动多了,几个姓田的领导拿到的礼包也多起来。以前开会都是发纪念品,会一散,服务的小姐站在会议室的门口,逐个逐个地发放礼品,小到口杯衬衫皮夹子,大到饭煲饮水机等等。后来领导们提意见说这太麻烦,再说又老是重复,用不着那么多,不如发钱来得妥帖。于是后面一例都是发红包了。这些钱是额外的,屋里人不知道,于是晚上去樱梦园就比一年里其它任何时候还要勤快。 
  这天,除树先外,五个人早早地到了。五个人不能玩对家牌,商量了一下,采纳了树年的意见玩起翻三张来。翻三张是这里街头最常见的赌法,和香港赌片里的翻牌戏法差不多,但翻的不是五张而是三张,不计同花和顺子,单单比点大小。若三牌同数字,以数字最小的一家为赢——翻出三张3就是通吃。树达遵规矩叫王小姐拿出两副未开塑封的扑克来,让众人过目后拆封。铺底是十元打反弹牌时以一百块钱封顶。 
  走了几圈牌后,树超问树帜,听说田老反的事有消息了? 
  树帜小心翼翼地看看铺底的牌,说,树先单位那个老魏排除万难找到了档案。我看,办事还是老同志靠谱。 
  树超翻了一张女人,不大不小,放在皮头上,说,那东西本来就是有的,只是放在那里等着人去取。田老师本来也应该得到这钱的,应该得到的钱是不会跑掉的。 
  树培问,树帜,那树先都给田老师办好这事了没有? 
  那只是个手续问题,只要树海把田老反的户口本拿来,立马就可以办。树帜说,叫人给树先打个电话,我们六家一齐狠狠地玩一个晚上。 
  树达就叫一旁立着的王小姐过去拨打。 
  激战正酣之际,田树先来了,众人就戏谑地说,新鲜尿液来了新鲜尿液来了。这是六个人一惯的戏谑语言。有时候某某钱带得不多三下两下囊中不支之时,就自我嘲笑地说膀胱小了,贮量不足。这天翻三张,众人都被树年搞了个落花流水。别看玩其它花式时树年不怎么里手,翻三张却造诣颇深,不多功夫已搞得众人掏口袋底子了。现在看见树先到来,不免称呼他为“新鲜尿液”。 
  树先上得台来,六人摸上两个小时,场上就剩下树年树先两人了,别的四个只有坐壁上观的份。四人心有不服,纷纷给树先出谋划策,众口纷纭不已,树先脑袋就大了起来,翻牌翻得犹豫不决,乱了阵脚,过得个把钟头,也输个精光。 
  赌局上不兴借钱出去的,大家都知道赢钱了再借给输家,自己就要背运的,所以也不向树年开口。 
  树帜提议玩六人的升级,可是没有人附议。赌了这么一阵钱,再去玩素牌,那完全就是酣饮一顿后去喝白开水,寡然无味。 
  时间不过十点,早着,众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主人树达就安排上了,他说,不如搞两个像样的内参片看吧。 
  放的是三级片。他们把这类片子统称为内参片,八十年代叫过来的,习惯了。众人坐在一个雅致的小放映厅里,看着屏幕上的男女场面,不时吃吃笑着说资本家的生活真是腐败糜烂。 
  过不得好久,内参片也看厌了,众人围坐在一起扯起谈来。树超这才想到问,树先啊,田老师那事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噢,刚才我都想到要跟你们说的。树先说,一波三折,这么个卵事真搞大人头了。我找树海弄户口本来,树海说那户口本上写着的不是田银恺这名,上面是田银范,这一来两边就对不上号了。 
  树帜说,他哪来的两个名字?到底哪个名字是真的? 
  树先说,田银恺是真名,田银范呢,是换户口时田老反那个女儿编出来报上去的。 
  树年说,那要怎么办啊? 
  又要去证明。树先说,现在事情就是那么麻烦,证过来证过去。要是想给田老反搞到补助,要去公安局查七几年的老底子。 
  树达说,公安局里面有什么熟人吗?送两条烟找个人把老底子弄出来。 
  树先说,到时再看了——有的话,事情就好办了。以前的档案没编入电脑,要是找的人不上心,又不晓得要找到哪年哪月。 
  我说……一直在旁边抽着闷烟不做声的树超冷不丁地开口了。他说,这么件事都搞个天翻地覆样的,不就是一月一百二嘛。不如我们几个人凑份子给田老师发好了。 
  其余的五人一齐怔了怔,就相互而视,尔后一齐自嘲地笑起来。 
  随后树先说,真是没想到,闹了那么半天,原来换一换方法就解决得了。我真是何苦来哉,忙了好久——反正他老人家也去不得几年了。 
  摊下来每人每月也就两张小钱。树培说,要换一换脑筋啊。 
  树超说,真是,旧脑筋害死个人。 
  送这钱还要讲个方法,不能说是我们几个送的。树帜虚空地点点手指头,说,把钱给树海,要他以公家的名义送——这不单是钱的问题,重要的是,还要让田银……恺老师感到政府对他的工作是给予肯定的。 
  树超说,还是副县想得周全。我们几个也难一下子聚齐,这事不要磨屁股又往后挪了,趁早捐一些送下去,叫树海按月发。 
  你们不是一齐烧我嘛。今天都让我这牌盲收拾了,憋不下去怎么的?树年挺大气地笑了笑,说,众怒难犯呵,干脆今天我也不留财,先捐六百,五个月的。其余,就请各位消夜。 
   
  钱先是送到了树先手里。树先给树海打电话,树海就说,现在送也送不了了——老反叔他一直没回来。 
  树先说,都到哪去了? 
  不知道。树海说,他还在找证据,他还不知道档案找到了。再说他儿子树才也不得了了,脸黄得厉害,看上去都快黄得黑了过去。他家这一摊子事他都不管,还到处走个鸟啊。 
  树先说,那要怎么办? 
  树海说,找人啊,不行的话报警得了。 
  树先就嗤地一声,说,这年头的警察哪肯管这些破事,正忙着抓赌罚款呢。 
  树海说,那我找树林树月再商量一下,看他们准备怎么办。 
  树先把电话挂上,等树海回话。等到下午,树海搭着田马刷的车来了。树海给树先带了两瓶松菌油,说是树月捎搭来的。树海说,今天下午我先到县城转转,看看田老反是不是还在县城找他的东西。 
  树先说,你等等,我这里也抽不出个人手来。说着拨了树超的手机,跟树超说起树海来的消息。树超正在饭局上,喝得有些酲了。他看了看身后的小年,就勾勾食指叫他附耳过来,耳语几句。 
  下午就由小年陪着树海去找田老反。小年有些不乐意,也没法。走在街上,小年忽然很怕见着熟人——树海的年纪大概正好做他的老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