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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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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了。现在社会的节奏使一切都沉不下来。这回在意大利呆了两个月,虽然他们的经济不景气,可我还是觉得他们在那很享受。主要是慢,那种沉香的文化积淀一直渗透到每一个人的生活里,大家都这样就不会太着急。可能我是个外来观者,用我对现在中国的问题的看法来观察人家得出的结论吧。 
  荆歌:饱暖思淫欲。人家发达国家吃穿的问题解决了,所以不着急,才有心思玩味生活,欣赏艺术。 
  王小帅:哈哈,都这么说,应该是有点那个意思。所以现在你着急也没用。但出生在六十年代或七十年代早期也许确实不同于现在说的八。后。这批人在我看来衔接了前后两个世界。正好夹在中间。眼看着第一台单卡录音机进入家庭到现在汽车满街跑,这个巨大的变化都形成在这代人成长的记忆中。占大多数的后来这些人中的作者,叙述者,应该都不可能是上等阶层,当然我们的上等也已经被平民化了。再加上八十年代是个“散”的年代,这个“散”当然是相对于五六十年代的“聚”。这一“散”就正值这些人的青春期,他们的视点因此不像以前人那么“宏观”那么“集体”了。这一“散”,“散”出了无数个个体。个体的视点就小了,具体了,边缘化,底层,小人物,小事件就出现在叙述者的眼里。道德判断也因为没有了集体主体的压力变得可以模糊和个人化。这对于读者和观者来说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全民共同读解一个《雷雨》的时代很难再出现了。 
  荆歌:你说的这个“聚”和“散”很有意思。我们在一个高度“集体”的社会中的时候,个人化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非常难能可贵。因此它在狂热但内核冷酷的时代,更多了一些人性化的温暖。但是进入了一个相对自由的时代之后,个人化成为了社会主流,到处泛滥着碎片。这时候的伟大艺术家,我想他的伟大,也就是能够找到那个更“宏观”更“集体”的大和聚的东西。我从《二弟》中似乎看到了你的这种努力。还有《青红》也是这样。两个电影的不同在于一个是说当下的,一个是说过去的事。相同的是,在这两个电影中,许多具有时代特征的符号很鲜明。看得出来你有想要概括的野心。 
  王小帅:谢谢你这么评价。我哪里敢有野心。当然,一个艺术家之所以能被认为很了不起甚或伟大,就是他用自己独特的眼睛和体验表达了他对世界和人的看法,并在一定社会环境中被接受。环境在这里还是很重要,或说土壤。一个适合这种庄稼成长的气候,土壤很重要。环境越开放,艺术家的表达越自由。这之间也是相互为印证的。现在的社会更是一个商业表达的时代,也是个媒体表达的时代,作品本身被限制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这是个必然趋势。你说的泛滥着碎片我同意,这也是艺术消逝的过程,艺术不再被评价,门槛拆除了,最容易的也就是“艺术”了。这个时代想要去挽救“艺术”的人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和愚蠢呢。过去是意识形态或政治,如今是泛商业化,厉害啊。唐吉诃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荆歌:我希望你坚持做唐吉诃德,却叉怕别人不给你投资。哈哈。 
  《青红》和《二弟》两部电影,在创作方式上很不同,后者是先有一个想法,再去实地找感觉。你在导演自述中说,你是先有了一个想法,觉得偷渡这个事儿,很有意思,然后剧本都没有,几乎什么都没有,你就去海边,先是福建,后来到浙江,到实地去找感觉,找细节,甚至找人物。而《青红》里的人物、故事、细节,应该是一直深藏在你心中的。很奇怪的是拍《二弟》反而在前,拍《青红》倒在其后。在你心里有着深厚积累的东西,你反倒没有急着把它拍出来。 
  王小帅:《青红》是多年一直想拍的东西。我还可以再拍两部同样背景的东西。问题出在我长期的创作条件不允许。这需要投资大一点,同时容纳它的市场也要更宽一点。《二弟》是当初又不让我拍电影了,可我又得拍。我就不管那么多了,找到觉得有意思的就上。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能拍《青红》。他们好像是我心里珍藏的东西,总是希望条件再好一点,不能是偷偷摸摸的那种。好玩,说拍电影的事,心里竟有偷偷摸摸的感觉。 
  荆歌:就像偷情,是不是更来劲? 
  王小帅:《二弟》的冲动来自朋友的经历,但我把它延伸到了偷渡这个事情上了。我一直对八十年代末的出国潮很迷茫,自己一直在回避它。看到周围不错的一个个人都出去了,就预感那不对。自己就抵制。现在看到又出现大批的海归人士就印证了自己的看法。人的命运就这样在自己不可控制的轨道上漂浮。所以就有了《二弟》的构思。拍的时候我选择了冒险。所谓冒险就是我不想用动荡来体现这个人物的处境。这个人物在我看来是失落的,他的生活内容所剩无几。我就试图用极简的方式来做,包括镜头,人物动作都是这样。包括慢。 
  荆歌:是够慢的。我看《二弟》的时候,看他经常是慢吞吞的样子。但一点都不是拖沓。在这种慢里面,他内心的空洞、苍白和失落,很好地传达出来了。电影里的慢,处理好了常有一种抒情的力量。这一点我在侯孝贤的作品中是经常能够感受到的。 
  王小帅:慢的另外一个意思是等,等着什么东西来决定他的命运。电影后来去了戛纳的“某种注目”单元,当时《紫蝴蝶》在竞赛单元里。我的因为是“地下”,不能有任何报道,国内也没发行。觉得对投资人很有愧疚感。 
  荆歌:我看到《二弟》的片尾有“电影公社出品”这样的字眼,觉得很亲切。“电影公社”是一个位于北京航天桥附近的电影创作室,我还去过那里玩,装修得很有特色。我记得有次我们两人在那儿喝威士忌,把屋子里的灯都关了,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十分漂亮。 
  王小帅:我的工作方式也是很飘忽。大部分没有感觉的时候就随着时间飘。我有几个一起做电影的朋友,大部分时间也是随着我飘,他们希望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拍,但他们知道我不行。所以就能出现工作室我们喝小酒的状况。我们需要一个自己的地方用来呆着。有时老的离开,新的进来,有时相反。但我知道我一直在那。后来那个地方太贵,我们又搬走。摄影师,制片,副导演,画家等一些多年的朋友在那里呆着。我不拍电影的时候大家都去找生活。也看着所有人一个个成熟起来,独当一面。最近我又准备拍了,又会有一些新朋友进来。我现在想做一些原始积累,这样做完这个片子以后自己再用工作室的团队推动一些东西。这个不容易,但好在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是多年的朋友,都习惯了某种节奏。前些天碰到一个导演,应该还是在我们的体制里很红的,听他说在拍电视剧,很有点留恋电影的感觉。我就突然有一丝感慨,就好像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他的理想在那里,却无奈地离开它。我特别理解他,为了电影做了不少,但到头来还要顾及自己的生计。我很庆幸自己还能在这里守着,固然已经越来越孤独。 
  荆歌:许多导演,尤其是所谓的“地下”和“独立”电影人,从一开始,是怀着对电影最纯真的热爱,怀抱着最纯粹的艺术追求,在非常艰苦和窘迫的条件下拍片的。但是一旦功成名就了,从地下走到地上了,拍电影找投资也更容易了,这时候更多考虑的,就是商业和票房了,要对投资人负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艺术这两个字到底还能保持和坚持多少?我在中央台的“人物”节目中看到过一期张艺谋的访谈。对于这个问题,他直言不讳地说,他对电影,从来都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他觉得拍一个电影,就是要对投资人负责,要有人看。陆川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作为一个电影人,能够拍片,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当初十分喜欢我的一个长篇小说《鸟巢》。这个小说是发表在《收获》长篇小说专号上的。陆川是在机场买了这本杂志。在飞机上把它看完的。他看完之后,辗转找到了我,表示要把它拍成电影。他甚至还说过“此生不拍《鸟巢》将是一大遗憾”这样的话。但是后来,他对我说,艺术电影在中国是没有出路的。而你曾经很认真地说过,你要坚持下来,拍艺术电影。其实我也经常为你担心的,不知道你能走多远。 
  王小帅:这个问题确实太困扰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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