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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欧阳娇陆续收到几张汇款单。
韩总经理长寄了一千,附言栏上写着:
“谢谢你给我带来过欢乐。”
老杨寄了五百,写的是:
“永远记得你的善良和多情。”
蒋摄影家也寄五百,他的字写得最漂亮:
“你的美丽永在!”
陈医生寄的是三百五十元,字写得多一点:
“五十元出诊费奉还,免费。需要帮助就记着我。”
没想到的是,尤姐也寄来五百块钱,还有一封信,信上谈到了张妹的事,说张
妹到海口她就帮她租了间屋。可是第一天就发生了惨祸,她被一辆车撞倒,张妹死
得很惨,脑袋辗破,脑浆射出七、八米远。尤姐说她一跑到出事地点,一见尸体,
顿时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她提笔写信,还泪流不止。她觉得是她害了张妹,心
中痛悔。尤姐还说,张妹带来了她结婚的消息,这多少给了她一丝安慰,她真怕欧
妹也出什么事,那时她的良心怎么可以得到安宁。她说张妹的事给她的震动很大,
干这种事到后来,没有一个人有好命运。
欧阳娇读完信放声大哭,把枕巾浸得湿漉漉的。
司徒强一回来,欧阳娇一把抱住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地抱着,十几分钟
也不松手。
“你今天怎么了?”他笑道,“对老公这么舍不得。”
她还是不语,直到他大喊热死人了,她才神情异样地冒出一句:
“司徒,谢谢你。”
司徒强心里格登一下,张口想笑,又觉得一丝心酸。他非常温存地亲亲她的额
头,说:
“欧阳,这句话该我对你说呀。”
司徒强洗澡去了,欧阳娇的泪继续慢慢地流,但这时的眼泪与下午的有了不同
的内容,那是伤修的相。现在流淌的是幸福。
司徒强的两个姐姐从美国寄的钱终于到了,两个五百,共一千美元,司徒强松
了口气,他总算有了一笔钱,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拿这笔钱把欧阳娇的衣服赎回来。
欧阳娇坚决不许,坚持要把所有的钱用在家庭建设上。
“你看,”欧阳娇看着他们的存单、现金和美元,喜滋滋地说,“我们都快成
富翁了。”
司徒强只是点头,看见欧阳娇高兴,他心里就越有欠疚。她是付出了代价的,
而他却无力阻止和补尝。
装修后的房子,华丽而清爽,特别是厨房,几乎清除了原有的一切杂乱和陈旧
的痕迹,焕然一新,家庭气氛更加浓厚。
音响和影碟机是拿美元在外汇商店买的,真正的原装货。人民币五十元一张的
VCD小影碟也买了十张,效果就是不同,画面清晰,音质优美,当天晚上他俩的嗓子
都唱哑了。
本想再装空调的,但终于克制了,钱所剩不多,不足三千元了。
看准一个吉利日子,他们携手去街道办事处领了结婚证。
出来时,欧阳娇双手把那只装着结婚证的皮包按在胸口,偏起脑袋,修个顽皮
的小女孩似的说:
“司徒,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哎。”
司徒强说:
“你究竟应该从哪天算起?那天你不就正式嫁给我了吗,就是你挽了发髻那天。
我们是不是来确定一个准确纪念日?”
欧阳娇和司徒强同时笑起来。
欧阳娇神思悠悠地说:
“其实,比比那还早,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们火车上相遇的那个晚上。”司徒强回忆地说。
欧阳娇边想边说:
“最准确的日子还是中坝子那天,你有句话把我感动得好惨。”
“那句话?”
“忘了?沙滩上,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你对我说的。”
“我实在记不起了。”他老实承认。
欧阳娇就提醒他:
“你说,你看见我睡得这样,真想永远都不叫醒我,接着你就又说……”
司徒强手按脑门做出使劲回忆状。
欧阳娇只好学司徒强当时的口气:
“我不希望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来干扰你……”
司徒强猛然醒悟,既往的情景在脑海里鲜活成一幅浓重的油彩画,他兴奋地接
道;
“‘我希望你永远安宁’!”
欧阳娇紧紧挽住司徒强,头靠他的肩头缓缓地走,缓缓地说:
“当时我就哭了。”
“我以为是触动了你小时候的伤心事。”
“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同你的那句话一道,真正走进我心里的。”
“你睡着了的时候,我还真在为你的安宁祈祷,你的身世使我非常难过。”
“现在看来,原来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我的安宁,所以我才一寻就寻到了你的
身边。”
谁说没有缘份,世界上就存在着这个东西。特别是在枫山,特别是枫山有座用
传说和诗意搭建起来的枫桥,特别是有那一对书生与浣纱女的瑰丽铺垫,那么同样
在枫桥下边枫桥巷里的姑娘,为何不会遇到与浣纱女相同的遭遇呢?
他们沉浸在一种美妙的感觉中,默默地走进枫桥巷,走到122号家门口。
他们的婚礼是这样决定的:不请一个人,不办一桌席,不举行任何仪式,他们
就去中坝子玩两天,那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但就在准备前往中坝子度蜜月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有趣而又令人感动的事。
下午,街道办事处的夏姨来了,送给他们一百块钱,说五十块钱是她本人的,另五
十块钱是赵灵警察送的。
“谁是赵灵?”她不但奇怪,而且害怕,送钱的是个警察,她一听警察就紧张,
到现在心里还保持着这种惯性。
“就是那个让你回来的警察。”夏姨说。
“哦,是赵警察。”直到现在,欧阳娇才知道那个姓赵的警察叫赵灵。
夏姨说:
“我把你结婚的事给他讲了,他听了很高兴,要我转告祝贺你新生活的开始。
然后拿来五十块钱,表示他的一点心意。”
欧阳娇只把夏姨的五十块钱讲给司徒强听了,赵警察的事一字没提,就连摄影
家他们几个和尤姐的汇款,她也一概没有告诉他。
谁知晚上欧阳娇竟然见到了这位赵灵警察,在电视里,本市新闻专题开始了,
报道这位人民警察的优秀事迹,电视上的赵警察不像在派出所时那样严肃,如果不
穿警服,他一定是个挺潇洒的青年,会写诗嘛。她专注地看着电视,才知道他竟然
挽救了那么多失足青年,其中有个例子显然指的就是她,电视播音员说,一位街道
办事处主任向记者谈到,有个失足女青年在赵灵同志的感召下,走上了正道,最近
这个女青年结婚了,他还送去了一份礼物。
她听到这里就笑了,她告别过去,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位警察的感召,而主要
是爱情的感召。但她心悦诚服地承认,赵警察确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她愿意记
住他给她的帮助和祝福。
司徒强偎过来了,吻她的眼睛,轻声细语:
“闭上。”
“你要干什么?”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在沙发上向他舒展开青春的身体,她误解了,以为他来了
激情,她愿意他的激情像海浪澎湃,拍打她的全身。可是她只是觉得她的左手被他
拿了起来,接着无名指上感到了一点凉意。
是戒指!她一下睁开眼,看见司徒强一脸神圣的表情。再低头一看,无名指上
闪闪发光,啊,是钻石!是钻石戒指!
“你……”她惊讶地盯住他。
“送给你。”他虔诚地望着她。
“哪来的?”
“那张存单,你没有藏好。”
为了不动他的积蓄,欧阳娇把他那张两千元的存单藏在席梦思下面,结果还是
被他找到了。
“你就去买了它?”她着急地问。
“为了买它我才寻找存单的。”
“多少钱。”
“二千三百八。”
“你这是为什么?”她感到心疼。
“欧阳,我爱你。”
“司徒!”
她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她感动得心里发痛。
“哎哟,我的脖子,”他喊起来,“我呼吸困难了。”
她的两片温软的嘴唇触到了他的耳畔,她心中荡漾着幸福,小声说:
“我还从未戴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司徒强摸着她脑后光润的头发,轻声而清晰地说:
“结婚一年为纸婚,两年为棉婚,三年皮革婚,五年木婚,十年锡婚,十五年
水晶婚……”
“嘻嘻!”她听得兴味盎然,“我看你背不背得完。”
他用手指轻轻盖住她的唇,继续说:
“二十五年银婚,五十年金婚,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