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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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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来,除了消瘦了些,什么也没变,还是那样的气质和打扮。
    但就那以后,尤姐辞职离厂了。传说她到处行走,“吃四方饭”。
    有天吃了晚饭她上街准备逛逛商店,竟然碰到了尤姐,其实尤姐哪儿也没去,
一直还在枫山。至于是不是做那种行业,她当然不好问,不过看穿戴,尤姐象是很
有钱。
    尤姐对她还是那样亲切,问她过得怎样,她如实说了自己的处境:寂寞,不想
干活,经济拮据。尤姐仔细看了看她,让她今晚跟她去玩。
    原来是带她参加一个家庭舞会,虽然她穿着寒枪,神情拘谨,但屋里的五、六
个男人却以掌声欢迎她。那次,除了她和尤姐,好象还有三、四个年轻小姐,有个
竟穿着三点式。
    跳舞的时候,每个男人都和她跳了,有两个已年届四十,搂她的时候却比年轻
人还要用劲,好象恨不得把她搂进肉里头去似的。一会儿灯熄了,只留下一盏很弱
的红色彩灯,她凭感觉有几对已经在地毯上、沙发上纠结在了一起。正不知所措间,
一个男人也把她往沙发上按,并且动手掀她的裙子。可只是一瞬间后,那个男人脱
离了她的身体,走到了一边去,然后有人把她扶起来。原来是尤姐解救了她,那男
人是被尤姐叫走的。尤姐对她说,愿不愿意,全在于自己,她尤姐只不过是想帮助
她把日子过得好一点。
    她好象是点了点头,于是尤姐便拍拍她的肩离开了。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动作
象陈医生一样轻。
    她第一次踩进了泥淖……
    她是枫桥西边的姑娘,往昔的岁月里,枫桥两岸十里笙歌、十里脂粉的青楼生
涯也许不只是停留在历史发黄的册页上。
    她是枫桥西边这块土地上长大的女儿,她天性中的简单和慵懒,助长了她无师
自通地接受祖先风习中的糟粕。
    那晚她与尤姐一道回家,路上,尤姐问她那男人给了多少钱,她从口袋里拿出
来一数,竟是两张一百的,一张五十。
    当时她只顾沉浸在两百五十元现钞的喜悦中,她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情,要分
一百块钱给尤姐,尤姐笑了,说:“我花你的钱?傻妹儿,老实告诉你,人和地上
的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彼此都是一条命,不要以为就高贵了多少。其实,好活赖
活都是活,用不着想得那么多。”
    尤姐的话与欧阳娇个性中喜好享乐的潜质合拍,她觉得尤姐懂得真多,一套一
套的,让人佩服。尤姐最后说:“好了,钱你留着自己花。我们女人应该让男人供
着我们。我的小妹妹,老了就没后悔药吃了。”
    然而,三个月后,她怀孕了,而两个月中间她竟然大意到没注意月经的消失。
尤姐陪她做了人流,当时她还不满十七岁。
    那次的疼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在妇科门诊室里嘶声惨嚎,觉得整个身
子里都被掏空了一样,她在器械停顿的间隙里大声哭骂着没良心的男人,她说她宁
愿去死啊,也不愿再受如此的折磨。
    尤姐开头还对医生撒谎,说这位小姐妹的丈夫在外无法赶回,但医生们对这些
明显的谎言连揭穿一下都不屑,她们看着欧阳娇过于稚嫩的脸蛋,听着她在手术过
程中丧失理智地乱骂好多男人,她们的神情上就充满了轻蔑和讥笑。她们喝斥她,
教训她,她们力图给她一个深刻的印象,要她走下这个手术床后,以后不要因为同
样的原因再第二次走进来。
    幸好欧阳娇的身体不错,恢复很快,但心理上的创伤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复,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出去干了,尤姐也没再去找她。
    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她悲哀地想到,看那些女医生的表情和眼神,这是世
间最为不齿的肮脏事。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她们与尤姐给予她的教导就大相径庭呢?
在她们眼里,那种事是那么下贱,她们不会因为你是女人、是她们中的一员而对你
稍加同情。看来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尤姐所谓的人与蚂蚁一样轻贱的论断,似乎
在这些神情高贵、嫉恶如仇的女人那里行不通。应该说,人类中间有属于蚂蚁一类
的虫豕,但只是很少一部分,就是她和尤姐这类人。而另外绝大多数,却根本与她
和尤姐是两码事。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她的脑袋痛了起来,一深入思考,她就感到颇为吃力,于是象以往绝大多数时
候一样,她放弃了思考的权力。
    还是听天由命地干纺织工作吧,她最后结论道,苦是苦,走在街上却省了别人
戳脊梁骨。
    第二年的一天,她上街买衣服,路过“巴黎韵时装精品屋”,忍不住进去了,
一进去就陷进了以后的虎狼窝。各种高档漂亮色彩缤纷的进口时装搅得她眼花缭乱,
心情激动,钦羡不已。她选了件羊毛衫,一看,哇,三百六,烫得她连忙丢手去看
别的,那价格竟然连着翅膀一件一件往上飞,三百六还是最低的。可是她兜里只揣
了两百元,这也是她所有的钱。除了身体,衣服就是她的第二条生命,她看重穿戴,
她不能没有新衣服穿。可哪去弄钱。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她想到了卖血。并马上
付诸实行。当他从医院的领款处接过一百八十元,再次回到时装屋拿着羊毛衫准备
一试时,竟然一下晕倒了。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长椅上,再一看,是医院,身边还坐了一个粗壮的
男人,正关切地看着她。是这个男人送她进医院的,又送她回枫桥巷的家。在家里
男人说他们好象在哪里见过,他说了一个地方,就是开私人舞会那家。也许男人真
的见过她,但她的印象里却怎么也摸索不出有关他的记忆,当然,其原因是她在那
灯光暗淡的私人舞会里接触男人太多,不管哪个在她的脑屏幕上都成了模糊的一团。
男人问她为什么要卖血,就为这件衣服?她窘得无地自容。原来他们去的正是她卖
血的医院,接待他们的也正好是给她抽过血的那位男医生。人漂亮也有不利的一面,
总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巴黎韵时装精品屋”的老板——常光福。
    人的堕落有多方面因素可以成为导火索,而欧阳娇的重蹈复辙,竟是这一次的
卖血买衣服。
    这个晚上,就成了她在家中接客的开始。
    与吃喝玩乐相比,穿着打扮是她人生的第一要义,玩得再快活,但穿得太穷酸,
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人要衣装,马要鞍装,这是她孩提时代就耳熟能详的民谚。
而穿得高贵漂亮,泛在心里的便是人上之人的骄傲的浪花。头脑单纯,贪图虚荣,
爱慕打扮,象几股拧在一起的合力,推着她向大多数正经女人所不齿的轨道迅速滑
坠,而常光福的引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因。
    前年冬天,她终于痛快淋漓地报了当年受辱的一箭之仇,她碰到了那个拿花裙
子欺侮她的女同学,刚好那天她穿了一件常光福才进回来的五千多元的貂皮大衣,
她有意迎着那个女同学走上去,并且拿肩头重重地撞了一下对方,当女同学认出她
来时,她高傲而轻蔑地嘲弄了一句:“瞧你这身破烂,象他妈个拔了毛的小母鸡,
认得老子是谁?认得老子这一身是什么?自己跳大河羞死去吧。”女同学是哭着跑
开的,而她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当然貂皮大衣并非她买的,仅仅是常光福借给她过几天瘾。靠男人给的钱,她
还可能拥有许许多多昂贵的衣服,可她偏偏恨不得每天换一套穿在身上,漂亮衣服
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诱人太重要了,于是,才有了她和常光福的那个以上床借衣穿的
协议。那时,尤姐已真的去了海口,再没人给她出主意,人工流产的痛苦教训不能
在衣服的诱惑中常胜不败,她在一阵思前想后的犹豫中,最终决定永远离开令她心
情复杂的纺织厂。
    屈指算来,她坠入深渊已有两年时间,其间见过不少男人。也都很快把他们忘
了。
    然而她唯独没有忘记那个叫司徒强的多情种子,谁叫他爱上了她,而且是不知
底细地爱上了她。他完全不知道这种爱的结果会是什么,不但对他是一种危险,对
她又何尝不是一种危险?交往下去,会不会爱上这个小伙子她都没有十分的把握,
而她一爱就糟了,这意味着她从此将和自由而舒适的生活告别。
    别想那个叫司徒强的人了,别想他了。
    四下一看,原来她已经来到黄桷树下,踏上了去公园的水泥大道。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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