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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继卫赌下一颗子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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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宜楠的卧室门已经关上,傅潮声捡起军裤,挂好。
  那么把那些干不完的工作也挂一挂吧。
  他从衣巾架上取出运动裤穿好,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顺着小楼梯走上楼顶。
  
  楼顶的大部分,是傅潮声自行设计的鹰房,分铁笼和鹰舍两部分。通水通电、地铺白沙,鹰舍内还有暖气——否则冬天时鹰可能会南飞,旁有一小笼是养鹰食——肉鸽用的,另盖一个低矮库房,放着贮存鹰食的冰箱、备食的操作台等。他在美国挣的那些美元,几乎全投入到这上面了。
  在成千上万的养鸟者当中,最气派的莫过于养鹰了。论个头儿,一尺多高;论分量,二三斤重;论形态,文翮鳞次、砺吻钩爪。如此雄健威武的庞然猛禽架在胳膊上,怎能不引人注目,神气十足呢?除了观赏和涉猎,鹰还参加过作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曾驯养大批游隼,用它们在空中截击同盟国传递消息的信鸽,破坏协约国的情报系统。
  古时养鹰曾是皇族的嗜好。宫廷以鹰为戏,早在春秋战国时即有。隋朝大业三年,朝廷将原设的骠骑将军府改为鹰扬府,改骠骑将军为鹰扬将军,车骑将军为鹰击郎将,足见当年的统治者在武将中,极力提倡鹰的奋扬威武精神。《隋书·炀帝纪·大业四年》载:“征天下鹰师悉集东京,至者万余人。”唐代沿袭了前朝饲鹰遗风,专设鹰坊,由闲厩使管辖。
  到了明清,宫廷豢鹰更为考究。清顺治初年,朝廷设立了鹰房、鸦鹰房;后改为养鹰鹞处,据说就在紫禁城东华门北上驷院三座门。养鹰鹞处设管理事务王大臣三人,协办事各兼鹰上统领二人,头领、副头领五人,具体负责饲养与训练。
  既然是皇家宠物,居所自然不凡,最多时占正房和厢房达十四间之多。雕笼每座各面阔、进深一丈二尺,柱高一丈,五檩挑山。笼内放置直径三尺、高一尺的四十斤杉木鹰盆一个,以投放饲料和清水供饮食之用。鹰鹞以肉食为主,雕鹰每只每日食用羊肠十两;而鹞子每只每日则食用六只麻雀,极尽奢侈之能事。修造雕笼由内务府营造司承担,制作材料精致讲究。据档案载:嘉庆六年,铺三座新雕笼的锡箔就达一四四两。
  清宫廷养鹰鹞,主要是供奉皇帝围猎之用。清代皇帝历来十分重视射猎习武,特别是康、乾时代,这种“骑射习武”之风盛行不衰,在每年秋天的“木兰秋弥”中,清帝要带领王公大臣、侍卫随从的射猎队伍,浩浩荡荡地到热河游幸和行围射猎。而这时清宫内务府所管辖的养鹰鹞处统领、头领带着驯鹰能手,披弓驾鹰,牵犬相随,其势盛气凌人,好不威风。围猎完毕,皇帝要在避暑山庄万树园举行收拢人心的怀柔庆功宴会,高奏一曲《飞燕捉天鹅》以壮声威。
  然而时至近代,鹰的帝国开始衰亡了。首先是栖地的破坏,包括繁殖地的丧失。鹰的种系要求非常高,而繁殖率又特别低,外来种杂交、配偶不足造成的近亲交配,都使得它们的族群老化和数量锐减。觅食区的环境破坏引起食源污染也是重要因素,觅食引起的体内化学毒素增加已使多类鹰种灭绝。而人们再不需要以鹰围猎,也从根本上使它们丧失了原有的地位作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养鹰的一大难处是饲养,既然野外猎物少而污染,在城市内养鹰又不能伤及家养的兽禽,所以只能自己喂养。外飞时要戴上啄套,那种飞行仅仅是体能训练式的和延缓退化式的,好比对往昔英雄岁月痛苦而无奈的追忆。养鹰的程序繁多,如叨毛、水浴、修爪、消毒除虱、称重查体等等,准备饲食包括鸡脖、菜鸽、牛肉等,非常麻烦。傅潮声基本无暇顾及,而叶宜楠因其凶猛和笼舍的异味,不仅不喂,还坚决反对,他只有请人维持。白天来给家里做家务的阿姨倒是以喂养老母鸡的精细劲儿管理好鹰事,可是叶宜楠又因为阿姨常常人鹰不分,不讲卫生,而多有怨言。
  叶宜楠不愿让傅潮声养这些宠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他。一来怕他沉湎其中,玩物丧志。他干什么事只要一来情绪,往往迸发出超乎想象的巨大而随意的热情,且经久不息。二是即使他能够把持定位,别人也未必不会闲言碎语,尤其是当了领导之后。
  傅潮声颇不以为然。自古养鹰以物砺志,虎豹之驹未成纹,而有食牛之气;鹰隼之鷇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有什么比鹰更能激发举万里、观八荒的开阔感?晋人傅玄有“嘴利吴戟,目颖星明,雄姿邈世,逸气横生”的佳句,谁见了都会气壮神高。
  傅潮声慕鹰爱鹰之心由来已久。记得很小时随小张叔去实验动物中心,那里各种实验动物都有,而且旁边围出很大一片水滩地,养满了鸡鸭鹅之类。忽然间它们尽都惊慌窜逃,如临灭顶之灾,有人说是鹰来了。傅潮声仰头观看,纳闷儿天上那么一个似动不动的小黑点,怎么竟能够在解放军的营院里掀起轩然大波呢?
  在云南的炮兵部队驻地,每到秋冬便有一群群苍鹰迁徙到孔雀湖边,其中有一两只就呆在炊事班外的大梨树上。老兵们说这只鹰年年都来,有时还带着它的“爱人同志”,而且它喜欢和战士们相处,高兴时会栖到单杠上,侧头似倾听人们的议论。它一来,营房的鼠患全消,偷食库房大米的麻雀也不见了。傅潮声走近拍过它,它也不惊不恼,大家风范的样子。他还注意到鹰的脚踝上装有铭环,刻着些数字和阿拉伯文字。
  在美国读书时,傅潮声一度的房东就是养鹰高手。那时叶宜楠还没过去,傅潮声无事时也曾帮他打理那5只白头海雕。成年的白头海雕头尾雪白,趾高气扬。而小海雕通身栗色,据说要7年才能完成自身形象的蜕变。
  18世纪,美国国会将白头海雕定为国鸟。从那时起,美国的国徽和军服上全都印有白头海雕脚握橄榄枝的图案。在这个图案中,橄榄枝象征着和平,白头海雕则意味着战争。两者结合在一起,象征着他们对世界的认识:主动的战争和被动的和平。据房东讲,白头海雕是典型的弱肉强食的家伙,它们常常倚仗武力豪夺他人口中之食。有时它们逼着鸥等弱小捕鱼鸟吐出猎物;有时则强行抢食,弱小的鸟迫于它们的强大而让出食物;甚至体型较大的美洲鹫也得在它们的威逼下,乖乖地吐出已吞入嗉囊中的腐肉,否则就会遭到白头海雕的猛烈攻击,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傅潮声当时就曾笑道,怕是正因为如此才入选国鸟呢。
  区区一鹰,能让人们更了解本质的美国。
  傅潮声借助昏黄的灯光,看见了栖架上的“福雷”。见了他,“福雷”睡眼顿开,透出虎视眈眈的灵气。他摸了摸“福雷”的食嗉,按了按胸前的肌肉,看体格上有什么变化没有。又用一根小竹枝轻摩它的颈背,“福雷”则振着双翅作为回应。
  “福雷”比来的时候壮实多了,它是一只少年期的雌鹰,WS/L值——翼展长度除以身长——已经达到成年标准,羽毛的光泽较以前鲜亮许多,以往那种易受惊吓的习性也大为好转。与傅潮声以往养过的鹰相比,小“福雷”属温柔懂事的那种,为《鹰论》中“性情平和,不怒,极听人命令”的上佳类,然而它不听人命又能如何?
  傅潮声名之“福雷”,不仅寄望于多福祉、迅如雷,亦取英文“fly(飞行、飘扬)”和“free(自由、空闲)”之意。现如今的“福雷”,吃住行是不愁了,但它没有交流的伴侣、没有祖栖的草原、没有责任、没有激情、没有用武之地。它有的只是束缚和孤独。
  傅潮声每当想到这些,心底不免生出几分惆怅。
  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又把这口气吹到“福雷”脸上。“福雷”眯起双眼,做出滑稽的表情,傅潮声笑了。他查了查饲养记录,扳过鹰头给它喂了每周一次的维生素丸,又把晚餐时找餐厅要的石斑鱼肠盛在泥碗里喂它。一般来讲,鹰不及猎狗的记性,过段时间不与之亲近,它便有些认生了。
  傅潮声站在一旁看着“福雷”吃,而它似会人意,吃得极慢,赭黄色的眼珠不住地盯着他,多有涕零不舍之情。那一刻,傅潮声脑海中闪过当这个大学校长,还不如当个野生动物园园长的想法,连日来诸多烦闷俱都涌上心头。
  待“福雷”吃光,他关了鹰舍的灯,到楼顶一角的拳房中,开始尽量坚持着的体能训练。
  击打固定的、预设的、显在的、一成不变的靶标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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