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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悲剧 [美]西奥多.德莱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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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是订婚,要么是逃跑,他选择了逃跑。不过,事先他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劝他出去休假旅行,同时请家庭医生大力相助,结果花去一千块美元,另外还支付了那个怀孕姑娘住在尤蒂卡时的一笔必要开销。父亲毕竟使儿子摆脱了困境,方才可以回来,最后跟另一个姑娘结了婚。
  因此,虽然对于克莱德企图逃避责任时所采取的──如同迄今他被告发的──那些比贝尔纳普本人当年所采取的较为残忍和激烈的措施,贝尔纳普决不同情(他开业当律师尽管已有这么多年,一直无法理解杀人犯的心理),但是因为传说克莱德还跟一个富翁的女儿有过风流韵事,考虑到爱情所造成的影响(这个姑娘的名字,至今仍未被披露),贝尔纳普倾向于认为:克莱德是被爱情迷住了,是着了魔。
  他不是一个虽然贫穷但又爱慕虚荣、欲望强烈的人吗?他听说确实就是这样。他甚至还这样琢磨过:本地的政坛形势,说不定对自己大有好处,或许还会使梅森的美梦化为泡影,那就是说,也许可由他提出辩护的设想──或是至少通过一系列法庭辩论和一再延期,使梅森不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夺走他梦寐以求的本县法官这一职位。目前不是可以通过强有力的法律手段──甚至不顾与日俱增的群情激愤,或者说也正是有鉴于此──来要求变更审判地点吗?或者要求放宽时间,以便发现新的证据,这样在梅森离职前也许审判还不会开始。他和他的那个年轻的新同事,刚从佛蒙特州来的鲁本。杰夫森先生,他们两人最近正想到这一着呢。
  正在这时,卡奇曼先生在凯洛格先生陪同下走了进来。贝尔纳普马上跟卡奇曼先生和凯洛格先生进行磋商。凯洛格先生从政治上论证由贝尔纳普接手这么一个案子是明智的。何况贝尔纳普本人对该案也很感兴趣,他跟他的年轻同事商议以后,马上表示同意了。不管目前公众会怎么想,从长远的观点看,它不可能在政治上对他有危害。
  随后,卡奇曼将一笔预约辩护聘金,连同把他介绍给克莱德的一封信,都交给了贝尔纳普。贝尔纳普请杰夫森打电话通知梅森,说贝尔纳普与杰夫森事务所受塞缪尔。格里菲思的委托,出任他侄子的辩护律师,要求他梅森给他们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其中包括所有的罪状与迄今搜集到的全部证据,还有尸体解剖记录,以及验尸官验尸结果的报告。此外还要了解一下:要求最高法院专门开庭一事获准了没有。如果已经获准了,那末,指定的法官是谁,大陪审团在何时何地开会。他还说,顺便提一下,据贝尔纳普和杰夫森两位先生听说,奥尔登小姐的尸体已运回家乡安葬,他们要求即刻获得双方律师同意,将尸体重新掘出来,由被告的辩护律师延请其他医生进行查验。梅森对上述这个提议马上表示反对,不过,到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要不然,他们就得报送最高法院等候法官的裁决。
  这些细节问题全都谈妥以后,贝尔纳普宣布说,他要去监狱看看克莱德。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还没有吃晚饭,而且现在说不定连晚饭也吃不上了,不过,他很想跟这个年轻人“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据卡奇曼向他介绍说,他一定会发现这个年轻人是很难对付的。可是贝尔纳普倍觉鼓舞的是因为他反对梅森,深信自己有充分的思考力,最最容易了解克莱德,何况他从事律师这一职业的好奇心,简直已达到了顶点。这个案子,既有风流艳史,而又富于戏剧性!这个桑德拉。芬奇利,到底是怎样一位姑娘呢?他通过秘密渠道,已经听人说起过了。难道说就不传唤她来给克莱德辩护吗?人们早已关照过他:
  她的名字是万万不可提到的──这正是高层政治利益的需要。说实话,他恨不得马上跟这个狡猾、欲望强烈,但是没出息的年轻人谈一谈。
  贝尔纳普一到监狱,把卡奇曼的介绍信交给执法官斯莱克,要求特别照顾,让他到楼上靠近克莱德牢房的地方,不声不响地先观察一下这个囚犯。稍后,他便悄悄地被引领到了二楼。通往克莱德牢房的过道那道门正敞着,让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贝尔纳普走到离克莱德牢房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只见他正脸儿朝下,两手捂住脑袋,四肢叉开,浑身瘫了似的俯伏在铁床上。牢房那个小不点儿的窗口里,还有一盘吃食,一动也没动过。因为自从卡奇曼走后,也就是在他第二次失败(他本想用一些空洞无聊的谎话来骗取人家的信任)以后,他比过去更加心灰意懒了。他内心情绪是如此低沉,这会儿确实是在哭,他的两个肩膀,也好象由于无声的呻吟而在抽搐着。贝尔纳普一见此情此景,立刻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荒唐事,不由得无比怜悯他。依他看,没有灵魂的杀人犯是不会哭的。他走近克莱德牢房的门口,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始说:“得了,得了,克莱德!这可要不得。你可千万别这样垂头丧气。你这个案子,也许并不象你想象中那样毫无希望啊。好好坐起来,跟一个也许能给你出一点力的律师谈谈吧?本人叫贝尔纳普──阿尔文。贝尔纳普。我就住在布里奇伯格。是刚才来看过你的人派我来的──他叫卡奇曼,是吧?你跟他谈不到一块,是吧?啊,我跟他也谈不到一块。依我看,他可不是我们那样的人。不过,眼前这封信,是他授权我来作为你的辩护人。你要看一看吗?”
  他和颜悦色、信心十足地将那封信从狭窄的铁栅栏里塞了进去。
  克莱德迟疑而又好奇地朝铁栅栏这边走过来。这个人说话的声音里,有一种真心诚意、异乎寻常、好象是同情谅解的调子,这使克莱德一下子来了勇气。于是,他不再犹豫,拿起信来看了一下,跟着微微一笑,将信还给了来人。
  “得了,我早就这么想过了,”贝尔纳普信心十足地继续说,对自己一下子取得的效果很感满意──依他看,完全应该归功于他的那种巨大的个人魅力。“这就更好了。我知道,我们准合得来。这我可看得出来。你一定能跟我开诚相见地谈,有如你同母亲谈一样。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跟我谈的哪一句话,会传到别人耳朵里,除非你自己乐意让它传出去,明白吧?因为只要你同意,克莱德,我就出任你的辩护律师,你就是我的委托人。明天或是随你说什么时候,我们要一块坐下来,你就把你认为我应该知道的事通通告诉我;而我就要对你说,我认为我应该知道哪些事情,以及我到底能不能帮助你。而且,我还要向你证明:不管是在哪一方面,你帮助了我,其实也就是帮助了你自己,明白吧?可我怎么也得拚上我的老命,要把你从这个案子里拖出来。现在,你倒说说看,怎么样,克莱德?”
  他充满鼓励、同情──甚至亲昵地微微一笑。克莱德觉得这是他入狱后头一次找到了一个他信得过,而又绝无危险的人,他心里已经在琢磨,也许最好把所有一切──每一件事──一古脑儿都告诉这个人。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贝尔纳普他是喜欢的。克莱德马上──尽管还是朦朦胧胧地──觉得,只要这个人全都──或是差不多全都──知道的话,他就会了解他的,说不定甚至还会同情他的。后来,贝尔纳普又向克莱德详细介绍他的对手──梅森──如何恨不得马上给他定罪判刑;还说只要他能设计出一个合理的辩护方案,他又如何十拿九稳,使这个案子拖下去,直到这个人卸去地方检察官职务时为止。于是,克莱德便说,贝尔纳普最好让他今天夜里好好地思考一下,那末,到了明天,或是随贝尔纳普的便,什么时候再回来,他就要把所有一切都向这位辩护律师和盘托出。
  转天,贝尔纳普坐在一只凳子上,嘴里嚼着一条条巧克力,仔细地倾听着。克莱德坐在自己铁床上,向贝尔纳普陈述个人经历──从他来到莱柯格斯以后生活中的所有情节说起,比方说,他是怎样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要来,以及在堪萨斯城轧死一小孩的不幸事故(不过,他并没有提到他给自己保留的、后来却又遗忘了的那份剪报);他跟罗伯达的幽会,对她充满情欲,使她怀了孕,后来他又怎样想方设法让她摆脱困境。他谈着,谈着,一直谈到,她如何吓唬他,说要揭发他,最后,他在万分绝望和惊恐之下碰巧看到《时代联合报》上那条新闻,自己就想何不也仿效一下。不过,贝尔纳普必须明白,这个他自己是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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