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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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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伟左右环顾了下,拿起酒杯站起身来。 
  知道今天为什么把兄弟们聚在一起吗?军伟滴酒未沾,脸却开始泛酒光。 
  大家好奇地猜测着。有说军伟肯定找到了好的工作,有说军伟发财了,还有的开玩笑说,军伟准备和林小丹结婚了。 
  军伟笑着听着各种版本的答案。他问胖子,胖子摇头。他又笑着扭头看我。 
  你生日?我说了个最俗的答案。 
  军伟并没说我回答的是否正确,他笑出了声,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在座的兄弟们这才在他喝干的酒杯中恍然明白。纷纷举杯要庆祝军伟十九岁生日。 
  来,兄弟,军伟站起身,把酒杯对着我,还是我兄弟最了解我,干了。军伟骄傲地说着。没容我说话,他喝净了杯中的酒。我不好意思地笑,祝军伟生日快乐。 
  二十多分钟,军伟都没坐下身,和每个朋友碰着,喝干了一杯又一杯。我在敬酒人和军伟的胳膊下,埋头吃着。军伟的衣角几次蹭进我的碟子,我也顾不得理会,嘴里填满了舍不得下咽的美食,不顾一切地吞食着。一圈喝过,军伟才坐下,可没吃几口,就又放下了筷子,迎接着第二圈的敬酒。在热闹的人群中,我假装无意地向林小丹瞥去。她很少说话,不断地掩着嘴笑。我又喝了不少酒,先前的那点忐忑,逐渐被这沸腾的气氛所取代。桌上排满了空的酒瓶,军伟点了几次烟都没点着,我听见林小丹劝军伟少喝点酒。军伟却高喊着服务员,吵着要续酒。 
  兄弟啊,忽然,军伟醉眼朦咙地搂住了我,我的亲兄弟,我和你做兄弟多少年了?从你会叫妈时我们就是兄弟了?对不对,哎,你说对不对嘛!军伟红烫的笑脸,贴在我的脸上,喷着酒气。 
  还有我。瘫坐在一旁的胖子,放肆地大叫,提醒着军伟。 
  对,对,有你,有你。军伟反身拍了下胖子,算是安慰他。我们在一起,没有十五年也得有十三四年了吧。军伟便是说给自己,嘴里喃喃地数着数,扳着一根根手指。十四年!十四年了。我这才过十九岁生日,我们都在一起十四年了……军伟语无伦次地说着。他表达不清,就又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么多年来,你们是我最亲的兄弟,最亲的。军伟口齿不清地重复地说着最亲的,最亲的。这让我很别扭,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不断地点头,任凭军伟拍打着我的肩。 
  但你不理我。在你学校里,你见了我都躲,我都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躲我?你不想见我?怕我丢你人?我…… 
  我最怕的一刻还是无情地来临了,军伟说得激愤起来,带着哭腔控诉着对我的不满。 
  为什么不理我,我不容易,你不理我,你不懂我,没人懂我,没人……军伟泄洪般地哭了,他靠在墙上,越哭越凶。他没擦脸上的泪水,袖口全是油渍,胸口也露了出来。我无措地看着他号啕大哭,想安慰他,却不知该怎样安慰。 
  我低下了头,抠着用来铺桌面的塑料布。有人轮番上来安慰军伟。林小丹对我说:他喝多了,别上心。我挤着笑,说怎么会。胖子还算清醒,他递给我杯热茶,让我端给军伟喝。我犹豫着,磨蹭到军伟身前,还没把茶放到军伟手上,他却猛地弯下腰,口中的污秽哗地吐在我的裤子上。这样的突然让我毫无防备地立在原地,无法挪动。军伟顺着我的腿往上看,仰视我想躲却无处可逃的目光。他站起身,两手紧紧地抠住我的肩,颤抖的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急速落下。残渣还留在他的嘴角,嘴唇抖动得厉害。我听不清他呜咽地在说些什么。他一把拉过我,扑在我的身上,哽咽地打着嗝,用力地拍打着我的背。他身体的抽搐,心脏剧烈地跳动,我都能清楚地感应到。我也想轻拍他的背,只是手中的茶杯让我无法拥抱他。我的手臂只好悬空,环绕在他身后,让他在我身上痛快地哭着。
  8 
  酒醒后的军伟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对于那晚发生的一切和说过的话都不再提起,而他和我却又重新黏得很近。有空没空,我们都混在一起。每周我都会去找他玩,他见到我来,很高兴,拿出很好的烟让我尝,临走时还让我多带走几根。他再来我学校,我都会主动陪他打球。一起打球的人,他不管是否认识都叫兄弟,轮到我方进攻时,他都会兴奋地对带球的陌生人大喊着:兄弟,哎,兄弟这里,这里,传球!传球!好球! 
  汗水中的他笑得很开心。 
  那莫名其妙的距离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我和军伟都还没清楚它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时,它已悄悄消失了。好在军伟和我谁都不承认我们曾疏远过。 
  那段尴尬的日子累积成没有意义的记忆。军伟已渐渐成为我心中无人能代替的特殊符号,敏感得不能触碰。在友谊的名义下,我们的感情成熟地长大,心照不宣地亲密。只是每次看他缩在冷风中横穿马路,离我远去的背影时,我都会摇头,轻轻地笑了很久。 
  至于林小丹,他不说,我也不问。 
  在一个冬季难得的下午,日光温和,阴霾的冷气被冰雪融化的气味代替。我和军伟刚结束一场激烈的篮球赛,并排坐在场边,喘着粗气,大口地喝水,等身上的汗蒸发。周末的校园里行人很少,不远处的空地上,几只灰色的鸽子在忙着觅食。军伟用凄厉的口哨吸引着阳光下的鸽子,可警惕的鸽子却相继惊慌地飞进藏蓝色的天空。军伟仰头目送一路向北飞的鸽子,自嘲地笑了。我没有话说,捏着手中的空瓶,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路灯昏黄的微弱。越来越静的校园里似乎只剩我们两个,军伟说,抽完这根烟我们就走。我盯着路灯发呆,独自等待那根烟的熄灭。 
  敲击水泥路面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节奏越来越动听,清脆的回音荡开在薄雾中。雾气中的轮廓从远走近,湿了头发的林小丹逐渐清晰地呈现在我们寻声望去的注视中。红色毛衣紧裹着她的上身,修长的牛仔裤下一双塑料拖鞋。她怀抱着一个放满洗澡用具的脸盆向我们匀速走来。冬季傍晚的薄雾中,刚洗完澡的林小丹摄人心魄地迷人。她紧靠着路边走,路灯拉长她一个又一个前行的影子。水珠混合着雾气贴在她松软的长发上。她十指扣在盆边,清爽的笑脸像暖风一样让人舒服。 
  林小丹已和我们没有了距离。她微微弯下身,对坐在路边的我们笑。散发着浓厚皂香味的林小丹和满身是汗的军伟紧紧地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吻着。我转过身,朝前快走了几步,把手中的空瓶奋力扔进远方的黑夜。 
   
  9 
  黄昏时飘起的那场雪很快就覆盖了烂在地上肮脏的旧雪。阴郁的房间里,军伟哈着白气,神秘地对我和胖子说:快吃,吃完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像突然停电,世界转瞬被黑色湮没,雪在月光的染色下深蓝得剔透。吃饱饭的我和胖子,打着饱嗝,抠着牙缝,迎着怒放的雪花,走在军伟的两侧。 
  无论我和胖子怎样轮番问军伟这究竟是要去哪里?他都吊足了我们的好奇心,指着前方朦胧一片的楼群,说,就到了,就到。 
  在军伟重复的强调中,我们相继穿过灯火通明的大街,深邃无光的小路,迷宫般的窄巷。禾黑得越来越浓,我和胖子的耐心一步步地少去。在我再一次抱怨的同时,军伟引我们进入一个毫无特色的小区。在一座普通居民楼前的枯树下,军伟蹲下身说:到了,就是这儿。 
  我环视着四周,并没找到什么新奇之处。楼房矮小的腐朽,破旧的砖墙上涂着猩红的拆字。我疑惑地看向军伟,军伟执著地盯着一扇比黑夜还要黑的窗户,笑冻结在眼中。一间屋子一瞬间明亮变暖,橙色的光线透过玻璃温柔地洒在我们身前通透的雪地上。 
  军伟反射地站起身:看,快看,听,你们听。一个模糊的身影拉上了厚大的窗帘,漏在雪地上的射线奄奄一息。旋律绚丽地飞扬,声音不大却足够盖过其他噪声。一段欢快的曲子后,一曲倾诉般的缓拍,低沉、悠然地飘落。军伟专注地聆听着,敲击在腿上的指尖配合着脚下溅起的雪花,享受着节拍。你们在干吗?胖子不解地问。 
  你听。 
  胖子侧耳听了几秒:听什么? 
  小提琴。 
  真他妈无聊。听了我回答后的胖子不满地斜眼瞪我。他问几点离开。军伟并未理会,喜悦地陶醉着。 
  胖子跑去玩自制的雪球。在音乐停住的间隙,军伟侧身问我:她这拉的什么? 
  我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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