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是喜欢以谈工作由头,最后落实到私事上来做结尾。
至于那个周公全,身上的毛病也不少,特别是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躲躲闪闪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不论是藏起来,还是拿出去,最后都会拉开你与领导之间的距离。尽管做领导的常常会警惕着那些态度谦和的人,但同时他们也不会欣赏那些与自己保持着清高距离的人。
没有干部身上没有缺点和毛病的。关键还是你对那些缺点能够容忍和控制到什么程度。
其实,形成今天吕家沟矿务局不团结局面出现的第一负责者还是乔世良自己。这一点,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当时在干部搭配的时候,也是着意而行的。学过辩证法的人都知道,班子的稳定只是相对的,不稳定才是绝对的;干部之间的团结通常是暂时的,班子内部的不团结才是永恒的。道理很简单,矛盾是绝对和永恒的,万事都只能在对立中求得统一。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所以在选拔矿务局干部的时候,才有意放了一颗周公全之后,再搭上一枚赵小兵的。有矛盾并不怕,出不了什么大事;反过来,书记矿长一条心了,利益一致导致组合效率高了,但从管理上来看,风险却加大了,因为很多情况上边就搞不清了,而当上边真的搞清楚时,事情可能大得已经无法收拾了。至少在自己还当老板的时候,下边的组织结构是不宜出现过于团结的情形的。
赵小兵背着周公全说矿区的问题,这很正常,否则就不是赵小兵了,然而令听者有意的是,在所谓的汇报工作当中,领导竟听到了么朱主任与吉姆的名字。
吃过饭后,乔世良找到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用一种不经心的口气问道:“你刚才提到的朱主任和那个叫什么吉姆的人,是怎么回事情呀?”
赵小兵先是一愣,然后就把那个代表洛斯蒂尼公司投标的吉姆来矿区进行勘探现场工作的事情前前后后地汇报了一遍。
乔世良问得很细,慢慢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幅画面,作为矿务局上级经贸委的一个副主任,一直在暗地里帮助着一个外国人的商业机构套询着二期工程的标底。这太可怕了!
“克莱尔公司这几天里有没有什么人来矿区进行过所谓的勘探现场工作?”
随着领导的询问,赵小兵又详细地汇报了昨天托马斯一行来矿区的整个行程与活动。
听到最后,乔世良靠在了沙发上,他皱着眉头说:“这么说来,克莱尔公司的人从来设有试图了解过我们项目的底价?”
“我觉得那个什么托马斯有点偏执。看得出来,他只关心设备和技术本身,而对有关价格方面的问题他几乎没有问过。我倒觉得,他下边的那个希恩比较明白。”
“为什么要事先翻开别人的底牌看一看呢?”乔世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现在的工程标底还没有做出来吧?”
“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周公全商量了好几次了,但他总是推说现在不急。”
“他是对的。”乔世良点点头说:“小赵呀,我还是那个想法,在他们投标方把投标文件的总卷全部密封好之后,我们再让工程设计部的人把各项设备的单价给匡算出来,这也是一个程序上的问题。另外从原则上讲,由于你和周公全都是属于招标评委会上的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在工程标底的问题上也最好有所回避才是。你说呢?”
赵小兵表现出一脸的困惑来。很多时候这位老领导常常像一条狡猾的狐狸一样地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他到底是向着自己呢,还是那个周公全?
《夺标》第四章6
当托马斯和几个克莱尔公司的人进入到松阳市经贸委开标预备会和现场时,他用眼睛搜索着会议室里的人。
围在众人中心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头发掉得没剩几根的老人,只见别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交换名片后才知道此公是省计委的总程师。
看见托马斯他们几个克莱尔的人,总程师用他的古老的牛津式英语寒暄了几句,使几个美国人觉得一下子与他的距离近了不少。
陪着老人坐在招标方桌子一边的还有不少人,经贸委和铅锌矿务局的人他都认识,而另外一些市计委与外贸局等机构的人他却一个也不认识。张雪也在,但她一直在忙着和周围的人在核对着一些英文方面的文件,也不知是没有机会抬头看一下来客,还是有意的不看他们。
此外,在这个招标预备会上,托马斯第一次见到了意大利和澳大利亚等方面的几个投标方的代表。
像一帮刚刚在检录处办完手续手里提着跑鞋走进跑道的运动员们那样,尽管即将来到的一场残酷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但众人都尽可能表现出某种镇静来,简单的互相点头示意。
真的不知道那些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当年爬上跳台、踏上跑道、走进赛场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让托马斯有些意外的是,一个自称叫吉姆的香港代理商走过来,主动地与他握了握手。
当托马斯的目光与乔世良、鲁平国等几个经贸委人的眼睛相遇时,从对方神情中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种大家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的态度。
托马斯甚至怀疑,从他们的表情上,谁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是否见过面。
会议由那个老工程师主持,他首先确认了一下所有到会的投标单位是否进行了签到登记。
也不知是有意地显示从容一些、矜持一点,还是说话习惯如此,老人说话的声音的低沉而细小,以致于到会的人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张雪开始替老人翻译。
当所有在场的耳朵听到她那甜美而又柔和的声音时,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不管那些目光中夹杂着多少好奇与关切、欣赏与淫荡,有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一片复杂之中的深情。因为,那对绿色的瞳孔在那条弯弯的眉梢之下,依然捕捉到了一条隐约可见青色的痕迹。
确认了有关的签到程序之后,老人开始转过头来,从市计委的一个领导开始,然后顺着乔世良一路往下介绍着招标评委会的成员。
老人介绍到张雪时说,尽管我们可以请有关的职业翻译为会议提供服务,但我们这里的一个委员可能产生某种担心,并且可能在会后对一些翻译的工作提出不少宝贵的意见来。原因很简单,项目招标工作需要涉及到大量的技术方面的词汇与概念,从某种意义上讲,整个活动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们即将介绍到的这位委员在中文和英文的互相翻译中,更具有权威性的人了。
老人说完后,把脸转向了张雪。
看着张雪那有些犹豫的表情,在场能够听得懂中文的人都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接下来,张雪每翻译一句,下面人就笑一声。而在托马斯听来,她的翻译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接下来,总程师向在场的外国投标者问道,你们都勘探现场了吗?如果你们已经完成了这个招标当中的工作的话,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听完张雪的翻译之后,在场的人大都沉默着。
一时间,只听见一些轻微的喝水声和咳嗽声。
“请问,我可以用中文提问吗?”投标方中站起一个外国人来。除了在场的少数几个人外,在场的所有目光都对这个说着流利中文的外国人表现出某种敬佩来。
外国人说:“各位好,我是代表意大利洛斯蒂尼制造公司来参与你们的招标业务的。我想了解一下,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在这里口头上提出的一些问题,你们现在当场给我们解答与我们把有关问题经过整理后用文字形式提交给你们,以后你们用书面的形式给我们解答,两者的效果是一样的?”
当张雪把问题翻译过去之后,众人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胡达成的脸上。
胡达成悄悄地和坐在一边的乔世良商量了一下,然后乔世良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认为不论现在是以口头的方式提出的问题,还是会后各位将有关的问题以书面的形式向我们提出问题来,效果是一样的。”
接下来,托马斯举起手来。
胡达成指了指他。
“我是美国克莱尔矿业公司的,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托马斯用英语说道。
坐在前边的张雪用她即流利的英语把托马斯的话翻译成了中文,声调平静,面无表情。
“我的问题是,我们前天在勘探现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