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波谢洪尼耶遗风 作者:谢德林-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四旬斋期的基督受难周里,类似上述的闲谈重新活跃起来,只是规模小得多。在这一周里,我们全家人行复活节前的斋戒祈祷;孩子们不念书;家奴们也比较清闲。安努什卡比平常下楼的次数多,把两位好姑姑丢在楼上,自己在女仆室坐上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基督受难的故事。应当说句公道话,倘若没有她,女仆室里这些不幸的居民就无从知道这一周里教堂里唱什么圣歌、布什么道了。

  但是母亲不让她久坐。一想到这些“姑娘们”听过安努什卡的话可能开了心窍,母亲心里就很不好受。因此,虽然她表面上没有动怒(在这种大节期里不应当动肝火),但是听到安努什卡的低语声后,她便走进女仆室,委婉地说:

  “看在基督份上,你别折磨我吧!让我好好过个复活节,不要做错事吧!吃完饭回到楼上去!”

  当然,安努什卡服从了太太的命令。

  尽管经常有些冲突,但总的说来,安努什卡对自己的命运是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在她晚年的时候,命运之神对她作了一次严重的考验:母亲把她和两位好姑姑撵出了红果庄。鉴于前面我已经讲过这场悲剧的详细经过,这里就无须重复了。

  安努什卡活了很大年纪,最后死在马丽亚·波尔菲利耶夫娜姑姑在她妹妹去世后所进的那个修道院里。她没有得什么病,只是在临死之前两个星期光景,她觉得浑身不适,躺在厨房的炉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谢天谢地,老天爷没有忘记将他的仁慈赐给我!”她弥留时说,“我生下来是奴隶,给主人做了一辈子牛马,如今,既然万能的主赐给我死亡,我就永生永世做……上帝的奴隶!”

  
  









十九 新托尔若克城的马芙露莎

  她是新托尔若克城的一个小市民,自愿嫁给农奴,自己也降为农奴。农奴画师巴威尔(我的蒙师)出外挣代役金,在托尔若克城工作时看上了马芙露莎。两人互相爱上了。几乎从来不允许家奴结为夫妇的母亲,这一次却很乐意成全他俩的婚事,因为巴威尔为我家弄到了一个无须主人破费的女奴。

  婚后大约过了两年,巴威尔被召回红果庄在我家干活。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变故,因此接到命令后,他感到非常吃惊,以致他虽然不敢违抗主人的旨意,却没有带同妻子,只身回到庄园来。他不忍心让年青的妻子失去自由,堕入万劫不复的农奴地狱;他以为:主人叫他回来干一、两个月的活儿,又会放他出门去挣代役金的。

  但是母亲另有打算。活儿很多:红果庄教堂里所有的圣壁要重新描过,根本没法确定完工的期限。因此太太命令巴威尔把他妻子接来。他求主人放他走,他愿意缴双倍的代役金,甚至答应另外找个画师做他的替工,但是没有用。他向主人证明,他的妻子有病,干不来活儿,也没有用,——母亲根本不听这一套。

  “病人能干的活儿这里也有,”她说,“你说她干不来活儿,要真是这样,我自有办法,教她很快就干得来。”

  可是马芙露莎起初坚决不肯到红果庄来。后来还是派人去把她押解来了。

  母亲一见到这个新奴隶,立刻相信了巴威尔说的是实话。她果然是个瘦弱、憔悴的女人,那单薄的身子根本担当不起农奴的苦役。

  “亲爱的,你在家里的时候总得做点事吧?”她问马芙露莎。

  “怎么不做!我是烤面包卖的。”

  “那就在这儿烤面包吧。”

  母亲指派马芙露莎专烤主人一家食用的白面包,兼做教堂做法事时用的圣饼。

  马芙露莎服从了这个命令;但是很显然,她刚完成第一次使命,便尝到了嫁给农奴后跨出的这一步是什么滋味……

  母亲把他们单独安顿在一起,相当方便。在主人宅子的楼下腾了一间宽敞而明亮的房间,做巴威尔的作坊,他同妻子就住在作坊隔壁一间小房里。甚至还破例地发给他们月粮,虽然这时月粮制度已经取消了。给他们干的活儿并不繁重,因为巴威尔的工作和旁人的不同,而且不受监视;至于马芙露莎,至少是在最初一段时期里,母亲不太管她,似乎她明白,人世间有一种痛苦,良心不允许她再去刺激它。

  巴威尔是一个温顺、听话的人。作为一个圣像画师,他非常熟悉教会的掌故,而且笃信宗教。逢年过节他必参加唱诗班唱诗,做弥撒时他朗读使徒传。家奴们十分喜欢他,因此并不嫉妒他享有的较为优厚的生活待遇。他们对马芙露莎也抱着同样的好感,但她生性腼腆,竭力回避和他们接触。巴威尔也不勉强她跟他们来往,只是慢慢地引导她去和安努什卡(见上章)接近,因为,在他看来,安努什卡能够凭她三寸不烂之舌解脱自愿为奴者的痛苦,使妻子乐天安命。

  可是我对马芙露莎的印象却相当模糊,因为她每周只到上面来两次,又是在黄昏的时候。一次是礼拜五,她来领面粉;一次是礼拜六,巴威尔端着一大盘白面包和圣饼,她随着他走来,把它们交给女管家过秤。不过,我们家里的人吃饭的时候倒常常谈论她。

  “没话说,巴甫鲁什卡①可弄到个宝贝儿啦!”母亲愤愤地说,渐渐忘掉了她当初对这个新女奴寄予过的短暂的同情,“一天到晚守在一块儿,难分难舍,他画圣像,她织袜子。不是织主人的,是织他们自己的袜子!我不知道她以后会怎样,不过要是……唔,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①巴威尔的卑称。

  “这也难怪,她原本是个自由的女人,还没有过惯这里的生活,”父亲婉转地替马芙露莎辩护。

  “难道是魔鬼抓着犄角硬逼她嫁给农奴的:不,不,不!依我说,既然嫁给了农奴,就应当明白,自己也成了农奴。哪怕她有一次想到这一点也好啊,哪怕她有一次走来对我说:‘太太,请您让我给主人于点活儿吧。’那也好啊!我也是个明理的人;我明白,什么活儿她能做,什么活儿她不能做。我又不会强迫她去打谷子!”

  “她不是在烤面包、做圣饼……”

  “这种活儿,一礼拜干三个钟头就完啦;而且炉子恐怕还是那个乖男人替她生的……这些骗子,谁知他们弄些什么鬼名堂!关上房门,谁也不让进去。只有碎嘴婆娘安努什卡常常跑去找他们。”

  “别管他们,看在上帝份上!让他把圣像画完吧。”

  “圣像自然要画,可是她也应当干活儿呀。怪事!吃主人的饭,啥事也不想干!白白消耗粮食!他们连茶炊也带来了,——这两个贵族还有……茶叶和砂糖:瞧我马上去把他们的茶炊拿走……。

  有时,母亲派女管家去打探这两个“贵族”在干些什么。阿摩丽娜执行太太的命令,但她没在那里呆多久,几分钟后便回来禀告主人了。

  “怎么样?”

  “没什么。他们安安静静坐着,谈着家常。”

  “好吧,瞧我让他们‘谈家常’!你也不在他们那里多呆一阵,仔细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安安静静坐着,他画圣像,她涂颜色。”

  “他们大概请你喝茶了吧?”

  “我没喝他们的茶;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茶。”

  “你也和他们串通一气……你这个窝藏户!”

  但是,正象我已经讲过的那样,母亲对马芙露莎毕竟没有采取严厉措施,只是满肚子不高兴罢了。不过有时她把巴威尔本人叫来。

  “你那位贵族太太还要闲耍多久呀?”她质问他。

  “饶了她吧,太太!”巴威尔央求着,跪了下去。

  “不,你回答我:你那位贵族太太还要闲要多久?”

  “她不会干活儿。她不是在烤面包吗?”

  “这种活儿,一礼拜干三、四个钟头……你知道别人是怎样干活儿的吗?”

  “知道,太太,可我女人她有病。”

  “我就要治她这种病!好吧!我再等一等,看看她以后怎样。你这家伙也真好!应当好好教训教训老婆,可你就知道接吻,亲热……给我滚……没出息的!”

  不用说,这些谈话和这些场面使巴威尔痛苦极了。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不能抱怨主人苛待了他,但是他的安静生活随时可能遭到破坏的危险,却使他忧心如焚。他心灰意懒,比从前更加沉默寡

  时光一月一月地过去。母亲愈演愈烈地行使着女主人的无边权力,可是马芙露莎依然“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