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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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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根本就和工程竞标搭不上边,他们来干什么,难道仅仅是来看热闹?看来自己以后行事儿,口风还是要更紧些,太没遮拦了早晚会惹事的。
  竞标会首先进行的是东柳路工程的竞标。东柳路是开发区通往市区的惟一一条主干道,计划路宽为60米,混凝土路面、六车道、高等级、全封闭,10公里的路程被分割为五个标段,分别竞标。
  竞标的情况虽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惊心动魄和残酷,但还是充满了悬念和浓烈的火药昧。大约半个小时后,参与举牌竞标的仅剩下不到十家建筑公司。又经过三轮的角逐,五个标段都花落有家了。李同庆顺利地拿到了第三标段2。3公里的工程。
  他中标的报价是2266,8799元。陈成注意观察了一下,几乎所有的中标者脸上的表情都显得不够兴奋,甚至还有些沮丧。中间休息的时候,陈成走过去向李同庆表示祝贺。李同庆却苦着脸直摇头。陈成问他为什么不高兴,“陈主任,你可害苦我了,如果不是眼下没工程做,我肯定不会接单的。这样低的报价,又要保证质量,我不赔就是大赚了。”
  “怎么会呢?赔本赚吆喝,你会那么傻?这次就算为首都人民做贡献了,到时候我向市总工会给你申请五一劳动奖章。”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万和大厦的主要建筑材料的竞标。边亚军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听着其它原材料上的报价。当来自上海的42号客商报出6208的数字时,会场上突然出现了暂时的沉寂。边亚军似乎听见了自己怦怦的心跳。他在面前桌子的纸上写了一个数字,交给林娜,示意她举牌。
  随后,林娜高高地举起了手上的标牌——57号:日本马尼娜圆钢:6188!
  会场上霎时骚动起来,许多刚才还一脸沮丧的竞标者也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他们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位坐在角落里的不速之客。没有人相信这个陌生的闯入者会有神通以这样的低价斜刺里杀出来——除非——除非他提供的是走私货。
  42号客商犹豫了一下,还是举出了6066的牌子。
  5999!林娜的牌子又高高的举了起来。
  竟拍师叫过三遍后,终于一锤定音。
  陈成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57号,请问您能为我们提供足够的供货吗?”
  “这要看你需要多少?” 。“3000吨。”
  “可以!”边亚军说,“但是,我们公司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次性预付全部货款。款到后,一次性发货。”
  陈成望了望王起盛。
  王起盛把话筒往自己面前拉了拉,说:“成交。”
  陈成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扑通”落进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竞标已经对边亚军毫无意义,他和黄运飞交换了一下目光,迅速离开了会场。
  陈成说,当时他和边那亚军都沉浸在自己导演的这幕竞标好戏里,为预想的成功终于变成了现实而激动不已。
  后来再回头看,这场戏非常之不成功,至少,他和边亚军应该能赚到更多的钱。如果边亚军真的是一位钢材专家,他应该想到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那三千吨钢材里,真正的日本货只有一半,其他全部是廖东南从温州套购的不合格产品!
  和廖东南比起来,陈成和边亚军还太嫩了点,他们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并不仅仅只是一则写在教科书上的寓言,至少在生意场上,他们还需要交更多的学费。
  当天晚上,昆仑饭店,在陈成和边亚军举杯庆祝他们的第一笔生意获得成功的同时,王府大酒店里,廖东南和皇甫国荣刘大健等人也在偷偷地乐呢。
  “傻B,我们已经把他狗日的卖了,他还在帮我们数票子呢。”
  这一次回北京,边亚军只呆了不到三天,就和黄运飞一起飞回了深圳。
  陈成告诉边亚军,这一批钢材成交后,除去给庞官长的50万和其它费用,他们至少能净赚200万元。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开发区更多项目的上马,赚钱的机会和项目都多着呢。
  这三天的时间里,边亚军带着黄运飞和林娜一起去了长城,去了颐和园和南北城的一些胡同,还去纪念堂瞻仰了毛泽东的遗容。边亚军感叹地说:“就是毛泽东这样的伟人,不也终究难逃一死吗?操他妈的,我这前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这里有一段故事,边亚军没有告诉陈成。
  边亚军还去看了宣红红。
  小妹告诉边亚军,宣红红从雁北娘娘沟和陈成离婚回到北京后,很快就由父母做主嫁给了三结合进街道领导班子,任革委会副主任的造反派,进了街道上办的一家小型工厂。
  八个月后,宣红红生下了一个女婴。
  宣红红一口咬定是早产,那个造反派却拒不认账,说是宣红红从外边带回来的野种。又过了几天,那个女婴莫名其妙的闷死在了被窝里。
  宣红红大病了一场,痊愈后再回到胡同里,不但整个人都脱了形,而且一下子像是衰老了十岁,身上的青春气息荡然无存。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他的造反派丈夫因在四‘五“天安门事件”非法拘禁病致残革命群众被开除公职和党籍,并被判人了狱。
  街道办的那个小工厂只红火了一阵子,很快就萧条了下来,并且最终没有逃脱掉倒闭的命运。宣红红的身体和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连看人的目光都傻愣愣地,真有点过去电影里的祥林嫂的样子。
  我哥哥真能狠下心来。我给他说过多少次。每次他总是说,他和宣红红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虽然每一个当事者都应该对这个噩梦负责,但每一个当事者都不知道自己该对谁负责,该怎样负责。
  或者换句话说,每一个该负责的人同样也是受害者。
  边亚军说:“小妹你领我去看看宣红红吧。”
  从陈成家到宣红红那里,必须穿过整个皇城根。小妹提出是不是打个面的。边亚军说:“算了,我们还是走走吧。其实我活了36岁,除了小时候每个周末从青年湖中学回家,我还真没有轻轻松松地从皇城根下走过。你陪哥哥一起走走吧。”
  边亚军说,小妹你要是无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这是我在阳泉劳改煤矿一个朋友讲的故事。
  那座煤矿的所有职工都是丢失了自我独立身份的人。他们只剩下了一个身份——劳改犯,他们只剩下了一个名字——1、8、15、26、87、543号。他们不再允许拥有属于个人的财产和思考,当然也不允许有情感和肉体的欲望。人就是这样一个怪东西,你越压抑的东西,一有机会,他就越容易爆发出来。
  你没见过男女犯人互相打量的目光,它是如此的没有遮拦,它甚至是赤裸裸的,那是一种恨不能立刻就把对方整个吞咽下去的目光。
  我的那位朋友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爱上那个女人的——确切地说,是爱上那个女犯人的。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身体的接触,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目光和目光的碰撞,但他们已从对方的目光里读懂了全部。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两个赤裸的生命终于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们无所顾忌的呻吟着,叫喊着,只想着把火焰烧得更旺,恨不得只有火焰,而不留下一撮灰烬。他们甚至不知道已经有人走过来。
  两个人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们被五花大绑地带进了矿保卫科。许多人围着他们看。
  他们的脸上没有羞耻,只有胜利者的骄傲。矿长说,这是他当矿长十几年所碰到的最不要脸皮的男女……
  “后来呢?”
  后来两个人都加了刑期,又差不多同时获得了自由。大家都以为他们会走到一起,组织一个新的家庭,但他们却成了路人,各自上路的时候,竟连一个招呼也没有打。
  “为什么?”
  “也许只有你哥能够回答你。”边亚军摇摇头,声音仿佛在雨水里浸泡了一个夏天的稻草,仿佛他讲的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见到宣红红之后,边亚军却突然觉得没有什么话可说。说什么呢?过去的谁也不可能再找回来?再去一点一点地回忆和勾陈,除了徒增悲伤,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陈成是对的。边亚军想。
  宣红红说:“边亚军,你终于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和陈成一样,已经把宣红红从记忆里彻底抹去了呢。”
  “我来看看你。”
  “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陈成的怜悯,也不需要你们所有人的怜悯。我活得很好。”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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