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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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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服务员把嘴凑近顺子的耳朵,挺神秘地说:你说多悬哪!一个特务在咱们这儿当服务员,下毒的机会多着呢!你看她装得多么像,蔫蔫地不说话,心里可都是鬼。真吓死人了。愣是跟特务在一起耽了几年,嘻嘻,还是文化大革命好!
  要不……没准儿……“
  “好个屁!”顺子愤愤地走出饭铺,钻进平安里附近的一条小胡同。
  在暗影里蹲了好一会儿,他的猎物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红卫兵才左拐右晃地出现在胡同里,顺子突然从暗影中钻出来,一手抓住车把,另一手把蒙古刀顶在红卫兵的嗓子眼上。
  “借你的车用用。”手上稍微加了点儿劲。刀尖就自己钻进了肉皮里,血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你是……”红卫兵吓慌了。
  “少他妈的废话,快下去。”顺子夺过车子,骑上走了。临走,他回过头去喊了一句,“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一个小时以后回来。别他妈的走远了,让老子找不着你。”
  晚九时,顺子按地址找到了第一个人的家。
  老江湖骗子开门吓了一跳,门外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红卫兵,手里还攥着一把雪亮的蒙古刀。
  “边亚军在家吗?”
  “早让你们抓走了。”
  “关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现在,哪儿都能关人,戴着红箍就能抓人,谁知道他被哪个殿里的阎罗抓走了?”
  顺子一把抓住老江湖的衣领,蒙古刀顶在他的嘴唇上:“老、丫头养的,你不说实话,我把你的舌头剜出来,快说!”
  老江湖吓得浑身发抖:“在……在学校。小作孽的想跑,在北京站被抓住了,打了个半死。后来被学校领回去了。”
  “走,带我去学校,你儿子有人命大案,犯在老子手上了!”
  夜十一点,老江湖和小江湖一前一后向边亚军的学校走去。老江湖一边走一边回头,怕那个混小子趁着夜暗从背后给他一刀。
13
  夜一时,西城区某中学的教学楼平台上出现了两个黑影。个子稍高的是宝安,他不言不语,两眼总是阴沉沉的。
  另一个人,是周奉天。
  他们在半台西侧站住了。在他们的脚下,是一个财宝的世界。附近地区抄没的家私,全部堆放在下面那问大教室里。
  周奉天把绳索的一端固定在平台漏水口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宝安抓住绳索,一寸一寸地把他放下去。临近窗口时,他不慎踢碎一块窗玻璃,声音很响。两个人立即停止动作,身体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听见这响声。夜太深了。
  周奉天下到窗台上,站稳了身子。然后,他掏出一卷胶布。贴在玻璃上。用匕首柄用力一击,玻璃碎了,但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把手伸进去,拨开插销,推开窗子进到室内。
  半个小时以后,当他再回到平台上时,衣兜里揣满了东西。
  “怎么样?”宝安低声问。
  “值钱的东西不少,现金不多。”
  “够吗?”
  “不够!”
  “那就再找一家?”
  “走!”
  走进一条僻静的胡同,周奉天递给宝安一件东西,说:“你留着玩吧。”
  这是一个纯金制成的小八音盒,只有墨水瓶那么大小。
  宝安打开盒盖,一个光屁股的小天使弹了出来。随后,响起了安魂曲的旋律。
  夜真静啊!和谐、安详的乐曲在夜色中荡漾着,飘散开去。
  “奉天,你说我们以后怎么办?”宝安问。
  周奉天没有说话。默默走了一会,才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只能走到哪步说哪步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鼻音很重。他停了一会儿,又说:“不干也不行,人家非要让我死,总不能干等着让人家打死。走上了咱们这条道儿,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找个机会洗手呢?”宝安说。
  周奉天笑了:“这是一条下坡路,从上往下跑,收不住脚。
  腿脚利索的,能多跑几步;脚底下稍一拌蒜,就会摔个头破血流。跑得越远,也就跑得越快,摔得越狠。“
  宝安也笑了:“奉天,有没有人能一直跑到坡底,又站稳了脚呢?”
  周奉天摇摇头,“这条长路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宝安忽然停住脚步,说:“到了。”
  周奉天抬头看了看,一扇很有气派的朱漆大门。
14
  刘南征接到段兵的电话,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电话就断了。再往回拨电话时,线路已经不通了。他正纳闷,陈北疆来了。
  聊了一会儿闲话,陈北疆说起王星敏。她说,王星敏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在政治上已经很难翻身了,所以就拼命读书,妄图在知识上和精神上压倒我们。因此,我们不仅要在政治上彻底战胜她们,而且要在精神上、气质上战胜她们。
  刘南征问:“王星敏的气质很好吗?”
  “是的,就像一尊女神。”
  “我们应该怎么办?”
  “摧毁她的意志,使她永远丧失尊严。”
  “就像对付女流氓那样,把她扒光了打吗?”刘南征吃惊地问,“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对。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就是要让她们自贱自弃,自己毁了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刘南征说:“北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词?”
  “亵渎神明。”
  送走陈北疆以后,刘南征上床躺下,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又一下子惊醒了。
  不好,段兵肯定要出事!
  他太了解段兵了。段兵的父母阵亡以后,刘家收养了他,从小与刘南征相伴长大。他为人正派、诚实,有时甚至非常倔犟。只要他认为是正义的事,豁出命来也要干到底。
  五九年,刘伯伯和老伴分手。另娶了一个年轻的文工团员。刚上五年级的段兵愤怒地给刘伯伯写了一封绝交信,自己搬着行李随刘妈妈走了。
  为这件事,老头子在婚宴上还哭了一场。
  必须马上找到段兵。刘南征叫醒几个人,开着学校的吉普车向城里赶去。
  此时,已是凌晨一时了。
  顺子和老江湖赶到学校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看押人犯的红卫兵在熟睡中被唤醒,很不耐烦地说,边亚军是重犯,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带走。见一面也不行。
  明天,等头儿来了再说吧!
  顺子声色俱厉地说,边亚军是上边一场重大斗争的重要人证。无产阶级司令部急着要找这个人。出了事,你能负得起责吗?今晚可以不带走人,但现在一定要见他一面。
  那个红卫兵被如此重大情况惊得差点几没跳起来。他慌张地穿好衣服,立即去找边亚军。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有人说,头儿把边亚军带走了。可是头儿呢?也没了踪影。
  二十几个在校的红卫兵都慌了。乱哄哄地到处找,但踪迹全无。有人回忆起,段兵今天的行动很反常,又是让人给边亚军看病,又是给他送吃的,闹不好,是他私放人犯,隐匿重要人证吧?
  人们一下子卷入了一场重大的阶级斗争,紧张得不知所措。顺子在一旁又是要打电话向中央报告情况,又是威胁说,人跑了,你们都是同谋。火上浇油使气氛更加紧张。
  急中生智,有人说,下午段兵让人收拾了五楼休息室,会不会藏到那儿去了?
  当人们终于把门撬开时,都惊呆了。
  日光灯明晃晃的亮着。四面雪白的墙壁上,布满了血迹。
地板上,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人体。一具,侧身倒在墙边,面朝里,像是睡着了似的。另一具,倒在窗下。窗子已被推开,窗台上都是血。看得出,他曾经想要从窗户里跳出去。幸亏他又及时地昏死过去,这是在五楼!
  地上全是血水,使人无法下脚。这是两个人的血,流淌到一起了。
  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老江湖愣了半天,才发疯似的跑到窗前,伏在那具人体上号哭起来。
  顺子走过去,照着他的肋叉子狠狠地给了一脚:“老狗操的,还不快去找车。耽误了事,我要你的命。”
  吉普车开到校门口时没有减速,差一点儿撞上从校门里面出来的一辆三轮车。刘南征从车上跳下来,看到三轮平板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死了。他的心猛地一紧,惊问道:“段兵?”
  “边亚军。被打死了。不过,他也打死了他们一个人。”
  押车的红卫兵一边回答着,一边催着蹬车的老头儿快走。
  刘南征看清了这个人:细高个儿,穿着一身柞蚕丝军装。
  五官还算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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