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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早晨,她胸部剧烈疼痛,呼吸十分困难。埃玛卧床不起了。这时,她才允许苞拉把家庭医生罗杰斯大夫请来。绝大部分文件已经在星期天签字、认证并封存,埃玛已经放心了,现在病倒不可怕了。诊断结果是急性支气管炎,午前被送人伦敦医院。走前她一再叮嘱苞拉把亨利·罗斯特叫到医院。当天下午,银行家来到医院,当他看到埃玛呆在氧气罩下,周围各式各样的精密医疗器械和面色阴沉的医生护士时,感到十分焦急和紧张。亨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前南地说:很快会好的。埃玛艰难地看着亨利,一也想握握他的手,然而,她太虚弱了,仅仅动了动手指,但以惊人的毅力,轻轻地问他,是否一切顺利。亨利没有理解埃玛的问题实质,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健康状况,并没想到她所担心的,是变卖家产一事是否顺利,结果他亲切和蔼而口若悬河地安慰她:很快会好的,康复之后,她会更精神,更漂亮,还能一如既往地生活和工作。埃玛气得只觉得血往上冲,但她既没力气重复一遍她的问题,也没力气制止亨利那无益的、喋喋不休的安慰。
就在这一瞬间,埃玛觉得自已是多么孤独,在漫漫人生中,越是困难时,越是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埃玛心里明白,靠别人不行,只能配合大夫,依靠自已的意志,身体素质来战胜病魔。为拯救、保持自己的经济王国,还是靠自己去完成最后的几桩大事。为了办成最后几桩大事,首先必须活下来。这时,埃玛暗下决心,一定要战胜这个正在吞噬我的衰老身躯的病魔。并开始呼唤、调动自己的钢铁意志前来助战。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艰巨的一次斗争,但是,埃玛一定会胜利的。她必须活着。这个念头支配着她。
□ 作者:巴巴拉·泰勒·布雷德福
译者:曹振寰
第五章
埃玛还活着。都说这是个真正的奇迹,一个78岁的老年妇女,身患急性支气管炎和其他并发症,然而,她居然挺过来了。在伦敦医院,埃玛也仅仅住了三个星期,对这种康复速度,这种以毅力战胜病魔的精神,人们无不感到佩服。这些看法和议论也偶尔传到埃玛耳朵里,她总是淡淡而神秘地付之一笑,一言不发。她想。别人也许尚不理解,生的愿望是支配一切的最强大的力量。
埃玛在贝尔格拉维亚有一座漂亮的房子,在那儿,她又被迫休息了两天之后,就下床了,而且不顾医生的劝告,开始到办公室上班。这一天,她受到了全体职员的热烈欢迎。她康复得如此迅速,使大家感到意外和惊奇。只有芭拉仍忧心忡忡地在左右侍候。
〃别为我担心啦,宝贝儿。〃看到外孙女还在喋喋不休地嘱咐她这个,叮咛她那个,埃玛故作恼怒地对苞拉说。她脱掉花呢大衣,站在壁炉前烤了烤手,然后步履稳健地穿过房间,看那样子,谁也不相信她刚刚大病初愈。
当她又坐到那张巨大的木写字台后边时,她明白,她又操起了指挥她的经济王国的权杖。埃玛温柔地向外孙女一笑,〃你看,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语调轻松,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看上去,她的外表确实很美,当然,相当程度上应该归功于她历来善于修饰和打扮。
苞拉笑了。有时候,姥姥真够精明而机智的,一句笑话,就搬掉了你心头的重负。很明显,姥姥又精神焕发起来了。细细打量,苞拉发现,姥姥仍然一如既往,精力充沛。但嘴里还是故意责备道。〃我知道,说着说着,你就开始言过其实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无论如何也不能过度劳累。〃
埃玛靠在椅子背上,终于活下来并开始工作了,她觉得心里充满了一种满足感。看到外孙女在诚恳地请求,她同意做些让步:〃你放心吧,我累不着,宝贝儿。只打两个电话,再给盖伊口授几件事情,就这些。我不会过分劳累,向你保证!〃
〃好吧,姥姥。〃芭拉不情愿地点头赞同了。但她知道,姥姥只要看到成堆的事情,她会不自觉地忘乎所以地干起来。〃可要说话算话啊!〃她然后认真地说:〃现在,我要会晤时装负责人。过一会儿再来看您。〃
〃对了,苞拉,下周末我想去佩尼斯顿,希望你跟我一起去。〃当姑娘往外走时,埃玛说。
苞拉一下子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姥姥。〃真的!姥姥,我太高兴了!〃突如其来的喜汛使她颇为兴备。〃何时起程?〃
〃八天以后,下星期五。这事儿过一会再细谈。〃〃好极了!〃一想到要去约克郡转一趟,苞拉脸上堆满微笑。
埃玛还是说话算数的,她处理了几件急事,给盖伊口授了几个指示,然后给戴西的丈夫,也就是苞拉的父亲戴维·艾默里打电话。戴维是埃玛欣赏和器重的人,他现任哈特商场集团的常务董事,有关一系列商场的行政管理都由他一手承担。当埃玛正在打最后一个电话时,苞拉端着茶,从门缝探进头来,等着姥姥〃请进〃的手势。
埃玛一面继续说话,一面招手让苞拉进来。〃好极了。就这样说定了。下星期六见。再见。〃挂上听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苞拉已经把茶沏好了。埃玛烤着手说:〃她比谁都倔犟,我曾担心她不来。现在行了,也要来。〃她那美丽的碧眼中闪过火辣辣的光芒,同时脸上挂着一种讥讽的微笑。〃实际上,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谁呀,姥姥?你在说谁?〃苞拉递过杯子,问道。
〃你姨妈。开始,好象她不愿推迟自己的事情。〃埃玛玩世不恭地笑了一声,〃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归根结蒂,回佩尼斯顿一趟,她还是合算的。那将是个大型家庭会议。全体出席。〃
苞拉突然抬起头。〃什么全体出席?你在说什么?〃姑娘对姥姥的安排有点摸不着头脑。
〃所有的舅舅、姨妈、堂兄弟、表姐妹都来。〃
一丝阴影掠过苞拉的笑脸,〃为什么?〃她满腹狐疑地坐直身子,问道:〃干嘛一下子都来,姥姥?有些人只要到一起,就会制造麻烦,这您是知道的。过去历来如此!〃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好象这个消息让她起鸡皮疙瘩似的。
埃玛对外孙女的激烈反应,觉得很惊诧,但是,她仍平静地答道:〃我对此表示怀疑。说实话,我敢肯定,他们将表演得十分出色。〃
〃唉呀,姥姥!您干嘛把他们都召来?〃苞拉责备地看了一眼埃玛。〃我还以为就咱们俩去好好过个周末哪!〃咬了一下嘴唇又说:〃多好的假日让您毁了。〃又恨恨地接着说:〃堂兄弟表姐妹们我并不讨厌。可是,如果基特、罗宾和其他人一古脑儿都来,太可伯啦!〃苞拉做了个鬼脸,想象周末全家集中起来的景象,她甚至打了个寒颤。
〃别这样,宝贝儿,相信我好了。〃埃玛的声音是那么柔和,那样若无其事,那样令人信服,苞拉的怒火真的平息了。
〃好吧,只要您喜欢就行。但是,您尚未完全康复。家里一下子挤满了……人,您能受得了吗?〃苞拉毫无把握地说。弦外有音地对有些人表示了轻蔑。
〃你不把他们当人看,宝贝儿?咱们可不能那样对待他们,好歹也是我的家庭成员啊。〃
苞拉原来凝神看着桌上的茶壶,听了姥姥一番话,突然拾起头,使劲猜测老人家不冷不热的声调后面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埃玛的脸上毫无表情。姥姥正在策划着什么,苞拉敏感地想到。于是,她突然感到内疚起来,心里责备自己对姥姥的安排没有立即表示赞同。她费了点劲儿才挤出笑容,说:〃我很高兴能见到妈妈爸爸。老是出外旅行,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说完,看着姥姥,犹豫不决地问:〃姥姥,干嘛把全家人都召集一起?〃
〃病愈之后,我想见见全体儿孙。我很少看见他们,你说哪?〃
苞拉心里一惊。虽然姥姥的声音甜蜜,但老人的眼神却冰冷冰冷的。一种无名的恐惧传遍全身,因为,这种表情意味什么,苞拉是知道的。
〃您说得对,姥姥,您是很少看到他们。〃苞拉低声说,没敢刨根问底,更伯自己的担心得到验证。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了。
第二周的星期五,天蒙蒙亮,一辆超豪华的罗斯——罗依斯小轿车冒着倾盆大而离开伦敦,向北方的约克郡开去,车里坐着两个女人。越往北开,天气逐渐变好,雨也慢慢停了,虽然空中仍然乌云低垂,苍白的太阳不时从云缝中钻出来。史密瑟斯给埃玛开车已有15年多了,他对所有道路几乎都了如指掌。现在,他手握方.向盘聚精会神地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