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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天边歌唱 作者: 蓉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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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再等两个小时,有一个房子的人就走了,你等一会儿吧。”姑娘说着,领着吴萧萧进了院子。左边一溜平房,右边一座二层小楼,吴萧萧巴望着能住进小楼呢,姑娘却把她领进了最里头的一间平房。挨着厕所,也算方便吧!寒冷的天气连厕所的臭气都给冻结了,闭上眼睛,使劲儿闻都闻不到。
  房间有三张床,没有人,只有一溜行李一字排开在门口那张床的床边放着。姑娘用她那黑糊糊的手把门口的火炉捅了捅,捅旺了,又递给吴萧萧一根蜡烛,告诉她停电时间已经过了,因为今天人多,所以这时候还在发电,一会儿就没了,让吴萧萧赶紧到对面二楼洗漱,又跑去给吴萧萧提了壶开水,笑眯眯地询问吴萧萧需不需要氧气袋。吴萧萧吃惊地看着她,“这里还提供氧气袋?”姑娘笑了,“不是啊,你是刚从平原过来的嘛,从平原上过来的人通常熬不过夜,门口就是医院,但再晚就没人了,先给你拿一个备着啊!”
  氧气袋十块钱一个,挺大一个。吴萧萧一再嘱咐,尽量不要再往这间房子安排人了,姑娘问为什么,吴萧萧说,“我们两个呢!”
  刚把扎巴弄进了屋子,同屋的三个藏民就回来了。吴萧萧赶紧把扎巴揽到了屋子最里头,忙不迭地解释。结果大家都笑了,笑得吴萧萧一头雾水。
  原来大家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有时候感觉自己是空气中的一粒流沙,茫然地流徙在天涯。找不到可以栖息的土壤,因为我不是种子,也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枝丫,因为我不是鸟儿。即使是种子,我也找不到土壤,即使我是鸟儿,我也找不到枝丫,这个世界越来越荒凉了,土荒了,一切都跟从前不同了……
  这一次,我从甘南拉卜楞寺回到这里的时候,途经扎巴,仔细瞅了一眼那个小镇,没什么特别的,和青海许许多多小镇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破败、一样的不堪、一样简洁到只有一条短短的街。真的不明白当初阿香为什么单单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或许,这里埋藏着他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故事,仅仅是因为“扎巴”代表着任何一个玛多之外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在海拔四千米以下,没有故乡连天的荒寒,土地更加肥沃……然而,他错了!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灾荒,土地已经成为神话。
  远远地,看见了阿玛尼木占木松。阿玛尼木占木松老了,比我还要老,嶙峋的山体,白雪薄薄一层,遮掩不住沧桑啊!看见我的归来,阿玛尼木占木松哭了,我也哭了,白毛风卷走了无穷的时光!谁能想到我终于归来了呢? 

  黎明时分,我看到黑暗的缝隙,有一丝极亮的光线正在黑暗中孕育。沉睡中的光明和黑暗浑然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但现在,那光明就像昏睡胎中的婴儿,这一刻正在苏醒,一股强劲的想要剥离的动机,使之聚力排斥、挣脱、抗衡着黑暗的束缚,僵持、挤压、扭曲、磨砺,粗糙地奔突,终于,地裂一般撕破了黑暗,天空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还淌着血。血迹散尽之后,天光就大亮了。
  起了床,看到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吴萧萧莫名其妙就开心了。虽然如此,洗漱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水龙头里的水冰凉刺骨,方知这里的冬天已经来了。
  高原上的冬来得早,下过第一场雪之后,冬天就来了,那是半个月前,吴萧萧出发的时候。现在,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场雪了,但所有的积雪都被白毛风卷走了,只有昨晚那一场,暂时保留了。
  再看玛多县城,只有一条街,顶多两百米,直直地铺过去,顶头是一个丁字路口,一座电影院矗立正中,电影院大门紧闭。据说,黄河第一坝建起之后,电影院是曾经放过几场电影的。但发电站用了一年就再也发不出电了,技术问题或者水源问题。黄河断流不是新闻,黄河源头枯竭却是近几年的事儿,找问题就要从源头找起,这也是人类总结出的经验,人类的经验总是在不断积聚,人类的智慧总是在不断升级,就跟不断升级的电脑似的,只可惜有点儿亡羊补牢。
  街道两旁有商店,有旅馆,有发廊,虽然都只是一间房,也算是有的。还有粮食局,民政局,当然也大不到哪儿去。找了半天,吴萧萧也没找到医院,据说是有的,可怎么就找不着呢?除了门口那个小药店,里面坐着一个邋里邋遢、头发蓬乱的中年汉子,玛多好像就只有一个空无一人的丁字路口了!昨夜吴萧萧还真是没睡好觉,头疼欲裂,高原反应很厉害。她没用氧气袋,想扛过去,看样子还真不行,现在只好在这家小药店买了瓶红景天胶囊,明知道没用但还是买了,权当自我安慰吧!
  因为高原反应,吴萧萧决定第二天再去黄河源。带着扎巴,吴萧萧在街上漫不经心地遛着,电话铃却响了!在这里手机有信号纯属意外!更意外的是,电话是林岩风打来的!
  林岩风问她在哪里,为什么总不在服务区?她说她在玛多。
  林岩风很奇怪地问她,你不是说到夏河吗?她说,没错,只是现在已经从夏河到了玛多。
  林岩风问她在玛多准备呆多久,她说刚到,还要几天吧。
  不知道为什么,吴萧萧感觉他说话很急切,问他有什么事儿他又说没什么事儿。但不管怎么说,能够接到林岩风的电话,吴萧萧还是感觉很开心的。这么多天来,她还是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而曾经,她以为他已经把她给忘了。就像她是一只大雁吧,而他只是一个她栖息过的湖泊,经过的大雁太多了,他已经记不得有过她这样一只大雁,而她也记不得还有他那样一个湖泊。但刚放下电话,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儿恍惚,就像走在这个小城的感觉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冷清得就像走在古代某个时空的某座小镇,但感觉却是真实而强烈的。
  太阳从街道右侧照射过来,明暗分明地把街道分成了两半,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躲藏在阴影里。空气是稀薄的,凛冽而又清新,积雪见光就化,毫不犹豫。因此,阴影中的街道白雪皑皑,阳光中的街道潮湿灰黑。只有头顶的蓝天是一样的,湖蓝中透着冰冷,就像凝固的湖蓝吧,一尘不染。
  下午的时候,吴萧萧开车去了一趟星星海。星星海不远,就在县城旁边。
  天空依旧高远,天光依旧湛蓝,万里雪原依旧宁静、浩瀚,秋天的阳光看起来很温暖,实际上也很温暖。阿玛尼木占木松就在眼前,冰蓝的天空勾画出山峦美妙的弧线,亮眼的白雪在绵延。
  平和的美丽掩盖了很多潜在的危险。事实上,雪原之下的阿玛尼木占木松早已经千疮百孔,沙砾正在向每一个角落伸展,薄薄的一层积雪掩盖不了任何真相,灰白色的沙砾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展露。
  我出生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草原,真正的草原,芳草鲜美,土地肥沃。但是,现在,稀稀疏疏几棵干草倔强地屹立在这黄色的沙丘上,薄雪一层根本遮掩不了这是一个荒原的事实。到处穿梭的是肥硕的鼠兔,高冈下是兔狲、鼢鼠,却不见有苍鹰在天空盘旋。偶尔有几只黄羊出现在茫茫雪原,回头凝望,竟有几分伤感。每一脚都能踩到老鼠洞,而青草还没泛绿就已经枯黄。
  这一个连一个的湖泊,如同繁星坠落草原。她们日复一日梦想着把自己涨满,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因满而溢,与其他姐妹相连,与黄河母亲相见。却因为什么,她们越来越消瘦,越来越伤感,即使把眼泪流进了湖泊,她们仍旧瘦小而忧郁。甚至,有一些终于放弃了自己的信仰,从草原上绝了迹,只在原地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地,黄色的苔草爬满了阴湿的地面,散发着淤泥的腥臭。
  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那一片冰蓝。冰蓝是忧郁的,而她的命运也是忧郁的。 
  看见了天鹅,一对,只有一对。一只飞翔在冰蓝色的湖面上,另一只浮在冰蓝色的湖面上。想必是那只天鹅受了伤,另一只不得不陪伴在他的身旁。严冬就要到了,他们却无处藏身。稀疏到只有几根芦苇的芦苇荡,不足以掩藏他们庞大的身躯,更不足以抵挡寒风,穿越严冬。还有鸬鹚、鱼鸥、斑头雁、赤麻鸭、黑颈鹤,凄凄惶惶地驻守在几近干涸的湖面。
  无处不在的老鼠洞是最让吴萧萧触目惊心的,草原正在流行鼠患。土地荒漠化,植被在恶化,水面在缩减,生物链结束了循环。
  平日里,吴萧萧最怕老鼠,今日里,吴萧萧却只想把握好车速,好压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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