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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打算干什么,但林蒙的神态产生了反作用。她一言不发,穿着一条吊带睡裙,就那么站着。门尔东感到了一股反向的力量,他对着林蒙。
“我说过我是危险的。”门尔东冷淡地说,“可能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了自己。”
林蒙望着他。她对他手上的刀毫无畏惧。她问“怎么危险?”
“你看到的,我会伤害自己。说不定会伤到你。”
“那就伤吧。”
林蒙走上来,他们的身体靠在一起。门尔东手里的刀掉了下去,他们再次做爱。
夜深了,林蒙进入了睡眠。她很自然地接纳了门尔东在这个夜晚的留宿。朦胧中门尔东想他要不要待在这里,不过他的思维对抗不过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门尔东在梦中听到林蒙爬了起来。他四肢无力,在梦里告诉自己这是做梦,然而一种虚幻的力量使他睁看了眼睛。林蒙果然不在。门尔东听了听,她不在卫生间。她去了哪里?门尔东围上一条浴巾,发现林蒙在另一间屋子。那间屋的门没关严,门尔东轻轻把门推开。
林蒙站在那个小房间的窗口,面向外面的沉沉夜色。小房间的灯熄灭着,林蒙的身影蒙着一层虚边,她的一双胳膊弯在脸前,似乎在按摩自己的眼睑。
门尔东靠近她。林蒙说话了,她喃喃地说:“你猜我看到了谁?”她的双手拿着一架望远镜,她把那只望远镜递给门尔东,示意他向对面楼的一扇窗口看:“你看。”
门尔东疑心还是在梦中。她拿了他的望远镜?她怎么知道他有一架望远镜?不过这肯定与他那一架毫不相干。
“看到了吗?贾茵莱。”林蒙在他耳边说,“我肯定是她。”
那个窗口垂着一层薄纱,室内有灯光亮着,在整座黑洞洞的大楼中十分显眼。黑暗增加了那个窗口的亮度,那层薄纱略同于无。那是一间客厅,门尔东看到了屋里开着的电视,一个男人在喝着什么东西,还有个女人在走动着。虽然看不大清,但那女人的身形发式确实像贾茵莱。
“她怎么会在这里?”门尔东低声问,“这也是她的房子?”
“当然不是。”林蒙说,“这套房子的主人是那个男人,他是个疯子。”
门尔东意识到心里的惊讶。他不动声色,自言自语地问:“那贾茵莱怎么,会在这里?”对面贾茵莱走到男人身边,他们出现了亲热的动作,门尔东想看清他是否认溯口个男人,但很困难,只能判断那个男人个子不高。
“是啊,”林蒙梦一般地说,“我也奇怪。”
门尔东触到林蒙冰凉的肌肤。她黑暗中的微笑透出一股陌生的魅异。
责任编辑 陈东捷
丽恩之谜
袁 远
1
在相隔一年零3个月之后,我又听到了丽恩的声音。丽恩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在北京,她的飞机将于下午4点40分队从北京起飞,傍晚7点到达成都。我问了她的航班号,说我去机场接你。
电话里丽恩的声音听上去异常轻柔,冰糖一样甜,大不同于原来在国外时那样。
丽恩是个谜。在我还待在南半球那个我们共同留过学的城市时我就说过,丽恩是个大有名堂的人。我这话是对马龙说的。马龙去年年底回了一趟国,我们的主要话题之—就是丽恩。当时我们在S国的那拨人中,马龙和我可以说是对丽恩了解得最多的,但就是这样,丽恩的形象依然半明半暗。当然从宽泛意义上说,每个人都半明半暗、难以推测。我相信我们每个人所知道的丽恩都仅仅是她冰山的一角,没有人真正知晓丽恩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而她给人的感觉,却最容易接近和摸透。不过不管怎样,归根结底丽恩是一个好人,一个热乎乎的、让人放心的、旋风一般的人。
这次丽恩回国并前来成都,她究竟从哪里来,来做什么,待多久,然后到哪里去,我统统不清楚。不是我糊涂,而是丽恩不愿意多透露。我所知道的,只是两个多月前她发来电子邮件告诉我的,她将于6月份回国一趟,到时会到成都来看我。,我猜测丽恩此次回国是有业务在国内做,而她专门跑到成都来,可能是业务延伸到了成都,顺带跟我会上一面。至于实情是否如此,问她是问不出的。只要丽恩打定主意不说的事,谁都套不出她的话。有时候丽恩真让我感觉是一个跨年代生存的地下党,因此我从不多问她要保密的东西。甚至她如今所在的国家,也一直对我们守口如瓶。一年零3个月前,丽恩就从我们原来留学的S国起飞,飞出我们的视线前往他国。她去的哪里?丽恩当时只丢下一句毫不确切的话:“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她这是为什么。丽恩肯定不是一个做违法生意或干坏事的人,相反,她中规中矩,还有着不合时宜的原则性,像一把挺立的塑胶直尺,明确恒定,不染尘埃,跟她细瘦身躯里的骨头一样可感可触。另外一点是,丽恩绝不是一个高能见度的简单低下的人,当然,她也不算能见度太低,你总是可以了解她的三分之二强,剩下的都封在一只加密罐子里,可她包裹秘密的那几块布又总被她不小心撕开点破绽。对此马龙深有体会。在丽恩离开后不久,马龙就私下对我说:“不要看丽恩是我们这拨人中最节省、打扮得最貌不惊人的一个,她富着呢,而且很富。”“她家里很有钱?”我问。
“她自己就很有钱,”马龙说,“丽恩还有另外一个很大的头衔,不过她压根不想让别人知道。”
丽恩曾给我们公布的身份是广州一家外资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后来她又补充了一个名头:一所大学的兼职讲师。她到底有多少种身份?
“很大的头衔?”我问,“那是什么?腰缠万贯的银行家,还是外逃躲债的董事长?”
马龙直夸我聪明。他说差不多吧,丽恩就是董事长那个级别的,不过她的公司并未欠债垮台,而是做得有声有色。对丽恩的这一情报,马龙几乎是以特工手法掌握的。连丽恩都不知道马龙已经破译了她最秘密的那重身份。
这的确令我有些吃惊,但我相信这完全可能,谁说我们这批到S国留学的人中没有藏龙卧虎?再者,我也有理由相信马龙不是信口开河。马龙和丽恩一直是房友,就是说,在S国的期间,他们一直是住同一个房东家里的,各有各的卧室、卫生间,共用厨房、客厅。两人朝夕相处,一块儿做晚饭,一块儿会朋友,后来还弄得有点欢喜冤家的味道。他们俩老是拌嘴,就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争来争去,互不相让。丽恩和马龙争论时声音很大,态度霸道。马龙虽是男人,可是比丽恩和我都要小几岁,丽恩不知不觉便以导师的姿态对待马龙,使马龙很不服气。两人到我的住处玩的时候,丽恩就劈里啪啦诉说马龙的种种不是,让我去训诫马龙。因为丽恩发现,她说话,马龙十有八九顶嘴;而我说话马龙往往听得进。我笑着说丽恩:“你们俩有什么好吵的呀,千里迢迢从国内跑到这里,又是同学,又是同房,这是多大的缘分啊,人要求同存异,哪就至于把人家马龙划到敌人的阵营里去呢。”
丽恩一下红了脸,甩着头嚷:“死娜娜,你说什么?”
我知道她嚷的是什么,一边笑一边说:“我说你们是同房,哪点不对了?你看住同一个房间的人叫室友,又叫同屋;你们住同一个房子,当然叫房友,换个说法就是同房。你们房东家是单层别墅,又不是楼房,不然我也好说你们是同楼,可事实不允许嘛。”
马龙在一旁笑得哈哈响。丽恩觉得我相当不正经。在正经这个事情上,丽恩远远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或者说,远远停留于时代的后面,就像穿着一双带倒钩的鞋,她简直比我祖母还要保守和传统,使得我总是身不由己地要跟她打趣。
有时候我想一想丽恩,不得不承认她在我见过的女人中,算得上特别的一个。她身上同时拥有许多与人无害的虚线条和沉甸甸的“干货”,二者交相辉映,并非那种只是虚张声势的女人,用块好点的橡皮便能擦出原形。说到丽恩,她犹如一个百变系列,色彩斑斓,多嘴多舌,情感外露,声东击西,心地善良,但核心部分她却紧咬着秘不示人。她紧咬着的那个部分或许并无价值,但关键是她能够咬住。
2
我去机场接丽恩。丽恩离开S国不到半年,我也因为国内的事情回国了。马龙留在原处,他给丽恩写邮件说,如今我们三人是各在一大洲,兵分三路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