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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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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犹如实实在在的芒刺,让我疼痛不已。我似乎听到了那个男人在棉花地里行走的窸窣声。他在这一简短的行程里把他爱过、痛过、为之受过苦的往昔岁月统统集中在了一起:他,和他的那个小姑娘,曾经凝视过同一片星辰,呼吸过同一种花香……这些记录距今最近的,就是那个仲夏夜,因而也是最筛短的:“天使,仅只十三岁。”就此一句,其余任何活都不必要了。 
  我坐在地板上,闭着双眼,并不企图整理一下自己恍惚的思绪。我感觉到那张遮掩在面具后面的憔悴的面孔,正将一种激情转移到我身上…… 
  有好一会,高热恢复期的那种欣喜已经消失,我觉得自己似乎仍在一幢黑暗的木楼中踟蹰独行。那幢建筑由于这种昏沉开始变形,就像在已熄灭的聚光灯前,巨大的电影布景一般。而那一段又一段已模糊了的字迹,在我汗水的浸洗里,有如重金属片一般明晰地呈现…… 
   
  炎热 1976年9月5日 
  ……这并非是一个幻境,乃是生活本身。不,我不愿再生长,不愿再老去。也许,这种情感非常之不可信,甚而卑下——此刻,我就坐在这里,看着那个舔吃棉花糖的精灵,就在我面前,一面向后甩着额前的头发,一面向我欢笑。她的睫毛在落日的余晖里放出虹彩…… 
  炎热 1976年10月17日 
  我听到了流水,听到了一只小船划过江面时的破冰声。我知道一个精灵正把前额贴在玻璃窗上,看着河面上反射出来的耀眼光芒。而我,正真切地生活在一个南方的小镇,静享着她那好奇的目光。一个早晨,又一个早晨,泥泥(我已经认出她了)正在童年的家乡,带着狡黠的羞怯为我作向导…… 
  炎热 1977年6月3日 
  在那个时刻,从她笑着从墙上跃下的那个时刻,我就明白了,她已不知不觉地在我的生活勾勒出了另一种不为人所见、也难以言传的生活。这恰如一个木匠,用好长的时间才削出桌子的四条腿,没想到落到地上的刨花竟也能用树脂组成闪闪发亮的装饰品,并且,以其光洁透亮吸引着人。 
  炎热 1977年7月13日 
  正是这种生活,我必须让它在我身上升出花朵,尽管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也许得通过这种悄然无声的记录,以记住这些瞬间的波段。这波段就是我觉得每一天,都能看到明快的光线,明快的欢笑——她的,天使的欢笑。 
  炎热 1977年9月5日 
  我一直没能入睡,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并不让人开心的玩笑,即:这就是秀水镇,而不是天堂。经过长途跋涉,我又回到了原地,哪怕再有相见之日,然而……然而,整整一生却也已走完了…… 
  这些字迹,在一个还是十一岁的小孩眼里,是不可能触摸到里面的含义的,但由于最后的那几行字。那种对未来带有预感的叙述,使我那颗敏感的孩子的心,一直感到很沉重。这时,一个像是不可能,又很强烈的想法像一枚流弹一样击中了我。我突然惊醒了,这个想法就是:“父亲的弟弟是否还活着?” 
  处于惊慌失措中的我,想象着他在那幢木楼里,正一言不发地接受着那些粗鄙的拷问。这个被我自己强迫想象的镜头,和这些优美的字迹放在一起,让我觉得是那么的荒谬,那么的没有根据,特别是在这灿烂阳光的秋日,在这芳香四溢的早晨。就在我闭上眼的时候,一声稚气十足却又令人极其难过的呼喊传来了: 
  “我帮你买火柴,可你得答应帮我找到那个鸟窝。” 
  这句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使我愈加觉自己的愚蠢和孩子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应该什么都不说,而应多看一眼那张面孔,把脸上的每个线条都印在心里。 
  一直以来,对父亲的弟弟所做的一切,在我的头脑中,都应该是一声长长的呐喊,一声野兽似的咆哮,我想将这种呼喊,这种咆哮一股脑地倾泄给他,我希望他能对我的疑问做出回答,希望他能做出解释,为自己进行辩护。因为从这些手稿嫁接到我内心的那根灵魂枝条,虽然已随着他的死而枯萎,但一直都还在我身上,它时不时妨碍我观察事物,并把现实分成两个。就像某天在一间幽暗的小屋,透过两个不同的小孔,我所看到的两个女人一样。一个是身着白衣的女人,面目柔和,在干那种事时显得很平静,而另一个,由于她的丰乳极具肉感的吸引力,以至她身体的其余部分都黯然失色了…… 
  可是,我的这声咆哮如今依然是默默的,那是因为我已知道,这两个看似不同的女人,实际只是一个。就如同被撕裂的现实一般。这便是天使的幻象,它使你如同喝了那种“苦水”,用一种足以迷惑人的、模糊的景象,将世界一分为二…… 
  那一天,门是开着的。虽然自那个仲夏夜之后我们已习惯了一回家就关门。 
  对于父亲的弟弟,那个令人不齿的“流氓”的再次相见,于当年的我,只是一种别后重逢的喜悦。我对那天的情况记得很清楚,就是在听到我的父母说要到那片棉花地等父亲的弟弟时,我当时所准备好的要问他的话,埋怨他为什么不给我找到那个鸟窝…… 
  天气热得近乎发狂,火烫的干风在已被晒得龟裂的土地上刮起小股小股的沙尘,随着这沙尘而来的,还有很响亮的另一种声音——铅笔在牛皮纸上的沙沙声。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兴高采烈要去看的,不是我所熟悉的父亲的弟弟,而是,一个指认犯罪现场的“流氓”。 
  我们默默地走着,随着目的地的接近,父亲的咳嗽开始一声比一声剧烈,只要热风一停,他的咳嗽声便立即以一种出奇的清晰在白晃晃的阳光下寂静地回响。地上的青草已开始点缀着几片黄叶了,这是九月的第一批黄叶。我脑子里那些沙沙声又在响起,但已经远了,弱了。 
  就在看到那片棉花地的一瞬间。我全身各个器官都感到,那种粗糙青涩的枝叶味道又强烈地冲了进来,我细眯着眼看着那些白皑皑的棉朵,这色泽同地里那个战栗的男人以及自己惊慌的形象定格在了那个下午……是的,我正和父亲的弟弟凝固在同一个时空里,那么真切,那么明白无误。 
  这定格的画面几乎让当时的我失去理智,于是便懵懵然地把那盒火柴从裤袋里掏了出来……火柴在我手间轻轻抖动,仿佛因为手心的汗湿开始溶化一般。而我的身体,正随着这消失的物品一起慢慢浮升…… 
  然而,我刚刚经历的这一场幻境,转瞬又离我而去,我的大脑在不经意间又为我制造了另一个意境。我看到一位年青人,悄悄地把门打开,然后,一个身着蓝裙的女孩谨慎地从墙上跳了下来。是的,这我曾见过千百次的场面,这两个难分难舍的秘密约会的人被我的记十乙唤了出来。这场面使我产生了一个希望,即现实可以被重造。我看到父亲的弟弟在我的呼唤下微笑着,他双目半睁半闭,似乎已意识到,这个瞬间,便是他所预感的那个生命开始了 
  我觉得我的呼喊成熟了,而头脑中那即将发出的咆哮,也在我眼前愈转愈快,但这一次,一切都变了。 
  就在我张开嘴的一刻,父亲的弟弟突然从画面猝然消失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脏。而身旁的血渍,就像他平时用的那只铅笔刨,刚刚卷出的几片精致的刨花。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光阴就这么过去了。父亲的弟弟的故事——在多年以后的一个同样炎热的夏日,由一张梦中的嘴唇讲叙出来。此时的秀水,已从一个安静的小镇变成了喧哗的地级城市,而我,从睡梦中醒来,嘴唇还在动,因为依然还讲着梦中最后的那几句话,那就是:这里的每一块土地,都历经了九月的炙烤。 
   
  作者简介: 
  纪尘,1975年出生于广西,1999年毕业于广西艺术学院。2000年开始文学创作。为广西2003届签约作家。 


取暖运动(中篇小说)
盛可以 
  长春的冷慢慢地逼近心窝,巫小倩慌了。她不断地给南方的死党打电话取暖,死党们说,找个长春男人恋爱吧,没有爱情滋润,女人容易枯萎。这道理巫小倩哪里不懂,只是要找个男人恋爱,真比考研还难。巫小倩英语也就是个二级水平,不似某些人考研考博,轻松上线,如搞一夜情那般洒脱。巫小倩确实有点想恋爱,在冰天雪地里拥抱接吻,较之南方的情调,必定别有滋味。巫小倩记得有一次在乐购超级商场排队买单,遇一超帅型,极具艺术家气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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