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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_作者:高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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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塑料布就往沟渠走。这时雨已倾盆而下,等他们跑到沟渠的时候砖架已经被水冲倒,那些倾注了他们几个月辛勤汗水的泥坯随波逐流,与涝子里溢出的垃圾一起被推走了!
  几个人都成了落汤鸡,茂生的眼泪和着雨水肆意横流,秀兰坐在砖场上锤胸捣地,失声痛哭…… 

二十八 亲人的思念   文 / 高鸿 

  关宝栓住院了。
  宝栓是被自己的儿子打得住进了医院。
  红旗的媳妇跟人跑了后没有再回来,红星终于有了自己的女人,但房子的问题让他十分苦恼。那时候红旗已经出了院子,红卫在外面给自己谈了女朋友,准备结婚,可是没有房子。宝栓于是让红星出院,自己修地方,因为还有三个兄弟没成家,不可能给他再分什么财产。
  宝栓家有五间上房,红星提出给自己一间,宝栓不同意,父子之间于是就发生了矛盾。
  红星要了一院底子,把队上原来的饲养室拆了,木料还缺一些,于是便要拆家里的房子。红星认为,既然弟兄五人,五间房子应该人人有份,不能都留给三个兄弟。即使红旗提出不要,他也要自己的那间。宝栓说狗日的你敢动一片瓦老子就要你的命!于是房子还没开始拆,父子两个已经打成一团。红星的母亲燕娥急得在一边哭,就是帮不上忙。那时其他三个孩子都不在,红军和茂强参军去了,红卫红兵外出干活没回来,红星也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才来的。红旗听说弟弟跟父亲打架,赶快跑了过来,宝栓已经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红旗拿了把镢头就抡了上去,红星躲开了,拉了一把铁锨迎了上去。红旗不是红星的对手,几个回合后,他跟父亲一样倒在地上,眼看着红星把瓦掀了,把椽子抽了,母亲拦也拦不住,宝栓气得昏了过去。
  红卫、红兵知道后匆匆赶了回来,红星怕得躲了起来,不敢露面。兄弟二人把二哥刚刚立起来的砖墙放到了,因为还没有合龙口,椽子都露在外面,他们于是乘胜追击,把房上的木料都拆了下来。帮忙的人因为都是村里人,看见两个弟弟气势汹汹,谁敢拦阻?红星晚上来到工地,房子已经不存在了。他气急败坏,拿了一把斧头就去拚命,被红兵、红卫一顿好打。红星气不打一处来,乘着大家都睡着了,一把火点着了房子。红兵、红卫从火光中冲了出来,大声呼救,村里人起来了,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跟茂生家当年的情况一样,等火灭了的时候,房子也基本烧完了。
  红星被公安局以故意纵火罪逮捕了。
  
  茂强又有一段时间没来信了,一家人都很着急,特别是母亲,几乎每天都在念叨他的名字。红军和栓狗的母亲天天往茂生家跑,要茂生给他们写信。三个孩子都在84875部队,不是一个分队。茂生写了几封信也不见回音,恰在这时传来了寨子村一个孩子阵亡的消息。那孩子与敌人浴血奋战,抢下我军高地,受了重伤,回到营部后就牺牲了。部队给他记了二等功,县长、乡长都到他家慰问了,一时成了北塬上谈论的话题。
  茂强的母亲那段时间经常做恶梦,有时睡梦中直哭到天亮。
  那天晚上,她梦见茂强牺牲了——似乎是千真万确的事!
  梦中,乡委书记、乡长都来了。乡长手拿立功大红花连声地说:“茂强是好样的,他为咱乡争光了!你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乡亲们围了一院,福来、豆花、白秀都来了,大家都在擦眼泪。突然,村里的秧歌队也来了,说是替茂强庆功。母亲哭着跑了出去,找到了那座孤坟——新土,上面已经冒出了一些细细的嫩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茂生、茂华、茂云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坐在那里,漠然无视,一副绝望的凄惨样子——看得出来,泪早已干了!母亲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爬上坟头号啕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直至气竭力衰,昏倒在坟地上……茂华抱着母亲使劲地摇晃,她又醒了过来,一双手拼命地刨着坟土,边哭边问:“——谁埋了我的孩子!谁埋了我的孩子!——他没有死,谁这样丧尽天良呀!”然后指挥茂生、茂云跟她一块刨坟,谁劝也不听。为了证明儿子还活着,她拿出了去部队上跟儿子一起的合影,发誓说昨天她还看见茂强好好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殁了……
  母亲睡梦中的哭泣把大家惊醒了。睡梦中的母亲泪流满面,伸着一双无助的手在空中抓着什么,一边喊着茂强的名字,声音沙哑而凄厉无比,茂生使劲地摇晃着她,母亲象疯了一样地四处寻找茂强,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那段时间,除了房子的问题,茂强在前线上的战事几乎成了一家人生活的全部。一般人很难理解在那样的特殊年代参军的含义,也难以理解作为后方亲人的焦急心态。只有亲历历史,才有发言的权利。
  茂生每天都在关注着媒体上有关前线的一切报道,并作出许多遐想,想象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情况。他不明白自己不在的那一年时间,母亲有没有象现在这样焦躁。
  茂强的情况牵挂着一条村人的心。老槐树下相互见了,第一句问的就是茂强的信来了没有?乡亲们根据自己的想象分析着老山的战事局势,分析着茂强、红军他们能够立几等功,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大作为。父亲在那段时间成了人们关注的对象,一向默默无闻的他被大家尊为长辈,问长问短。冬有每天都会在天刚亮的时候把水挑来,有时茂生还没起来,不好意思地夺下扁担,冬有不让他去挑。冬有跟茂强一起去体检,因为血压太高,没体检上。也许是当时太紧张了,听说喝点醋就能过去,他后悔自己失去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后悔得要命。在给茂强寄录音带的时候他也唱了一首歌,是当时最流行的那首歌曲——《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
  有我们付出的爱!
  一曲《血染的风采》让董文华红遍大江南北,让无数热血男儿激情澎湃,热泪长流!
  八十年代中期,几乎很少有人不会唱这首歌,这首著名的歌曲几乎成了共和国那个年代的主旋律。
  二十年后,这些当时最受人们崇敬的人已步入中年,分布在社会的各个领域。一部分人成就了一番事业,功成名就;一部分走上了工作岗位,被改革大潮的大浪推上了沙滩,下岗失业,迫于生计走上街头在政府门前请愿。他们身着当年的旧军服,手执横幅,上书:“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一代,二十一世纪最可怜的人!”整齐地坐在那里焦急地等待。更多的人是回到农村,默默地耕耘自己的希望,披星戴月,守望家园。彼此相见,“容颜已憔悴,儿女忽成行!”一碟咸菜,一瓶老酒,三杯未过,泪已千行!
  让我们向这些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人致敬! 

二十九(1) 痴情女子   文 / 高鸿 

  袁玫回去后,曾先后几次给茂生写信,可是都石沉大海,没有音信。几个月后,她忍不住又来到了北塬,来到黄泥村。那时茂生正在与秀兰倒砖,一身的泥,脸上鼻子上都是,袁玫几乎认不出他了。
  袁玫突然而至,茂生一时显得手足无措,样子很尴尬。秀兰忙洗了手,给袁玫倒了一杯水,看着茂生抱了砖兜子站在那里发呆。秀兰说你把砖兜子放下跟人说话嘛!袁玫以为秀兰是他的妹妹,也是浑身的泥,脸上眉毛上都是。
  袁玫上次来过,茂生家里也不赞同他们继续交往,因为两人的差距太大,担心过不了多长时间的。再说那是个个体户企业,一家人都认为没什么前途,茂生也那样认为。还有就是他觉得袁玫对自己的爱情有一种施舍的味道,是感恩式的报答。这种爱情是经受不住风吹雨打的,婚后如果两人没多少共同语言,婚姻也不会长久。这也是他不回信的主要原因。他想让袁玫冷静下来,这场突发的爱情就会慢慢地凉下来。
  其实茂生根本不想这么快就订婚的。如果不是大妈的专制,他也不可能跟秀兰订婚。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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