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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韦尔奇自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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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得到它之后,它就一直巍然矗立在这里。      
  多么美好的夜晚!      
  我们打开香槟,尽情地欢笑、互相击掌。我们所有人—拉里·博西迪、迈克·卡彭特、丹尼斯·戴默曼,还有其他人—都一下子变成了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我们望着窗外,夜雾笼罩之下,安装在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 Center)大厦上的RCA霓虹标志清晰可见,我心里感到一股力量在涌动。洛克菲勒中心与我们只隔着三个街区,我们几乎迫不及待地要把GE的标志树立在那儿。那一刻,我们觉得自己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从我与布莱德·肖第一次见面到最后董事会批准,我们只用了36天就敲定了当时非石油行业最大的一起购并交易。这笔交易在12月12日对外公布,它成为GE的一个转折点。看到GE要进入广播电视业务,当时有不少批评意见,他们问道:“一个造灯泡的公司要买电视网,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广播电视业务给了我们新的力量和巨大的现金收入来源—以及我一直在寻找的躲避外国竞争的藏身之处,这种躲藏价值来自那些当时并不太引人注目的资产。      
  收购RCA使我们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电视网和更多的战略选择空间,同时也照亮了一个新的、充满活力的GE。由于结构调整和业务收缩,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混乱和沮丧。收购交易改变了这一气氛。我还记得,在宣布收购消息几周以后,我去参加1月份在博卡(Boca)举行的业务经理会议开幕式。我向主席台走去。      
  突然之间,大厅里的500来人站了起来,他们自发地向我欢呼致意。RCA成了通向新时代的美好起点。      
  待收购交易完成之后,我们就把RCA的非战略性资产—包括唱片、地毯和保险业务—出售掉了。我们不喜欢该唱片业务的文化氛围。地毯业务对我们不合适。一个小保险公司同样也不值得保留。在交易结束后的一年内,我们就已经从63亿美元支付价款中回收了13亿美元。      
  我努力争取格兰特·廷克留任,继续负责NBC,让布兰顿·塔蒂科夫(Brandon Tartikoff)与他搭档。他们两人多年负责许多极受欢迎的节目,从《科斯比秀》到《干杯》,成绩有目共睹。廷克曾经签了5年的合同,合同将在7月份到期。他每周都要在纽约和加利福尼亚之间来回奔波,对此他早已经厌倦了。尽管收购之前廷克就告诉布莱德他将离开公司,但我仍旧努力挽留他。我们在纽约共进晚餐,我许诺给他极高的薪水。除了钱,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让他留下来。但我终于没能如愿。      
  好在从第一天起,我心里就有了备选方案。鲍勃·莱特在出售家用电器业务后一直负责GE金融服务集团的经营,他曾经被我们派去与考克斯广播公司谈判收购事宜,并留在考克斯有线电视公司做了三年的总裁。      
  鲍勃是理想的人选。他对这个行业有独到的见解,对GE非常熟悉,是我们进入陌生领域的可靠的同盟者。1986年8月,我委派鲍勃去负责NBC。当时的媒体表示疑问:“这个GE的家伙怎么能经营电视网呢?”      
  差不多15年过去了,鲍勃依旧留在NBC,背后是一串串辉煌的足迹。      
  我们让NBC成为一个独立的企业,但对RCA及其他与GE有互补性的业务则立即进行了整合。为了减少经营费用,我们把两家各自的领导班子联合起来,组建新的管理团队。他们每周都与我见面。团队的目标是1+1=1:一个GE部门加一个RCA部门等于合并后公司中的一个部门。大家都同意了,由来自两家公司的最优秀的人士担任新的职位。      
  这不是说说而已。整合后的业务部门的最高职务由GE的人出任,但在各个下属公司中,RCA的人赢得了大多数一把手的位置。我们合并组成了美国最大的电视机制造企业,由来自RCA的人负责经营。联合后的航天以及半导体业务也是由RCA的人担任最高职务。负责政府服务和卫星通信公司第四业务部门的吉恩·莫菲(Gene Murphy)就来自RCA,他后来成为GE航天和飞机引擎公司的总裁,最后出任GE的副董事长。吉因具有军人风度,他总是言出必践,从不爽约。我称他为“正直先生”。      
  这些资产或者说筹码,给了我们以前不可能拥有的战略选择机遇。在随后的年代里,每一份筹码都给GE带来了真正的价值。      
  不幸的是,正在我进行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笔交易的时候,我个人生活中最大的一场“合并案”却走向了终结。      
  卡罗琳与我在婚姻上的麻烦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在我整个的GE岁月中,我一直是个极端的工作狂,而她则为抚育我们的4个孩子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孩子们的成长让人欣慰,他们都做得不错。凯瑟琳(Katherine)是我们的长女,也是我们最大的孩子。她从杜克大学毕业后正在哈佛商学院读一年级的研究生。我的长子是约翰,从弗吉尼亚大学本科毕业,然后进入伊利诺伊大学攻读化学工程专业的硕士学位。我们的另一个女儿是安妮(Anne),毕业于布朗大学,正准备到哈佛建筑学院(Harvard School of Architecture)攻读硕士学位。我们的小儿子是马克(Mark),现在佛蒙特大学读一年级。      
  卡罗琳和我发现我们不是同路人。除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和相互尊重,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的东西,这的确让人难熬和痛苦。但最终我们还是友好地分手了,在1987年4月结束了我们28年的婚姻。卡罗琳去了法学院,拿到了法律学位,最后与她的一位同学结婚,对方也是一位律师。      
  突然之间,我发觉自己又成了单身汉。单身而又有钱,就好像自己是身高6英尺4英寸(1。90米,译者注),满头秀发,每个人都要关心你,你得与许多有趣又有魅力的女人约会。      
  缘分从未真正降临,直到沃尔特·里斯顿和他的妻子凯茜(Kathy)安排我与简·比斯利(Jane Beasley)初次见面。简是一名很有魅力的律师,她在纽约的谢尔曼…斯特林(Shearman & Sterling)律师事务所为凯茜的兄弟工作。当她的老板打电话问她是否愿意与杰克·韦尔奇出去见个面时,她还以为老板指的是他们公司的另一位律师呢。      
  “我不会和他出去约会,”她说道,“他是我的同事。”      
  “不是他,”老板说,“这个杰克·韦尔奇是通用电气的董事长,他的年龄比你大一点。”      
  “那没关系。我不会嫁给那个家伙的。”      
  当时,简为了事务所一项未了的业务正在伦敦出差。半年后她回来了。1987年10月份,我们与里斯顿夫妇在提诺饭店(Tino誷)共进晚餐,那是纽约的一家意大利餐馆。      
  由于有沃尔特在场,见面稍微有些拘谨。我必须正襟危坐,好好表现自己。不过,简和我在晚上10点钟就离开了提诺饭店,我们去了卢森堡咖啡馆(CaféLuxembourg)的酒吧。第二次约会是在史密斯…沃伦斯基饭店(Smith & Wollensky)吃汉堡,我们俩不约而同,都穿了皮夹克和蓝牛仔裤,真是够般配的。      
  简聪明、坚定、风趣,比我小17岁。她不爱浮夸,对任何事情都实事求是。她来自亚拉巴马州的一个小城镇。简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每天早上5点半起来,在父亲的农庄里摘利马豆,一直干到腰酸背痛。她的母亲是一名教师。因为家里有三个兄弟,简那时是个假小子。她后来上了肯塔基大学的法学院,毕业后来到纽约,成为一名公司收购兼并方面的律师。      
  我并不总是一个理想的约会伙伴。1988年夏天,我邀请简去楠塔基特岛(Nantucket)度周末。为了挤出时间,她不得不跟她的老板协商。周五晚上,我们一块去吃了晚饭。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穿戴完毕,准备出门。      
  “你究竟要去哪里?”简问道。      
  “我要去打高尔夫。”      
  “你在开玩笑吧?”她说道,“我不得不放弃了那么多东西才挤出这个周末,你却要去打高尔夫?”      
  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的。自从结婚以来我一直是这么过的:努力地工作一周,然后,在星期六早上,穿戴停当出门去与球友一块打高尔夫。      
  可是这一次,我知道这个常规从此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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