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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第八章（11）
02/09/13Friday
晴
中午，文局长又打了两次电话。他第二次打时说：“笑阳，我这边可真的撑不住了！学生家长把你的手机号和家里的电话都要走了。他们说要到文州市找你，等着你取了通知书才回来！其实，他们已经几次提出要去文州找你的，我都给推脱了。可他们急呀，他们可能会很快赶过去的！”我说：“很快了！他们来也得等着，真的很快了！！”又说：“他们真要来就来吧！来了我再给他们解释。”文局长说：“如果他们真去了，你要记住，关于学生操作费用的问题你别跟他们谈！具体收多少费用，要退多少钱你都别说！你说你会把该退的钱退到我这里，让他们来找我退就可以了。”我赶紧说：“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晚上，文局长来告诉我，学生家长暂时没有来，不过随时都有可能到文州市来，让我到时好好接待他们，并尽快把通知书交给他们。
今天我又催林耀明和赵丽好多次了，刚开始他们还接电话，后来竟然不接了。想想是催得他们心烦气躁的缘故。直到晚上，他们才回电话来，劝慰我让我耐心，耐心……
第四部分第八章（12）
02/09/14Saturday
晴转阵雨
一早，何明加班去了，我没什么事情，便坐车去了一个开鲜花店的乡友那里。
直到上午十一点，也没见有电话打来，感觉清静了许多。无意中检查手机，竟然是没电了。用老乡的电话赶忙先和林耀明、赵丽联系了，两位重要的领导仍旧没赶到文州。我想，那几个学生家长会不会到文州市了。取出随身携带的那块手机备用电池装上，准备开机，犹豫了一下，想到还是先不开机好，不然，那几个学生家长真的到文州了，我又拿不出通知书可咋办？但不开机的话，赵丽和林耀明又没法跟我联系了。于是我分别又给林耀明和赵丽说了老乡花店里的电话让他们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做了这事之后。我决定暂时不开手机了，继续清静下，来好好体会体会没电话打来的感觉。现在想想，有了手机并不完全是好事儿，方便是方便了。但是手机的网络如同放风筝的线一样，不管你飘到哪里都被牵系着，令你无处可逃。我体会一下没有电话打来的轻松惬意的同时却得背负着歉疚的包袱，甚至会得到别人的指责或者痛恨！但是，我仍旧坚持关机了。人人都好逸恶劳，就如同人人都愿意享受欢乐而逃避痛苦一样。
大约是11：45分左右，花店的电话响了，老乡接了，然后他悄声告诉我是何明打来的。说有几个人在家里等着我呢！我示意他告诉何明我没在这儿，他照做了。
12：30，何明又打来说已经很“安全”了，让我接了电话。何明告诉我，三阳市那边一共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华侨，他们在家门口等了有两个小时，天气热就躲在车里开着空调等！后来陈武去找我，他们就叫了陈武陪着。何明又说：“陈武真够哥们。一直陪着他们，他们又不愿让他走，就在那儿等着！直到我回去了，他们才进了屋。我当初还不知咋回事呢！他们见我回来，以为我是你哩！忽啦一下全围过来了，吓得我满头大汗。陈武给他们讲了，他们才明白。我则故作冷漠地审视他们，看他们让我烟又态度谦逊，我才放了心。看得出来，他们也都是有涵养和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胡搅蛮缠的！”我说：“你这会儿怎么出来啦？他们去哪儿了？陈武还在家不在？”何明笑着说：“我请他们出来吃饭了，找借口买点东西才给你打这电话！陈武还在陪着他们呢！”又问我：“你看这事咋处理？下午咋办？晚上咋办？你不能总是不露面吧！我刚到家那会儿，他们其中一个还拿了药吃了，可能心脏有问题。在家里热的不行，他们不停地吹电风扇，不停地打你的手机，那景象还以为是移动公司拍广告呢！仿佛打电话不用交费似的！这个打了那个打，还让我也打，让陈武打，不停地打……你通知书拿到了没有？可不能这样拖着！”我无奈地说：“我知道！现在没拿到通知书，见着他们也没话说！你先陪着他们，稳住他们！如果你下午还加班，就让陈武先陪他们在咱家里等着！我这边有啥消息就先给你打电话，有啥急事你就给这边联系！无论如何要安慰他们，稳住他们的心。”挂了电话后，我又催林耀明。告诉他几个学生家长在家里等着呢！求他尽快，尽快！林耀明还开玩笑，说：“你是老大！你别这样子催我嘛！我也急，急得心脏病快复发了。你再打电话我也该爆炸了。我求你了！这一届文省省长选举时我选你成不成，我只求饶了我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呀！”我被他逗的也开玩笑地说：“你也别选我当省长，这点事儿都够我烦的了，当省长不知有多少事儿烦呢！要当还是你当吧！你也别求我，求我我也不当！”又转为严肃地说让他快点！让他救我。
又马上联系了赵丽。她告诉我那个领导又去江城市了，明天一准让我拿到通知书！我说：“明天就明天，可千千万万别往后拖啦！这边学生家长都急出毛病了！再拿不到通知书非出事不可，求你了大姐！”挂了电话才算松口气儿。
到了快六点的时候，下起了雨，不算太大，但是雨点落的很急。我没心情再玩儿，就打车往我住的方向去。
我知道暂时还不能回家，他们不知怎样的状态和心情，我得找个地儿住下，想起我家的附近有一个环境不错的洗浴中心，通宵营业，冷了还可以租条被子盖。就让司机把我送到那个洗浴中心的门前。因为这里离我的住处也就只有三百米远的路程，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下车后，我找了个IC卡电话打何明的手机。他告诉我，他让陈武陪着那几个学生家长。下午他们又曾经给他打了电话，情绪看来还算平静。又催我尽快取到通知书，别搞到没法收场可就惨了。我告诉他明天会拿到通知书，又让他晚上回去后一定要多宽慰学生家长的心，只是别说跟我联系了，自个儿心里有底就行了。
我再次联系了林耀明，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明天必须把通知书给我拿来！又求他无论如何也别让我再多等一天啦！他说：“你来文州市人民医院吧！我就在第八病房，我心脏病真的复发了，正输液呢！”我说：“你真的在第八病房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啥时间送来了？我就在你隔壁呢！是心脏病加精神病！”又告诉他：“我这儿有几篮子鲜花呢！都是学生家长送的，你那儿没有的话就来这边取走两篮，免得让人看着没面子！”林耀明笑了说：“没想到，你比我还能胡侃瞎掰！笑阳，你也别求我拦我，我就是厚着脸皮拼上性命也要选你当省长！你当不当都得当！”又换了口气说：“别再打电话啦！明天给你通知书，一定能给你！一天你能打多少电话？中国移动是你自个儿开的？”我认真地说：“真的，你可别再坑我了！你知道我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现在还流亡在外呢！都是你害的，有家我却不能回！”他说：“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是一准的事儿！”
我在刚下了雨的大街上来回溜了一会儿才去了洗浴中心。一直到凌晨将近两点的时候，我才打开了手机。没多大一会儿，手机短信就一个一个地把剩余的内存空间占了。我开始删除短信，还没删除几条呢！就又有短信传过来。看着这短信仿佛水一样，容不得有一点空隙出现，发现有了空隙就毫不犹豫地去占领，开了机的手机仿佛是海绵，刚挤出了几滴，便又吸引水再次过来充满了。我不断地删除，又不断地传过来。我大概数了一下，一共有三百八十多条。删除这些短信差不多用了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两只手的大拇指都累得酸痛。还好，手机呼短信是包月收费，一条一毛钱，六十条以上全部免费，不然又得浪费我三十多块钱！不过，他们就惨了，三百八十多条呼叫至少也得浪费一百多块钱！如果移动公司有奖励的话，也应该给我一些。就是因为我，移动公司才又创收了这一百多块钱！我脑子胡乱思想着，脸上却一定露出玩世不恭的歉疚而又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大致回忆了一下，收到的号码大部分都很陌生。但是也有文局长的十多次，以及陈武、何明、林耀明、赵丽的几个，还有应该是卫县的号码。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