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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倒闭了。表面看来,事情有些奇怪 霸菱银行的垮台最终引起了日本衍生产品买家的兴趣。我很快就会解释两者的联系。
首先让我们弄清楚霸菱银行为什么破产。你可能记得这个故事。几天之内,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交易员,尼古拉斯(尼克)威廉姆利森,在新加坡使得霸菱银行债台高筑。利森逃跑了,霸菱发现这些亏损时已经无力回天。
利森并不象是个能摧毁一家银行的人。他的职业生涯是在银行最规避风险的后台部门开始的,最初的工作是处理交易记录。1995 年的时候,利森已经晋升到了霸菱银行新加坡的期货交易小组。在那里,他利用低风险的〃套利〃策略进行日本股票交易:利森的策略不是赌日本股票的涨跌,而是在不同的证券交易所买卖日本股票期货合约,赚取交易所间的价差。期货合约是在交易所挂牌交易的,在一定时间以一定价格进行买卖的义务。利森买卖的期货
合约包括日经 225 指数期货,即在未来某一时间按照某一价格购买 225 家顶尖日本公司股票的义务。利森发现这些期货合约在新加坡和日本大阪的交易所都有挂牌。如果新加坡的合约比大阪的合约价格低,他就在新加坡买入,同时在大阪卖出同样的合约,锁定无风险套利收益。低买高卖,如果买卖同时进行的话,这种策略的风险很低,甚至没有风险。实际上,利森的稳健交易确实曾经带来了稳定的低风险收益,霸菱银行也在最近奖励了他的表现。大概从 1995 年 1 月 26 日开始,利森放弃了他的保守策略。他不再匹配买卖,转而投机日本市场的涨跌方向。利森只需要缴纳小额保证金就可以进行成倍的投机。股指期货的保证金要求很低,例如,投机日本市场的交易员只存几百万日元的保证金就可以投机一亿日元。
利森的投机很简单。首先,他赌日本股市上涨。几乎就在他下注之后,日本股市立刻开始下跌,并随着他不断加码持续下跌。利森再三加大赌注,直到投机股票上涨的仓位达到了七十亿美元。接着,他投机日本利率将上升,即债券价格下跌(还记得吧,利率和债券价格的变动方向相反)。这次利森又错了,又一次几乎立刻就开始赔钱。他再次加大赌注,市场则继续与他背道而驰。利森投机债券价格下跌的仓位最终达到了二百二十亿美元。
利森的交易行为只持续了几个星期。到二月底,他已经赔光了保证金,被迫退出交易。尽管利森可能还不想罢休,但是他的损失受到了控制,也是不幸中的幸运。在摩根士丹利,我们经常讽刺〃下跌风险仅限于初始投资〃的说法。这次,利森的下跌风险只限于霸菱银行的全部资本,他的损失不能超过霸菱银行的价值。对于利森和霸菱银行来说,有限的下跌风险可不是个玩笑。虽然利森 1995 年 2 月的投资表现乏善足陈,但是也不是最坏的。利森一共投机了近三百亿美元,只不过赔掉了差不多十亿美元。2 月 24 日,星期五,就在我考虑我在摩根士丹利的前途的同时,霸菱银行的高管则在计算利森豪赌的后果。他们恐怖的意识到全部亏损 当时的估计是至少七亿五千万美元 超出了银行的净资产。霸菱家族只是英国银行界最古老的成员,但远不是最精明的。可是,就连他们也知道大事不妙。他们立即通知了英格兰银行。
英格兰银行行长艾迪乔治提前结束了滑雪假期,赶回来处理霸菱危机。他召集人马,在英格兰银行位于伦敦市中心针线街的总部开了一整天的会。星期天的早晨,人们看到英国最资深的银行家鱼贯进入针线街上一个没有标记的入口。英格兰银行采取了严格的保安措施,会议极为严肃。
英格兰银行努力想要拯救霸菱银行,会议持续到了深夜。问题的关键是找人承担利森的上百亿美元期货合约规定的义务。这些合约和相应的义务风险极高。假设你投机康威跑车的价格下跌,因此承诺以四万美元一辆的价格卖出一百万辆跑车。如果车价上涨到四万一千美
元,你的损失大概是十亿美元,和尼克利森的一样。这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是如果车价持续上升呢?了结这样的义务可能相当困难,无论代价如何。
虽然有不少银行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据说,甚至有人联络过摩根士丹利购买霸菱银行,但是被回绝了。英格兰银行努力游说几家银行一起承担霸菱的合约义务,却因为没有时间商谈条款而失败了。最终,只有靠英格兰银行独力拯救霸菱,结果它也回绝了。利森的衍生产品投机的规模和不确定性之高,使得它的风险无法被量化。正如一位英格兰银行官员所言:〃英格兰银行不能签空头支票。〃 会议没有产生解决方案,与会者情绪黯然。评论把这一天描述成〃英国银行史上最黑暗的一天〃和〃小说中的情节〃。那天晚上,霸菱银行宣告破产。
尼克利森这个时候到底在哪儿呢?他在新加坡的高级公寓充满匆忙离去的迹象:报纸堆在门口,衬衫还晾在阳台上。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和他的妻子丽莎到哪里去了。有谣言说他们逃到了吉隆坡,另外一种说法是他们乘游艇在太平洋上漂泊。
新加坡政府官员气得发疯。他们的国家以清洁和安全闻名于世,利森的罪行玷污了新加坡的整个金融系统。现在国际投资者会怎样看待新加坡呢?新加坡的官员不但把利森的亏损看作奇耻大辱,更为他的逃跑气得七窍生烟。他们发誓找到利森后对他严加惩办。在新加坡,无视法律的后果是严重的。为了保证桌椅内侧的清洁,在这个国家就连吃口香糖都违法。利森最终在欧洲被捕,引渡回新加坡以金融欺诈罪受审。他的罪名早已成立,判刑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利森被判处在新加坡监狱服刑六年。
我为可怜的尼克感到惋惜,我理解也同情他的遭遇。我记得我在信孚银行面试时赔掉了一亿美元,我也记得我在拉斯维加斯数牌时虽然自信没错却一输再输。尼克是个泥水匠的儿子,出身卑微又没有背景,全靠努力工作才进入了衍生产品这一行。他和我同岁,我的几个同事甚至说他长的也像我。实际上,我在堪萨斯的朋友看到报纸上的头条〃二十八岁的交易员搞垮了银行〃和照片后大惊失色,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在逃犯。尼克利森也真是够惨的,就连他的书也卖得不好。
你还记得霸菱银行倒闭时你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是衍生产品经纪的话就一定记得。对于我们来说,这不仅是霸菱戏剧性的破产和对利森的全球大搜捕,甚至也不仅是乔治索罗斯幸灾乐祸的精彩情景(作为利森的对家,索罗斯投机日本股市下跌并从中赚了几亿美元)。霸菱和衍生产品思春症之间的关联对你来说可能并非显而易见,但是对于衍生产品经纪,霸菱的垮台带来的是无法磨灭的记忆和无法抵挡的结论:今年东京的衍生产品业务将有精彩的表现。
如果你无法立即发现霸菱破产和日本衍生产品利润的关联,让我简单描述一下 2 月 27日那个星期一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想吧。第一,对女王的银行短暂而不诚恳的伤感;第二,制定可能的衍生产品销售计划;第三,担心利森的交易是否涉及摩根士丹利;第四,害怕即使利森的交易没有涉及摩根士丹利,公司有贷款给霸菱,可能无法收回;第五,发现霸菱贷款人身份后欣喜若狂。谁这么倒霉贷款给霸菱银行,现在面临着几亿美元的坏帐损失呢?不用问,日本人。这就是衍生产品思春症的由来。
霸菱银行的倒闭引起了无法躲避的连锁反应,象是个奇怪的丘比特,把衍生产品经纪和日本投资者连在了一起。利森的交易解除时,庞大的数额导致东京股票交易所再次下跌,创下了十四个月来的新低。日本的在财政年度在 3 月底结束,这样一来,很多持有日本股票的公司都发生了亏损;更严重的是,日本机构,尤其是日本银行,面临着贷款给霸菱的几亿美元的损失。由于霸菱银行已经破产,这些贷款都无法收回。坏帐和股市下跌是衍生产品经纪等待以久的机会。
日本机构受到了双重打击,走投无路之下只有求助于衍生产品,不是想赚快钱弥补损失就是想掩饰亏损。只有衍生产品能魔术般的把坏的一年变成好的一年。日本投资者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突然发现衍生产品经纪充满魅力。这种突变是我所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