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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但是他又由着她和我同居。可能丽亚成心气他,有时当着他的面同我亲热,讲一些
放荡的她和我如何快乐的话,但是他一点都不动气,还做出很欣赏的表情,仿佛在阳光下欣
赏一幅静物油画。表面上他从来没有跟我过不去,但我心中就是不安宁,我以为,那是因为
他并没把我当作他的合格的对手。一次我在屋里睡觉,周次以为我不在,他对丽亚说到我,
轻蔑的口气就像提起一只波斯猫,那种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绿,不敢咬人的猫。这让我受了
很深的污辱。我知道自己,内心对现在的生活虽然抱怨,可是真的要有人把我从这种生活中
逐走,我还像猫一样会吹胡子作出恶狠狠的样子。由此可见,我还是贪恋这种没有名目的生
活。我的思绪敏感活跃,还带一点神经。我觉察到,丽亚和周次还有千丝万缕的种种关系,
直觉告诉我他们的肉体交欢从来没有正式中断,那么为什么他不嫉妒我和丽亚同居,这个念
头缠笑着我,凉嗖嗖的像草地里潜伏的蛇,有时突然窜起来咬我一口,火辣辣地痛到骨髓里。
如果他疯狂地反对我们的同居,还派黑道的人来害我,那么,尽管我担惊受怕,魂不守舍,
但是我心里会好受些,甚至还可能满足我的虚荣心,同为在他的眼里我至少是一个对手,一
个人物。可是现在他不在乎我们的没有任何名目的同居,好像还在暗中纵容。这非常伤害我
的自尊;使我思路混乱。我无法不想原因,想得脑子发胀,终于有点头绪,周欢有他的妻室、
儿子,据说他的女人有相当的来头,给他的原始财富的积累带来了极大的契机,直到现在还
庇荫着他的事业,所以他不可能离婚。同时他兴趣广泛,结交繁多,自然没有时间整天陪一
个35岁的女人,而丽亚决不是一个做妻子的角色。所以当丽亚和我邂逅以后,他顺水推舟,
把同居的任务“派”给了我。明白了这一点,我觉得自己十足是一个幸运的可怜鬼。
丽亚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杯子,杯中是柠檬水。她把杯沿放进我的唇,我不得不喝了
一口。她说:“但愿你是同我开一个玩笑,做一个调皮的不伤大雅的游戏。你说是吗?”
我不置可否,脸上都没法做出表情。
她说:“尽管你才25岁,你已经是一个男人了,你就应该像一个男人。”
她的优美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眼睛里透出一种深邃的含情脉脉的光亮。我读懂了她的
含义。一个男人。这就是她对我下的定义,不是一个丈夫。我必须接受这个定义的多层意思,
包括现在不带一点嫉妒,体面地陪她去给周欢捧场。没有多少可以选择,因为我至少目前不
会愿意离开这个金丝窝。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中,它是那么恍惚幽秘,诡气十足,它像是从鬼影憧憧的野
山里逃出来的,可是一进入我的内心,就腾地升起了火焰,我觉得这是一个太好的主意,有
可能通过它达到打击对手的目的。我说:“我要同你结婚!”
她怔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重新说了一遍:“我要问你结婚、”
她的脸蓦地变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身子也摇晃了一下。
我看出她的内心已受到了猛烈的冲击,我应该趁隙进攻,便把这话再说了一遍。
她的脸重新涌上了血色,她说:“你不是说假话?不是为了逗逗我?”
“我为什么要逗一个我心爱的女人?”
她从床边向我疾步走过来,还没到跟前又折回去,走到大圆的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
我,说:“你为什么不能满足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们现在天天在一起,该有的事都做了,同
结婚还有什么区别?”
“不,有区别。至少名义上你没有完全交给我。我也没有完全交给你。”现在我才发觉,
这可能不仅仅是我一时的冲动和计谋,也许还是内心的一种潜在的需要。同时我也看出了问
题的严重性,就因为我这突然的发难,丽亚的整个的生活框架都受到了冲击。
她的乌黑的长发披落下来,一缕噙进了嘴里,她抬起头,眼里充满水意,说:“我没有
想到,我心里震动……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要提出?”
“什么都不为,只为我真实地……爱你。”这个爱字很难吐出口。
她吐掉头发:“如果我告诉你,由于各种原因,这是不可能的,你会怎么想呢?”
我冷冷地笑了:“那我大概只有离开一条路了。”说出后我心里很紧张,万一她真的要
我即刻走,也是一件不好办的事。
幸好她没有这么做,大概她以为我是真心真意,她冲动地过来,在我的唇上热烈地吻了
一通,喃喃说:“我心里很感激。我记在心里了,今天先不讨论,不要再耍小孩脾气了,我
们一起去。”
我知道再讨价还价没意思了,推开她站起来:“我不穿黑大衣,就穿皮茄克。”
丽亚如释重负地一笑,说:“这也好,你穿皮茄克同样有派头,你简直就是一个衣服架
子。”
5点17分,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我们楼下。我看见周欢从前面的门里出来,他喜欢自
己开车,经常不带司机。他上楼梯的步子迅疾而无声息,我先看见他乌黑头发的顶部在楼道
上冒出来,接着就出现了他的整个的魁伟身了。他眼睛形状不错.有时会发出叫人惊骇的光
亮,但更多的时候是流露出柔情、忧郁的目光。他宽肩,细腰,窄臀,有着让每一个男人羡
慕的形体。他说:“走吧,请贵宾上我的车。”
丽亚早做好准备了,让他牵着手,引到楼下。
我不动声色地跟下来,说:“你们坐车子吧,我开摩托车。”
丽亚有些吃惊:“何必呢,天这么冷。”
我说:“没关系,我习惯了,坐轿车里还有些头晕。”
她明白我还要作些反抗,说:“怪不得,你刚才不愿意穿长大衣。”
我知道这种反抗没有意义,但是我不这么来一下,好像对不起自己刚才的情绪。我说:
“这和穿大衣没关系。”
周欢倒显得大度:“他是小青年,骑在摩托车上又潇洒又神气,坐在轿车中不是没人看
见他靓了。”他打开车门,殷勤地让丽亚进去,自己也坐好,对我说:“知道那个地方?中
山路28号,银光大厦对面。不要来晚了。”说着车子流星一般滑走了。
第一部 '1993年12月8日 星期三'__③
我开得风驰电掣,等我赶到的时候,丽亚在外面的台阶上等我,还没有进门。我们三个
人一起进去,立时有许多人围上来,他们一个个都打扮得华丽漂亮,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光
彩照人,他们争先恐后向周欢说一些祝贺的话。而周欢一边随随便便同他们握手,一边往里
走,就像走进丛林中,把宽大的叶片拨开一样。有人向丽亚献花,她亲切而又高傲地笑一下,
可是当第三个人再向她献花的时候,她就把前两捧花放进了我的怀里,接着我的怀里又有了
第四、第五捧。我心里再不高兴,脸上还得向一张张陌生的脸胡笑。这时,一个男人的定义,
和一个侍从差得并不是很远。
剪过彩,在一片掌声中,周欢登台讲话。他说,现在都市人最大的忧愁就是没有好的地
方让他们休闲,他们能去的地方都充满了嘈杂喧闹,这是一个最大的课题。本公司推出太阳
泳池,就是最好的人造自然,它将在天花板下,在黑夜里重现太阳和沙滩,给我们创造一个
休闲的绝佳场合。他的音质非常好,声音醇厚洪亮,带着胸腔的共鸣,简直是一个男中音歌
唱家。底下听的人脸上都泛溢着笑容,一起欢呼了一声,仿佛他们现在又拥有了一个新的伊
甸园,他真是一个给他们带来福音的上帝,一个头面人物所该有的气质他都有。
不多久开晚宴了,是一种很灵便的西式自助餐。丽亚和周欢两个坐到边上一个小圆桌旁,
离开众人较远,显然他们有私话要谈,没有人去打扰他们。而我和他们隔开两个桌子,一人
孤单单地坐着。来的大都是熟人,其中三分之一以上都略知我和丽亚的关系,也知道周欢和
丽亚的前缘,所以我总觉得他们用一种鄙视而又怜悯的眼光看我,即使有的人没有这样的含
义我也会这么想,我知道这是我的毛病。这让我心里又气又恼,恨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