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08年2月-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头抵着冰冷的马赛克墙面,身子佝偻着。内脏抽搐,吐的都是酸苦的水,从脖子到头都憋胀起来,我难受得撞了一下头,久违的眼泪突然被撞了出来。
  我哭着哭着笑起来,我对这酒店过敏,来一回吐一回。我慢慢有力量站直了腰,我摘下眼镜擦了擦泪又戴上,这时两个保安焦急地冲过来,一边一个抓住了我的胳膊,“对不起,先生,请离开这里……”
  他们虽然措词礼貌,肢体语言却是要架着我强行离开。我挣了一下,手里的卡片掉在了地上,我看着那张卡片,如果我说话,完全可以把它捡起来。可我没有说话,很顺从地被两个唯恐失职的保安架走了。
  天还没黑透,那张白色的卡片在深灰的地上。老远还能看得见。
  我当然没有办法去打开那只保管箱了。
  软弱的我回去接着过自己的日子了。
  日子更简单了,除了上课,就是看影碟和书。每个月见一次我的婚外女友,我给她打电话。本来我也没什么朋友,现在老周也不和我联系了,主要是因为我把手机停了。没了手机号码,一个人就从现实社会消失了。
  下雪了,腊月才下入冬的头场雪。
  周末,我坐16路公交车回家,车上很挤,可出了市区我就有座位了。我到终点站下车,顶着雪走回家去。
  今年新栽的腊梅五条细枝上开了三朵花,开了门我就闻到了清冽的香。
  我生火弄饭,吃饭的时候炉子上炖着水,蒸腾起的水汽让屋子温暖湿润,水仙还是只有绿叶子,我有些担心买了假的,可凑过去一看中间抽的条头上进出了花蕾,心里很高兴。
  从柜子里摸出花生米和半瓶白酒,为了水仙花也得喝一杯。
  我说的有道理吗?
  我翻着刚买回来的一堆影碟,看喜剧吧,轻松点儿,有助于消化,《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以前买过,被前妻扣留了,又买了一张,再看一遍。
  我最喜欢看那段,女主人公一个一个数经历过的男人,数到第二十三个,休·格兰特开始出汗。
  我是第几个?
  我温柔地笑着问挂在书架上的那枚钥匙。
  别生气,你看,什么都可以变成喜剧,包括葬礼,甚至死亡本身。
  如果肉体带着全部的过错、罪孽和肮脏的污点死去了,释放出被囚禁的灵魂,难道不是大欢喜吗?
  现在不常听到人提起你的名字了,很偶然的一次,我听到有人用“易红二世”称呼另一个女子,我觉得很悲凉。
  不管别人怎么理解你的生和你的死,我都能平静地沉默了。
  我们不能不低头听某些声音。就像每次回家看父母,总要听他们对我的责备和劝导一样,在他们眼里,我愚蠢糊涂地把人生搞得支离破碎,很让他们忧心。我总是低着头,十指相抵,我忽然发现我这个习惯性动作,像祈祷,也像忏悔。
  我也会这样十指相抵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钥匙,想你在那箱子里放了什么。
  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像你那位戴宽大眼镜的妹妹暗示的那样,留下一笔菲或不菲的遗产,为此我很不厚道地认为她庸俗,虽然她的打扮谈吐像个知识分子,我很希望我能像我那个善良的婚外女友一样感动地笑笑,可你知道,我这人不厚道,估计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敢去打开那箱子。
  不过我宁肯相信你只是在那里留下了几片写着文字的纸,上面是要告诉我的话,不关乎任何人任何事,只是你细腻真实的生命感觉。如今那些话孤独地躺在冰冷的金属箱子里,没关系,别替那些话难过,它们躺在那里,安静地衍生出无穷无尽的话语来回应我对你喋喋不休的聒噪。
  我的心以前是颓唐且坚硬的。坚硬得有时油滑尖刻,现在我依然颓唐,但却像融化的冻土,变得稀软无力了。
  我觉得这是你留下的痕迹。
  春天来了,我买了两株玉兰栽在院子里。很细的干,光秃秃的枝,忽然就开出很大的花来,一株是白的,而另一株却是紫红的。后面那排房子里的老人找我来下围棋,他说白的是玉兰,红的叫辛夷,这花被大诗人王维表扬过的。
  我决定在路边栽两排一串红,因为忽然想起,你给我说过,小时候村子里的伙伴儿,常冲着你大叫一串红一串红……
  你将随着我喋喋不休的聒噪,在这里复活。
  我依然无法断定。是否就是你想要的,但却是我想给你的,一座真正的花园,下面有土,上面有阳光,中间有风,一年四季花开花落……
  责任编辑 程绍武
  巴拿马诱惑
  赵剑平
  1
  上二零零四年十二月十九日上午九时。香港国际机场。波音七四七在经历漫长的等待后终于驶入跑道。伴随一声撼天动地的吼声,飞机腾空而起,刺破茫茫的海雾,冲向一片浩荡的阳光。
  透过舷窗,袁仁国感觉前方一片眩光,在这片令人眩惑的光亮中,他看见一只黑色的鸟时而箭一样飞翔,时而又折断翅膀一般痛苦地翻转。他问坐在旁边的罗双全,他是他的总经理助理。罗双全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又问后面的周思一,周思一是他的办公室主任。周思一也摇了摇头,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袁仁国不吱声了。他细细地揉了揉沉重的眼睛。眼睛轻松一些,那忧郁的幻影也在前面消失了。年底了,又要召开股东大会了。他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够入睡,就琢磨董事会报告。每一年这样会那样会的,大多秘书做文章,他发挥一下,就可以有声有色。即使来不及弄稿子,他用他诗人才有的那种秉赋,应时应景,即兴凑一个四言八句,加上超人的记忆力,也能够把一个死气沉沉的会议开得生动活泼。但董事会在股东大会上的报告,从构思到文字,哪怕再苦再累,他都要自己做。这里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激情的表演,但每一个字,他都要求掷地有声。给股东们以力量和信心。
  想到这里,他嘴角禁不住撇了一下,多少带了一点自嘲。
  如果可能,他真希望飞机转向,捎着他和他的战友回故乡。
  一片蓝色的绸缎开始在脚下舞动。渐渐,这一块轻盈柔软的绸缎越来越沉重,并无边无际地延展出去,跟仿佛洗过的蓝天融在一起。飞机向东,毫不犹豫地扎进这浑厚饱满的蓝,来到太平洋上空。
  一切都不可逆转。何况,此次美国之行,先有外交渠道疏通,后有旧金山市政当局响应,惊官动府,还有民间力量的参加,不可能说不去就不去,或者依了母亲的,推迟两个月,过了年再去。再说呢,他也抗拒不了那种诱惑,历史的诱惑,文化的诱惑。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对他而言,只是民国时期几张发黄的报纸,只是中国历史博物馆的记载,只是中国社会的一种认同。可作为一家特大型企业的掌舵人,却没有看见过自己产品当年获奖的金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一种遗憾。更何况获奖的过程那么传奇,而获奖的细节又那么神秘。多少年来,准确地说,还在车间当工人,他听着那些亦真亦幻的传说,实际上就在脑子里开始演绎那个获奖的故事,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合理不合理,荒诞不荒诞,只有老天爷知道。
  但这样一种演绎却是可怕的,它不但使一个人的身份属于企业,还使一个年轻的生命在文化上融入企业,大半辈子过去,他就呆在企业没有动一下窝。这之前,他也曾动过念头,去那个发生故事的地方,证实一下那个空白,结束这种演绎,但总觉得有一堵墙挡在那儿,怎么也越不过去。
  一堵什么墙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今年一开春,就像阳光驱逐冬天沉沉的霾气,他一下醒豁过来,觉得解决这个问题的时机成熟了。是的。茅台酒去年突破万吨大关,终于实现共和国领袖毛泽东和周恩来当年的要求。三十多年光景,多少人憋足了劲,一直把茅台这艘古船往前推,才达到了这个光辉的顶点。
  登泰山而小天下。现在,他看见了从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民族品牌是什么呢?它不可能就是一连串的数据。而在这些数据后面,还有中华民族这个巨大的内容,还有生动而又丰富的故事,由无数的人和因果关系组织起来的故事。它不仅浸透了深厚的民族文化,还熔铸了崇高的民族精神。当年北洋政府组织参加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展品,据可靠资料记载,重达两千吨,获取金奖的,除了茅台酒,还有其他类别、其他品种,可差不多只有茅台酒才经受住了历史的打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