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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不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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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走后,我在车站旁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然后出去找房子。
  之后两天中问了目力所及的所有房屋中介,结果和在尼斯时一样,需要有人担保;也打了所有知道的学生公寓的电话,连秘鲁公园旁那家都打了,回答说只给女生住,我急不择言地说,我行么?——看来自己真的是急昏了头。晚上,我躺在床上苦思,窗外流浪汉们喝醉了酒,大声地唱歌,狗也彼此追逐撕咬——他们是不需要住房的,当然也不用什么担保。我慢慢地踱到科梅底广场(Place de la édie)去,吹着晚风,喝鲜榨西柚汁,听乐队演奏。在萨克丝风的乐曲声中,几乎掉下泪来。
  眼泪很多,并不仅仅是我的。事后很久我才知道:
  都留靖士和可奈子住在Hotel des arts将近一个月,因为找不到住房;
  大场崇住在家居公寓(Famille d'acceuille ),被恶房东敲4000法郎一个月,为此半年受穷;
  真理子住Hotel de merce一个月,由于没有担保,天天以泪洗面;
  2003年蒙市学生数量激增20%,无数人注册了学校却没有住房,为此有人在校园里搭建起纸板房居住以示抗议;
  大批中国学生配对同居,以解决无房和换取高额的房屋津贴……
  有南京一女孩住到郊外,被阿拉伯人入室抢劫,轮奸,反锁,最后被迫跳楼求救,双腿骨折回国……
  这些都是发生在我的身边,发生在我的南法东京恋情的憧憬背后的事。
  隔天早晨就到全法国最大的学生公寓连锁Gestrim在蒙彼利耶的办事处去,进门就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也的确把脚翘得很高),大声大气地看照片选房子,最后选中一家离学校只有几步路的白色公寓,月租金2500法郎。
  “OK,就是这家。”我说。
  等让我提供担保时,我瞪大眼睛,说:“什么?担保?我以前租房子人家从没问我要这个。”那个女人象背书一样又给我讲了一遍担保的作用和他们这家连锁是多么多么有名。“没办法”她嘴一撇,说,“这就是法国。”
  我静静地听完,然后说,“我就是自己的担保。”然后把支票本摔倒她的办公桌上。真的是实实在在地“啪”地一声,那里边包含了我所有在法国找房子过程中的受到的委屈和收获的睿智。
  她马上微笑着说这样就必须付一年的房租,连同中介费,保险,预付押金,手续费,一共是——她快速地按着计算器,随后把数字给我看——33200法郎。
  我立刻说,好,可以,但是我不愿意一次付清,我有钱,但就是不愿意,顶多一季度一付。
  她有点迟疑,转过头和另一个同事商量,我从中听到了松动的味道。我知道这下行了。
  30分钟后,我签了两张承兑日期相隔六个月的支票,拿到了两个月来朝思暮想的租房合同,有效期从2001年9月1日到2002年8月31日,租期一年。
  “先生,您9月5日就可以入住了。”她把我送到门口。可当时我的账户上只有三万多法郎——这一点她一定不知道。
  乘胜追击,马上就到蒙彼利耶三大去。之前到火车站行李托运处提取了两大件行李。因为这样的负担运来运去的太麻烦了又花钱,所以想找个地方把它存放起来。
  “语言学院应该有这样的地方吧。”我当时这样想。
  从学生会,到招生办,再到学生服务中心,都婉转地说没有这种服务,还推荐我到火车站的行李托管处去。我说那里好像在施工,对方作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事实上,蒙彼利耶的行李保管处一直到三年后我离开时还没能完工,就那么一支搁置在那里,于是蒙彼利耶就成为没有行李保管处的少数法国大城市之一。最后打听到了中文系。推开门,全部都是中国同胞在上网,负责的是一个讲一口漂亮中文的法国女士。她听了我的故事,就为我请出一位戴眼镜的男孩,说学校是不管保管学生行李的,中国人之间互相帮助吧。
  男孩叫“伟哥”,后来我在蒙彼利耶留学生中类似声名显赫的时期,彼此成为相当不错的朋友。当时,他在镜片后冲我羞涩地一笑,说,我约了人吃午饭,你要不要一齐来?我说去。
  宽敞明亮的学生食堂里,坐了我们一桌中国人,两男两女。但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个都在讲广东话。我在插不上嘴的情况下,把螺蛳卷意大利粉不耐烦地叉到嘴里。
  “我们当初找房也很苦……”伟哥对我娓娓道来。
  “能不能把我的行李在你那里放一放?”我听他叙述完,横下心说。
  “我最近在搬家,房子很小……”伟哥说。
  我偷看其他两个女生,正小声地说广东话。
  “我再帮你问问其他中国人……”伟哥安慰我说。
  但最后分手也没留下电话。
  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穿着范思哲的西装,和七八个女孩坐在中心广场的露天咖啡座上,又碰到伟哥。他当时撇下同桌的女博士,坐到我的身边来。
  “来来,喝一杯,我请客。”伟哥说,眼睛乱瞥女孩们的彩妆。
  “哥们,为国争光,我敬你。”伟哥举起啤酒干了。
  “为什么请你?”七濑用法语问我。
  “你自己问他。”我用法语回答。
  “为什么呢?”七濑笑着问伟哥。
  “我尊敬他,对,尊敬。”伟哥高声说,活脱在表演舞台剧。
  七濑笑出声音,把额头轻轻在我的西装垫肩上触一下。
  “怎么了?”旁边的奥菜听到动静用日语问我。
  “浩司朵呆斯(日语:我是牛郎)。”然后理一下西装的领口,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处。
  “像个傻瓜。”奥菜说。
  女孩们全笑了。
  “什么?”伟哥在镜片后目光烁烁地说。
  ——看来大家都现实得很。
  包括我。
  但当天的情形是:我悲愤地拖着行李,又重新把它们托运回巴黎。拖拽行李的巨大动静,把一条小巷子里的所有的狗都惊动了,我在两岸狂野的狗吠声中,目光铅定地一个人在法国的土地上踽踽独行。

  朴善儿

  长期没有爱情润滑的人是没有想象力的,我始终这样认为。
  如果一个人间隔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谈个恋爱,那么目光就会生锈,变得没有什么光泽,失去新新人类鲜活的特征;头发分叉,头皮屑增多,发型会变得难看落伍;生活逐渐变得规律,按时看某个电视节目,定期清理冰箱,每周为自己至少做一次大餐……
  短暂的爱情亮点用这样的时段连接延伸,年龄因而增长。
  我和善儿是在普瓦杰的大学城认识的。我那个夏天寄住在老高那里,准备八月底回巴黎,然后搬家去蒙彼利耶。住在大学城的最后一个星期的一个晚上,很多人聚在活动大厅里打球,有人在看,善儿也在内,我和她搭讪,于是就认识了。隔天我搬到佳丽家,想和她庆祝即将到来的离别,还特意到市中心香水城买了泡泡浴。但是她已经不让我和她在一张床上睡了。不过还是很人道地让我借住到她的一个女朋友的房间里。因为她住的青年公寓(也是我最初到法国后住过的肯尼迪大厦)戒备森严,所以白天就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我觉得受了委屈,就当着佳丽的面拨打善儿那天晚上给我的手机号码,说下午想和她看《侏罗纪公园3》,善儿问了几个“是不是很恐怖的片子?”之类的例行公事的问题后就答应了。佳丽在一旁一声不响,我过去抱她,她推开我。我一声不响地揣上皮夹就出门去。
  我搞不定佳丽这种女孩,那时候不行,现在也不行。
  善儿一身蓝色系打扮,眼影的颜色和指甲颜色都很配。我无论如何想不起来2001年夏天街上流行的主色调了,不过她的打扮明显非中非日,即便是之前从未约会过韩国女孩的我也一眼就看得出来。电影马马虎虎,在黑暗中我用余光注视她的侧影,她好像比我还心不在焉。电影结束,我说了一句什么,她笑了,我就势牵她的手——我都是在第一次看电影后牵女孩的手。
  由于是来自生活背景完全不同的国家,而且彼此又有相互吸引的东西。语言的障碍也让双方变得坦言直白,表意的困难也让谈话的内容近似于文章的扩写一样,汩汩地凭空衍生出很多枝节,枝节落地生根,又成为新的要点。时间,就像北国初春的开始融化雪水一般,不动声色但实实在在地流淌过去。
  她常常是在倾听,一旦张口又毫无疑问地努力向我诉说些什么。这些想向我诉说的什么,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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