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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船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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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啊哈!好好先生!对,对!克洛斯。波莱一圣。乌洛!圣。彼埃尔跟密克
隆!”大船上那伙人高声喊叫,一边挥舞着帽子哈哈大笑。接下来又齐声喊道,
“黑板!黑板!”

    “把黑板拿来,丹,美国那么大,却到处都有他们的船,我算眼了。告诉他
们这里是四十六度四十九分就够了,我看纬度也差不多是这样。”

    丹用粉笔把数字写在黑板上,然后他们把黑板挂在主索具上,三桅帆船上传
来一片齐声道谢的声音。

    “看样子就这样让他们大摇大摆走开去,有点不讲交情,”萨尔脱斯摸摸口
袋,出了个点子。

    “打上次出海以后,你有没有学会法语?”屈劳帕说。“我可不想有更多压
舱的东西堆到我们船上来,也不希望你像上次在勒。哈佛那样再去访问

    那些密克隆船,你不是把那些船叫作‘不起眼的交趾鸡’吗?“

    “哈蒙。勒胥说过那是抬举他们的表示。很清楚,对我说来,美国就够好的
了。可我们烟草都所剩无几啦。年轻人,你会说法国话吗?”

    “哦,我会,”哈维壮着胆子说,接着他就大声用法语喊道,“嗨,嗨!

    你们停下来!等一等!我们来要一些烟草。“

    “啊,烟草,烟草!”他们大声嚷嚷,紧接着又哈哈大笑。

    “他们听懂了。说什么我们也得放条船过去,”汤姆。泼拉特说。“我的法
国话并没有十分把握,不过我懂另一种话,我看也能管用。来,哈维,你去翻译。”

    汤姆。泼拉特和哈维被七千八脚拉上黑色的三桅帆船,当时的乱劲儿简直难
以描写。那条船的舱房里贴满了光彩夺目的圣母像,他们说那是纽芬兰的圣母,
哈维发现他的法语在纽芬兰浅浓根本不管用,所以他的对话只限于点头和微笑。
汤姆。泼拉特挥舞手臂,尽管晕头转向,却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船长给他喝一种怪味的杜松子酒,那些像滑稽演员一样的水手,说话带着令
人不快的喉者,头戴红色帽子,腰佩长刀,把他当成兄弟一样欢迎。接着交易开
始。他们有烟草,多得很,都是美国烟,而且他们从来不向法国政府交税。他们
要巧克力和饼干。哈维划国自己的船,让厨师和掌管储藏室的屈劳帕安排这事,
他又回三桅船上去,在法国人的舵轮旁当面点清可可罐头和饼干袋。当时的情景
真有点像海盗船上的坐地分赃。汤姆。泼拉特从那条船上下来时,身上捆着卷成
细条的黑色烟草,口袋里也塞满了一块块嚼的或抽的烟丝。那些快活的法国水手
驾船驶入浓雾而去,哈维最后听到的是他们一首轻松的合唱曲:我姑姑家后百。

    有棵漂亮的树,夜莺在那棵树上日夜歌唱。

    是谁引你到这儿来。

    你在唱些什么,可爱的小鸟?

    我在唱魁北克,索尔和圣。但尼。

    “怎么我的法语不管用,你打手势倒很管用?”当物物交易来的东西在海上
号上分掉的时候,哈维问道。

    “打手势!”泼拉特朗声大笑。“对,这是一种用手势交谈的语言,不过比
你的法语古老得多,哈维。他们法国船上共济会会员有的是,道理就在其中。‘”
那你也是一个共济会会员啰?“

    “看上去有点像,是不是?”那个在战舰上当过差的人说,他装了满满一烟
斗烟。哈维又有了另一个深海的秘密让他去仔细琢磨了。

    第六章

    有些船只闲荡在宽阔的大西洋上,显得异常漫不经心,这点给他留下最深刻
的印象。正如丹说的那样,许多渔船自然都指望邻船有航海的能手来相助,不过
人们都以为轮船的情况要好一些。有一天他又看到了另一种有趣的情景、当时他
们让一条行动笨拙的老式牲口船追逐了三英里之多,那条船上甲板全都用木板拦
住,散发出成千个牲口栏的气味。一个非常激动的船员拿着话筒哇里哇啦朝他们
叫喊,那条牲口船停了下来,在水上不知所措地漂荡着。屈劳帕把“海上号”驶
到它的下凤,责怪起那个船长来。“你这是要往哪里开,嗯?哪儿也过不去呀。
你们的船大得像谷仓,挡在公海中央,大模大样地瞎闯,也不考虑考虑你们的邻
船,难道你的眼睛放在咖啡杯里,而不是长在你的笨脑袋上吗?”

    那个船长在船合上乱蹦乱跳,还骂屈劳帕自己不长眼睛。“我们已经三天没
接到观测报告了。难道你以为我们能蒙着眼睛驾船吗?”

    “哇,我就办得到,”屈劳帕顶他说。“你们的铅锤到哪儿去啦?吃掉了?
难道你就不能用鼻子闻闻,估计一下海底的深度,是不是因为你那些牲口太臭了?”

    “你们喂牲口吃些什么?”萨尔脱斯一本正经地问,牲口棚的气味唤醒了他
所有农夫的本能。“据说在海上牲口要死掉一大批。这当然不关我什么事,不过
我有一个想法,只要把油籽饼砸开碾碎……”

    “天哪!”一个管牲口的人,穿一身红色的运动衣,从船沿上探出头来张望。
“这是哪个救济院把这个老爹给放了出来?”

    “年轻人,”萨尔脱斯从前桅索具那儿站起来说,“趁我们还役走远,让我
告诉你,我曾经……”

    船台上的船员取下便帽,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请原谅,”他说,“

    不过我有我的打算。要是有一个泥脚杆也来瞎出主意的话,那么海绿色斜白
①眼的藤壶也会前来启发我们了。“

    “瞧你,萨尔脱斯,又给我丢人现眼,”屈劳帕生气他说。他受不了这种独
特的谈话方式,再也不去责备他们,一下子把纬度经度亮了出去。

    “哼,那是一船疯子,错不了,”那个船长说,他踉机房里通了话,又把一
捆报纸丢进了双桅船。

    “在所有那些该死的傻瓜里,他跟他的那些水手要算最可爱,我还真没见过,
跟你差不多,萨尔脱斯。”“海上号”滑行开去的时候屈劳帕说。“我刚想把我
的看法告诉他,像个走失的孩子一样在这一带水域里转,那是一种自己骗自己的
做法,你却非要插进来说你那一套愚蠢的种田经。难道你就不能把事情跟事情分
分开吗?”

    哈维、丹和其余人站在后面,相互眨着眼,开心得很;但屈劳帕和萨尔脱斯
板起脸嘀嘀咕咕一直吵到傍晚,萨尔脱斯争辩说一条牲口船实际上就是蓝色海上
的一个牲口棚,屈劳帕却坚持说即便如此,一个渔夫的体面和自豪感要求他“把
两件事分分清楚”。朗杰克一言不发站了好一会儿,船长发怒船员不欢嘛!后来
吃开晚饭,他才向桌子对面的屈劳帕开了腔:“斤斤计较他们说的话有什么好处
呢?”他说。

    ①一种聚集于岩石、水中木材及船底难以除去的甲壳动物。

    “他们会把这个故事说上好几年笑话我们的,”屈劳帕说。“油籽饼碾碾碎,
呸!”

    “当然还得加点盐,”萨尔脱斯毫不悔改,他正在读那些一星期以前旧报纸
上登载的农业报导。

    “这恰恰伤害了我所有的感情,”船长继续说。

    “不能这样看,”朗杰克息事宁人他说。“你瞧,屈劳帕,今天这种天气里,
有没有一艘班轮碰到了一艘不定期的轮船,会特特地地把自己的计算告诉那艘船,
尤其是会把一些驾船之类的大学问讲解给他们听?忘掉这些事吧。他们当然不会
这样做。那些谈话虽然三言二语,可对他们说来,原可以受益的。至于双倍的玩
笑,双倍的较量,这些对我们说来都无所谓。”丹在桌子下踢了哈维一脚,哈维
正在喝可可,差点没呛住。

    “是啊,”萨尔脱斯说,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挽口。

    “我开口就说这可能不关我什么事。”

    “这就行啦,”汤姆。泼拉特说,他在纪律和礼节方面很有经验,“还有,
我认为,屈劳帕,这类谈话照你的看法,即使无论如何不应该再谈下去,你也应
该请他不要再说才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样,”屈劳帕说,他也看出这样可以保住他的尊
严,体体面面地作出让步。

    “可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萨尔脱斯说,“你是般长;你只要暗示一下,
我也很乐意不再说下去,倒不是因为你是头或者你有说服力,我是为了在我们那
两个该死的孩子面前作个榜样。”

    “我不是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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