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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与我 作者: 约翰·杰罗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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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害者是一位名叫鲁思?安?内德密尔的学校退休教师,她发现自己的看护偷了她的支票簿,而她的银行帐户也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费用支取。罪行败露之后,惊慌失措的看护便用大头棒将这位可怜的妇人给打死了,然后叫来自己的男友,他带来了一个电锯,两人一起将放在浴缸里的尸体给肢解了。然后,他们将一块块的尸体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并用水冲刷掉了妇人落在排水沟里的鲜血,然后便驾车逃跑了。 
          
        我们的邻居后来告诉我们,一连好几天,内德密尔夫人的消失都没有被人察觉到。直到一个男人打电话给警察,报告说从他的车库里散发出了阵阵可怕的恶臭,这个秘密才终于暴露了。警察发现了大箱子以及它里面那可怖的东西。当他们询问屋主箱子为何出现在那儿的时候,他告诉了他们实情:他的女儿问他是否可以把箱子存放在那儿。 
          
        尽管内德密尔夫人的这桩恐怖的谋杀案是我们街区历史上被人谈论得最多的事件,可是,当我们准备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向我们提及过这起案件,哪怕是只言片语。房产代理人没有,屋主没有,地方巡警没有,测量员没有。在我们乔迁新居的第一周,邻居们带着饼干和焙盘前来拜访我们,他们将这个怀消息委婉地告诉了我们。当我们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很难不去想就在这个离我们卧室的窗户仅仅一百步之遥的地方,一位毫无防备的寡妇曾经被锯成了碎片。我们告诉自己说,这是一件内贼作案,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然而,当我们路过案发的那栋房子,或者仅仅是从我们的前窗望出去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抑制自己不去想在那儿曾经发生过的可怖场景。 
          
        还好,现在有马利陪伴在我们身旁,当我们察觉到那些陌生人以充满些许畏惧的眼神看着他的时侯,我们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它是一只大个头的爱流口水的狗,所以,他对于入侵者的防御策略便是疯狂地舔着对方直至他招架不住。可是,外面的那些小偷以及掠夺者们不需要知道他的这个特点,对于他们来说,马利个头很大,孔武有力,而且他经常会难以预料地陷入到疯狂的状态之中。这也便是我们为何如此喜欢他的原因了。 
          
        怀孕让詹妮的生活习惯变得非常地健康。黎明时分她便会起床,开始锻炼身体,并且带着马利出去散会儿步。她还准备了卫生的有益健康的饮食,搭配有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她戒掉了咖啡因以及食用苏打,当然,还包括酒精,她甚至都不允许我放一汤匙烧酒到瓦罐里面。 
          
        我们发誓不对外宣布怀孕一事,直到我们确信胎儿很安全以及不存在流产的危险。但是,我们两个都没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实在是太过兴奋了,所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一位又一位的知己,并要求他们发誓保守秘密,直到我们的秘密完全不再是一个秘密为止。一开始,我们告诉了双方的父母,接下来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然后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再然后是我们的办公室同事,最后是我们的邻居们。在第十周的时候,詹妮的腹部已经开始微微隆起了。怀孕这件事情开始看上去有些真实了。为什么我们不将自己的快乐与全世界分享呢?到了詹妮应去接受检查和超声波扫描的那一天,我们几乎都想将这件事情涂写在户外的公告板上了:约翰和詹妮正期待着小孩子的诞生。 
    
        到了和医生预约好的那一天,我特意请了假,并且按照医生的指示,带了一卷空白录像带,这样我们便可以捕捉到我们的小宝宝的第一张粒面图像了。约会的内容,一部分是身体检查,另一部分是信息面谈。我们将被安排与一位助产士见面,她会解答我们所提出的所有疑问,测量詹妮的腹部,听胎儿的心跳,当然,还会让我们看看母体内胎儿的样子。 
          
        我们在上午九点钟到达了诊所,心中充满了期待。助产士是一位说话带有英国口音的温和可亲的中年女性,她把我们领进了一个面积很小的检查室里,然后立即问道:“你们想听听孩子的心跳吗?”“怎么会不想呢?”我们告诉她说。当她将一个吊挂着扬声器的扩音器放到詹妮的腹部上时,我们便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我们沉默地坐在那儿,笑容凝固在脸上,费力地试图去听那微弱的心跳声,可是,从扬声器里传来的只有随机的噪音。 
          
        护士表示这并没有什么不寻常。“能否听得见心跳声,得取决于胎儿躺着的姿势。有时你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现在就听心跳或许有些早了。”她让我们直接去做超声波。“让我们来看一看你们的小宝宝。”她轻松地说道。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看小宝宝啊!”詹妮深深地凝视着我说道。助产士将我们带进了超声波室,并且让詹妮仰面躺在一张后面带有监视屏的桌子上。     
        “我带了一卷带子来。”我说道,将录像带在她面前挥动了两下。     
        助产士将詹妮的衬衣拉高,开始将一个大小和形状类似于曲棍球的仪器放在了她的腹部上,然后说道:“现在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们盯着计算机的屏幕,却发现上面只是一团没有清晰度的灰色。“嗯,这一台似乎没有识别出什么,”她以一种完全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我们试一下阴道超声波,那样的话你们就可以看得更为详细一些。” 
          
        她离开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另一名护士进来了。这是一位高个、肤色白皙、金发碧眼的女人,她的手指甲上还绘有字母图案。她的名字叫埃西。她让詹妮脱掉内裤,然后,将一个覆盖着乳胶的探测器插入了她的阴道里。护士是正确的:这种方法的确要比其他的超声波高级许多。她将摄像机移到了看上去就像是灰色海洋中的一个小小的液囊上,随着鼠标的滴答声,把它放大,然后再一次放大。可是,尽管获得了更多的细节,但这个液囊在我们看来就如同是一只空空的不成形状的短袜。有关怀孕的书籍上所说的到了第十周的时候那些应该稍微成形的小胳膊、小腿在哪儿呢?胎儿的小脑袋在哪儿呢?起伏跳动的心脏在哪儿呢?正将脖子伸到一边看着屏幕的詹妮仍然充满着期待,并且带有一丝紧张地笑着问护士:“那儿有什么吗?” 
          
        我抬起头看着埃西的脸,我知道答案并不是我们希望听到的那一种。突然,我意识到了为什么当她点击鼠标放大图像的时侯她会一言不发了。她用一种有所克制的声音对詹妮说:“在十周大的时候,你们不能期待着会看到什么。”我把手搭在詹妮的膝盖上。我们俩继续凝视着屏幕上的块状物,就仿佛我们愿意一辈子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 
          
        “詹妮,我认为现在我们可能遇到点问题了,”埃西说道,“我去把谢尔曼医生叫来。”     
        当我们就这样沉默地等待着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当人们描绘在他们昏厥之前遭到成群的蝗虫的突击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我感到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阵阵的嗡嗡声在耳边回响着。“如果我现在不坐下来的话,”我心想,“那么我一定会倒下的。”要真是那样的话,该会有多么尴尬啊!我坚强的妻子忍受着噩耗,而她的丈夫则失去知觉倒在地板上,护士们则试图用鼻盐让他恢复意识。我坐在检查长椅的边缘上,一只手紧握着詹妮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但是她并没有哭出声来。 
          
        谢尔曼医生是一位个子修长、长相特别的男人,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态度十分和蔼。他确证胎儿已经死亡了。“我们可以看一下心跳,毫无疑问已经死了。”他说道。他温和地告诉了我们一些我们从阅读过的书上已经知道的知识。胎儿在怀孕第六周的时侯便已经死亡了。这是那些虚弱无力、发展迟缓、没有成形的胎儿自然会发生的状况。他显然记起了詹妮对于跳蚤喷雾的担忧,所以告诉我们说,胎儿的死亡与我们那次跳蚤清除并没有关系。他将手放在詹妮的脸颊上,倾斜着身体,仿佛是要亲吻她一样。“我很抱歉,”他说道,“你们可以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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