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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错 作者:一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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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正是北京站那个巍峨的宫殿。茫茫白雪中,这座宫殿静默着、冷冷地俯瞰着雪国中的芸芸众生。     
        ……     
        许多年后,当我在电影院里看陈可辛导演的《如果?爱》时,禁不住泪如雨下。同样的雪国,同样的严寒,同样的窘迫,同样的挣扎,同样的爱情,只不过,物是人非了。 
          
        如果爱过,就不要错过。可这世上,有多少爱,被错过了?     
        那年,我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之前的我,常为减肥犯愁;二十二岁之后,我的身材像被风沙抽干的木乃伊,飞速风干消瘦。     
        消瘦,很多情况下并不关乎胃口或健康,它是因为欲念。看那时的照片,我婴儿肥的圆脸越来越尖,细长的眼睛越来越大。因为焦灼,眼神警觉并熠熠发亮,猫眼一般。 
          
        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我一向怀有极强烈的好奇心与欲望。正如我把自己的原名“陶影”反过来叫成“樱桃”,仅仅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樱桃这么简单一样。北京,在我二十二岁的心中,也是一枚光灿夺目的樱桃,因为遥不可及,所以分外渴望。 
          
        说到底,选择北京,倒是因为一个非常浪漫的初衷。     
        那天,我不小心读到郁达夫的散文《故都的秋》。当读到“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时,我突然一阵气短,仿佛一幅大气磅礴的中国山水画,正在面前徐徐展开。 
          
        事实上,北京早已经没有了芦花虫唱;月亮在满城辉煌的灯火面前,也羞愧得黯然失色;潭柘寺的钟声倒还在响,只不过,每响一声,你得付出一个大洋。     

        但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对于野心勃勃的女子来说,外面的世界永远精彩。至于它无奈不无奈,得去了之后才知道。     
        决定作出之后,我甚至没有同加贝商量。事实上也根本无需和他商量。他是一个没有意见的男人,对于我的决定,永远举双手赞成,并且永远像仆人一般紧随我左右。我很奇怪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如此“桑丘”式的男人,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桑丘”还是人们眼中的艺术家。 
          
        关于我与贺加贝的恋爱,身边一百个人中会有一百零一个不赞成。在他们眼中,留着长发、目光懒散、宽大的粗布裤子上经常溅着油彩点子的艺术生贺加贝,永远不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人们即便有闭月羞花之容貌也会被无情抛弃。更何况,我的脸蛋别说猎雁捕鱼了,就连让“君子好逑”的标准都谈不上。 
          
        “据说,高更的老婆是个弃妇,他在塔希提岛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毕加索有十一个情人,两个为他发疯、三个为他自杀;凡?高痴迷乱伦、嫖妓,甚至为一个妓女割耳……”好长一阵子,宿舍里最畅销的书便是《艺术大师们的私人生活》。白天,她们边嗑瓜子边用手指蘸着唾沫翻书;夜里卧谈会上,她们欲火中烧地温习、咀嚼大师们的变态爱情,并时不时轻笑着提醒我:“樱桃,你要小心啊!”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黑暗中,我便冷笑一声。     
        四年,其实也就是一眨眼间。在整整四个三百六十五天里,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一遍接一遍地沦为“弃妇”,而我的爱情小鸟,不仅没有飞走,还大有筑巢安家之势。 
          
        我想我的心态有些阴暗。每当这些“弃妇”们一哭二闹三上吊时,我总会挺身而出,语重心长地作起“爱情专家”。我告诉她们: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也不要哭泣。相信吧,那快乐的日子就在前方等着你…… 
          
        性情泼辣一点的,便会怒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对,普希金就是头号大骗子!”我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几乎笑岔气。     
        性情柔弱一点的,往往凄然一笑:“不会有快乐了,我心已死去。”这时,我亦柔情似水:“心死不怕,身子不能死。身子是革命的本钱,所以,要吃饭,不要绝食……” 
          
        其实无论泼辣型还是柔弱型,她们几乎都会困惑不解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连艺术家都能忠心耿耿,而我们的知识分子却朝三暮四?”这时,我便奇怪地反问:谁说贺加贝是艺术家了? 
          
        贺加贝不是艺术家,他只是一个颇有艺术气质的男生。他身上的艺术气质恰到好处,多一分会使我沦为“弃妇”;少一分则会令爱情如左手摸右手般乏味。     

        加贝是一个“校园歌手”。如今,这个名词听起来已经有些像古董了,但在那个单纯的年代,它带给女生们太多浪漫与憧憬。     
        初次见到他时,是在大二校元旦晚会上。那时,我还是一个浑身充斥着文艺腔调的酸腐文学青年,我准备的节目是自己的杀手锏:《临街的窗》。     
        “是谁把琴声弄起,又撩拨我旅人的心绪/是谁把鸽子放飞,又收回我多情的私语/是谁在屋内轻笑?是谁在窗外偷瞧?/我的姑娘啊,把你的窗帘收起,厚厚的窗幔啊,挡不住的眼光在叹息……” 
    
        这是我最得意的诗,曾经发表在《中华诗刊》上。为了“一鸣惊人”,我天天面对宿舍的穿衣镜,声情并茂地排练朗诵,几乎提前听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与一吨吨暗恋的情书。 
          
        然而,我的野心落空了。排在我节目前的是一个男生吉他独奏,一首英文老歌“Moon River”。当那个男生束着长发,穿一件宽大的格子衬衫,懒洋洋地坐在麦克风前那一刹那,我内心的底气轰然崩溃。 
          
        男生的吉他很流畅,歌声也很动人。事实上,他的嗓音不见得完美,但他却唱出了歌的魂儿: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 a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 are going     
        I am going your way      
        ………”     
        歌不长。短短两分钟,上千人的广场一直鸦雀无声,似乎每个人都正随着男生的歌声,快乐地渡过阴柔的月亮河……当男生起身鞠躬致谢时,惊雷动地的掌声乍然爆发,人们挥舞着荧光棒、尖叫着、吹着哨子不让他下台。 
          
        于是,这个厚脸皮的男生就又坐了下来,抱着那把吉他,梦呓般一首接一首哼唱,若不是我恶狠狠走上台赶他,估计他能唱到晚会结束。     
        因为歌声能“绕梁三日”,所以诗歌朗诵的尴尬窘迫状,不细述也罢。     
        那个男生便是贺加贝,低我一届的广告设计系大专生。这个名字,令我刻骨铭心。     
        第二次见到贺加贝,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傍晚,我去上自习,在路过校园东侧那面湖水时,看到他正独自坐在湖畔的一棵相思树下,瘦削的背影被夕阳与树阴裁成一个落寞的剪影。 
          
        本打算快速走开,但脚步却被几缕丝线般的乐声绊住了。我扭过头,发现贺加贝正双手捂住一个小小的泥罐在吹,和着面前荡漾的湖水,声音低沉而哀怆。     

        我惊奇坏了,不相信一个泥罐也能发出声音,而脚也不由自主地被“丝线”收紧,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站到他面前。      
        “这是‘陨’。”看出我的来意,加贝朝我举起手中的罐。“罐”粗糙中暗含精致,泥土色,鼓鼓的肚子被规则地掏了几个洞眼,一抹苍绿淡淡地刷在罐身上,古朴又雅致。 
          
        “陨?”     
        “对,‘陨’是古老的乐器,最适合吹奏古曲与诗歌。”加贝解释,突然不好意思地问:“能否再把你的那首诗朗诵一遍?”     
        “诗?什么诗?”     
        “《临街的窗》。很美,很有古风,我一直想用‘陨’为它作伴奏。”话毕,他已经把陨举到唇边,认真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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