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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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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考虑秋的计划了:转学到县重点理科班。这是唯一的可以再次激发我信心和勇气的好主意。于是,一整天我都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仿佛大学之门正在向我徐徐开启。
  但终久是幻想,回到现实我就被不祥的预感攫住,极其郁闷与失落。
  我私下里对刘恒说:“我得退学。”态度很坚决。
  刘恒说:“你要三思而后行,这不是闹耍的事儿。”我最烦他这句话,人模狗样的,劝人的话儿谁不会?我转而又对徐兴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家伙机灵,表示坚决支持和鼓励,还说最留恋告别时的悲壮情景,那年他转学时,学友们八里路送了四里,最后洒泪而别。这小子的言外之意我明明白白:让我像他那样经历和感受一下生离死别的人生体验,缠缠绵绵情无尽头,说不定还要洒几滴所谓真诚的眼泪。我可不是这样想的,我希望的是他帮我出出主意。
  祝海飞只是一味地叹息,他很消沉,这些日子明显黑了,瘦了,这次考试成绩不佳,班主也动员他留级,他不想留,把满腹牢骚全发泄到了我们面前。他说得找校长要个说法,无论如何也不留级,我很赞成他的想法,在此事上我和他有了患难之交的感觉,俗语说的好嘛:与你一起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和你一起哭过的人,你却永远忘不掉。这点也算是在我们身上得到认证了吧。以后在我离校很长一段时间里,心里似乎就只惦念着祝海飞一人。
  程东呢?虽然是班主的忠实拥护者,但大难当头,他不敢袖手旁观,主动凑过来出主意,而且心肠挺热的,他答应给我们帮忙打招呼、提前把毕业证弄到手,虽然他说得很有把握,但我听得出来,全是空头支票,基本没戏。所以,他不仅没讨到好处,反而更增加了我们对他的敌视。这小子察觉到我们的冷漠,不得不放低了调子:“还是找班主任去吧,多说软话、好话,说不定他就改变主意了。”
  等于没说。
  程东这些天也不好过,任课老师、班主都相继批评过他,看得出来,他挺郁闷,我的同情心油然而生,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违心的感激话,算是给他搭了个台阶。
  留级?退学?再也无心听课了,我的心已经起空,飞到一个神秘的境界里去了,脑子里一幕幕的,全是数月来发生的一桩桩事情,一张张同学的脸,一次次冒险的经历……。想起陈蕾,想起吴瑞芹,想起郑红,想起代玉……无限依恋和惋惜。这十几年的学业生涯,就算彻底结束了?我还没有修到一个正果呢。想到这里,我感到内疚和悔恨。
  考虑再三,我痛下决心:找班主任去!
  没想到刚出宿舍门就迎头撞上班主,我站住了,他也站住了,我虔诚而祈求地看着他。
  班主显然知道我貌似忠厚的表情下掩藏着什么,他脸上少有的那丝笑意瞬间收敛殆尽,换上了冷酷的表情。
  我刚要开口做最最最虔诚的解释和请求,出乎意料,班主先扔给我一保话:“你留下吧。”——我既不用留级也不用退学了!天哪,短短一句话,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心里涌上来千万种感激之情,直骂自己头脑太简单,没看出班主是个好人。
  深感侥幸之余,剩下的就看表现了,我老老实实坐在最前排桌位上——虽然这是个谁也不看好的位置,但我一点怨言也没有,能够留下就不错了,随便给个地方,都是受之有愧的。
  疥疮还在流行,宿舍里经常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在摇曳的火光里,几个赤条条的影子围着一团燃烧着的草火烤着,未干的草吱啦啦地响着,冒起一股股白烟,他们迷信火攻,一有时间便躲到宿舍进行这种很现代的舞蹈。白天还好说,晚上却像下了地狱。我不得不用被蒙住头,闷极了,探出头来换换气,浓烟又不留情地往眼睛里、嗓子里钻,嗓子被沙子拉得一样难受。我抹了一把呛出来的泪水大喊一声:“开开门!”有人把门开了一条缝隙,浓烟这才慢慢地消散。
  还有比我更遭罪的。二尺半的床板子睡了刘恒和徐兴春两个人,他们不敢翻身,否则就会钻到床底下,可是徐兴春又是个极不老实的主儿,为争被子,俩人闹腾了一夜,半夜里叫骂不止,惹得众人齐声谴责。我实在是熬不住了,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起来了。
  这日子,真没办法!
  冷清清的操场上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把螳螂拳的套路演练了数遍。好久没活动了,生疏得很,一些动作基本忘掉了。
  活动完了,天也亮了。晨霜覆盖着田畦和房屋,宛若一场轻雪,红红的太阳升起来,站在村头,甜蜜地笑着,深蓝的天空中一丝云也没有。
  但愿今天的心情能像这天气一样好。
  我刚刚收到吴瑞芹一个月前写来的信,已经揉得不象样子了,而且封口也被打开。班主递给我时,那神情和举止让我畏惧和担心。他把信捏了几捏掂了几惦后才抛给我,在他冷峻目光注视下,我的脑袋“嗡”一声砸开了,脸也涨得通红,如果地上有条裂缝,我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去。
  这封信盖了三个戳,说明了几经周转和沧桑才到我的手上。信虽然被拆开,但也不一定是班主干的,当然,他肯定是看过了。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信,一边读着,脸上发烧,心里的惧怕也在一分一分增加,吴瑞芹火辣辣的话语使我不敢想象由此带来的后果。
  我惧怕的不是吴瑞芹,而是看过这封信的人。
  恍忽中,我上完了上午的课,刚一放学,我就迫不及待地找徐兴春诉说自己的猜测和担忧,徐兴春觉得此事是挺棘手的,不过他也拿不出好主意。
  到了这般地步,唯一可行的,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写信人,再说吴也没署写地址和姓名。
  徐兴春让我去找刘恒想想应对的办法。
  我单独约了刘恒回宿舍,说完自己的顾虑后,刘恒并没急于发表意见,而是把吴瑞芹的信要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一把塞到我手里:“你也太敏感了,就这信?这字迹?这内容?班主也得有耐心看下去!你觉得信里有什么过份的地方?”我说是啊,刘恒不屑地哼一声:“是什么是,除了姐啊弟的话以外,哪个地方触目惊心?嗔!”拔腿而去。
  经刘恒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了底,不过仍不踏实。
  再次找到徐兴春,向他说了刘恒的看法,这小子来了精神头儿:“刘恒说的一点不错,这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大惊小怪。”一副极其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说“是不是也太乐观了?你们没看见班主给我信时的表情?”
  “没看出来。”徐兴春不愿在此事上继续耗费脑细胞,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你就等着吧。”
  指望不上他们了,只能寄希望于看过这封信的人读不懂写的什么,包括老师在内。
  但我是看懂了的,而且看得心惊肉跳,吴瑞芹分明在暗示我:非你不嫁,尽快完婚!
  我真得不敢确定能不能把握住自己,说不准又要去她家约会。我可是发过誓的。自从上次去过后,我对吴瑞芹的感情正一点点湮灭。我已经决定忘掉她,可谁知道她仍然缠着我。
  一天过去了,班主对信件一事毫无反应,看来此事不了了之。但第二天他召开了一次紧急班会,吓了我一身冷汗。他在班会上做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演讲,演讲中称自己是有名的蛙眼,眼光很尖锐,不论谁的一举一动,远远他就能瞧清楚,比如说你在自习课上看小说,“只要我推门进来,马上就能捉到你。”班主透露了一点点其中奥妙:“心里有鬼的人,会有条件反射,你的手臂只要有一点点不正常的举动(遮书或抽书),就逃不过我的眼,反过来说,如果你不惊慌,自管安静地看,我可能不会在意……”真不明白他干嘛讲这个,这与信件有关系吗?
  还是小心为妙。
  我是小心了,可同学们却并不以为然,班主的这次演讲没什么大作用,他讲他的,我做我的,班会一结束,刘恒就把《红楼梦》递给了徐兴春,这可是禁书啊,但没有在乎禁与不禁,照读不误,包括女生们,她们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
  我又开始想家了,怀念着家里的一切,归心似箭。在学校过这种无聊日子着实没什么意思,虽然最近这个阶段我步入正规了,但心还没完全收回来。
  现在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开夜车了,晚自习时常常溜回宿舍睡觉,一点熬夜的心绪和兴致也没有,感觉自己就象经历了一场冷风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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