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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仙破天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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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两位宋将拱手做答,赤脸的说道:“保童,难道你真认不出了?我是你爹生前好友佟瑞,人称佟铁锤的就是我呀!”
  白脸的说:“贤侄,莫非连我也认不出了?我是你父任堂会的结拜兄弟,宋启、宋铁棒!”
  任保童一愣:“是二位叔父?”
  “正是我们。”
  “一晃十几年不见了,分手之时你才只有四、五岁,现在出落得仪表人才,怕是把我们都忘了吧!”
  任保童亮起二目,仔细打量眼前之人,当年云南分手情景依稀若见:嗯,看相貌很象那两位叔父,只是年老了许多,……。对,正是他们,不会有错!任保童想到这里,猛一松手,凤翅镗脱手落地.翻身下马,跪在尘埃:
  “小侄叩拜二位叔父。方才多有冒犯,罪该万死,望乞叔父宽恕。”
  佟瑞忙弓身将任保童扶起:“贤侄快快起来。十几年未曾见面,我等俱都人老貌易,贤侄哪能一下就认得出呢?不怪,不怪。”
  宋启说道:“是呀,一别就是十余载,不期而遇更难辨认哪!若不是贤侄容貌与你父年轻时很有几分相象的话,我们又怎敢贸然相认呢?贤侄呀,这些年你们母子如何度日?十几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你们母子,找的我们好苦!保童,你母现在哪里,身体是否安好?”
  闻此言,任保童一腔热泪夺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而语:“母亲带我从云南出走,一路漂泊,只一年便身染重病,那时侄儿年幼,无力奉养娘亲。可怜她竞暴尸街头。幸遇道长金璧风垂怜,将我母安葬,又收我为徒,将我带至仙山授艺,保童才有今日。”
  “哎呀呀!”佟瑞一声长叹,感慨万分:“没想到你母子受了如此磨难,可怜我那嫂嫂魂赴黄泉了。保童,你在仙山学艺,今天怎会来此和宋兵交战呢?”
  听问任保童猛然警觉,以问做答:“看情势二位叔父是在宋军之中吧?”
  朱启坦然道:“我们本是中原子孙,理该扶保宋室江山,不知贤侄为何助北反宋和自家人过不去呢?”
  任保童恨恨地说:“我并非要执意反宋,只是和杨家将不共戴天!”
  宋、佟二人听罢一愣,同时问道:“这是为啥?”
  “为啥?何须动问,当然是报我那杀父之仇!”
  佟瑞顿足说道:“贤侄,你误会了,你——”
  “哼!我误会?那杨景杀了我父亲还嫌不够,又苦苦追寻我们孤儿寡母多年,以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若不是思师将我隐匿山中,恐怕我早被那杨景杀害。这怎说是误会?这十几年我随师学艺,卧薪尝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我的杀父之仇!”
  “哎呀,贤侄呀!”佟瑞按住任保童肩头:“杨六郎确实苦苦追寻你们母子多年,但不是为了斩草除根,而是担心你母子二人在世间无依无靠含辛受苦,想把你们接到天波杨府以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对。贤侄,你爹爹实在是为救六郎的性命,才假冒六郎被奸贼王强斩首,杨六郎为报此恩,一连三年跋山涉水寻找你们母子二人,几乎走遍整个中原!我与你宋启叔父一直跟着六郎,战马都跑死了八匹!”
  “不对!恩师对我讲,是杨景诬告我爹里通外国、谋反朝庭而含冤被害的。”
  宋启二目圆瞪:“无稽之谈!六郎与你爹是管鲍之交,情同手足,为何要诬陷你爹?
  “这……师父没对我说过。”
  佟瑞道:“量他也说不出来。贤侄,听我对你述说实情:当年杨六郎被奸臣北国坐细王强所害,发配云南,和你爹相遇。说起来杨六郎救过你爹的命,也是你爹的恩人。二人相见分外亲热,有你爹在云南,杨六郎免去了许多发配之苦。谁知,见不能置六郎于死地,奸臣王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面奏圣上,说杨六郎在云南图谋不轨,谋反朝庭。圣上听信谗言,降旨将六郎处以死罪。你爹闻知此事,料定这是奸臣所施诡计,眼下番贼按兵不动,是慑于六郎之威,倘若六郎一死,北国韩昌便无人可敌,番兵就会长驱直入,大宋江山就会毁于一旦。为救大宋江山,你爹舍生就义,假冒六郎刑场赴死。由于你爹爹的容貌和六郎长得别无二异,奸贼王强辨认不出,只当是六郎,将你爹爹斩首。不久,果然北国韩昌发难,一时间无人可挡,幸有六郎在世,巧摆牦牛阵,却敌疆外,才保住了大宋的江山!”
  听罢佟瑞一番讲述,任保童低眉垂首,良久方说:“既便如此,那杨景也是个贪生忘义的小人!”
  佟瑞摇头又说:“不!六郎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是你爹临赴刑场前将六郎灌醉,换袍易靴,才蒙骗过奸贼王强。不然,六郎决不会忍心让情同手足的兄弟代为赴死的。你爹临赴法场之前,把我和你宋叔父叫到身边,叮嘱我们待六郎酒醒之后,千万拦住他,不要让六郎声张,否则前功尽弃,白搭上一条性命,虽死轻于鸿毛,于大宋毫无俾益。幸亏事前你爹有过嘱咐,我们以理相劝,竭尽全力才将六郎劝住。六郎一片虔情,白马素车,把你爹尸首护送进京,厚葬于杨家茔地,至今墓、碑安然。这段住事有碑铭可查。”
  “我娘从未对我讲过这些。”
  “哎,一定是你娘怕你年幼无知,对你讲出恐你不慎讲与外人,被奸贼知道,又会加害杨六郎,使你爹空为一死,辜负了他一片忠心哪!”
  宋启接着说道:“如今奸贼王强已除,你爹爹任堂会舍生搭救杨六郎、精忠报国之事已成为佳话,多被世人所知,而你这忠良之子却被蒙在鼓里,不但没有承袭你父之志,而且还要找杨家报什么‘杀父之仇’,你呀你!叫你那九泉下爹爹的亡灵怎得安心,叫你那艰辛而死的娘亲怎……”
  宋铁棒、来启说到伤心之处唏嘘哽咽,难以成言。
  “我这……”任保童低头不语。
  佟瑞继续劝道:“保童贤侄你要三思而行,却莫受人之蔽,做出不当之举,以至辱门败户,被家乡父老唾弃。保童!今日我俩一番肺腑之言,是怕你一时不慎铸成千古之恨,信与不信,全由你。我与你宋启叔父生是大宋人、死做大宋鬼,你若誓与大宋为敌,就先杀了我们吧!”
  任保童转身拾起凤翅镏金镗,佟、宋二人一见,心说:坏了,相劝不成还要赔上性命,罢罢罢!等到了阴间,再找任堂会痛责他这不忠不孝的儿子吧!
  哪知道任保童拿起风翅镗转过身来,一声未响,飞身跨上乌龙驹,猛抖丝缰,乌龙驹长啸一声,撒开四蹄,飞驰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佟宋二人眼望着战马扬起的黄尘,心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说佟铁锤、宋铁棒返回澶州城交令复命,单表任保童。
  任保童驱马回到番营,回到自己的寝帐当中,早有娇妻黄凤仙为他备好酒菜。任保童也是腹中饥渴,就在桌前就餐,黄凤仙一旁侍候,见任保童闷头吃喝,郁悒不乐,禁不住叫道:
  “郎君,时才一战胜败何如?”
  “未胜未败。”
  “既如此,夫君更不必烦闷。大丈夫不受胜败之扰。明日为妻陪夫君再执戈上阵,定叫杨家将有来无还,了却夫君的杀父之仇,为妻的夺旗之恨!”
  “哎——”任保童长叹一声,道:“一石八水惊千浪,难解心头万团麻。”
  “噢?夫君遇上了难解之事?”
  “嗯。”
  “能否说与为妻听听?”
  “今日阵前遇上我父生前结拜的两位叔父,他二人对我说,我父亲并非为杨六郎所害。”
  “被谁所害?”
  任保童把佟宋二人对他所说的话,叉对黄凤仙重述一遍。黄凤仙听罢细思片刻,缓缓而说:
  “听你那二位叔父所言,到象是事实,昨天为妻随你上阵,也见那几名宋将围住你之后,都未出杀手;似有不忍伤你之意。另外,杨宗英的武艺,我与他交过手,也算略知一二,昨天他轻易败阵,也象有意为之。”
  任保童猛有所悟,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昨日阵上,那杨宗英好象对那几员宋将说过不要伤我的话。对杨宗英不战而败,我心中也曾生疑.只因我当时怒气极盛,并未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其中确有蹊跷。”
  “如此看来,杨家并非与你有世代冤仇。”
  “嗯。”
  “即然如此你将做何打算呢?”
  “我……”
  任保童时下是主意难定。与杨家既无世代冤仇,就无由与人家势不两立,可是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安葬亡母、十几年抚养教授之恩,终生难报,万无违背师命之理。与杨家为敌,又有悖先父遗志哎!任保童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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