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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塞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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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引不起卡米拉的兴趣,她在橄榄和果酱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社交重要性。一踏出车子,她便环顾四周,然后很有架势地向停在广场另一边的奔驰车招手。“亲爱的路易士在哪里。叫他进来拿我的行李,好吗?我要去看看有没有我的信息。”
  卡米技前往机场的复杂准备工作,占掉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在胖警员充满警戒的注目下,行李装上奔驰车;服务生被征召到卡米拉的床下搜寻一只不翼而飞的耳环;行前一分钟将资料传真到纽约;打电话到机场以确定班机准时起飞;分配各人的小费和赞美。最后全饭店的员工集体松了口气,目送着卡米拉走过庭院,坐火车子的后座。透过打开的车窗,她抬头看着安德烈。
  “星期二你会把幻灯片送到我的办公室吧,甜心?下个礼拜我就要让这一期上市。”然后,根本没有等待回应,便说了声再见。
  接着窗户往上滑动,卡米拉终于踏上征服巴黎之旅。安德烈暗地里希望丽池酒店的门房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发生的攻击,他望着奔驰车谨慎地开上狭窄的街道,离开村子。
  现在他自己奢侈地拥有自由的一晚和一整天。洗完澡之后,他带着他那本大学时就有的起皱、破旧、发黄的“米其林245 ”地图,到酒吧里去,将它摊开在桌上,就在他的黑醋粟白酒旁。245 是他最喜欢的地图,这是一项多情旅行的纪念品,一份勾起美好回忆的地图。他把大部分的暑假都花在地图所涵盖的区域里,从西边的厄姆和拉卡玛革到东边的意大利边界。而且都过得很快乐,即使总是惯性缺钱,且经常罹患恋爱并发症。他回想起当时的日子,那时候阳光似乎总是普照,五法郎的葡萄酒尝起来像是昂贵的“拉图尔”,便宜的后街旅舍往往干净而好客,而且床上的他,身边经常躺着晒成棕褐色的胭体,在白床单上显得更黑。都没下过雨吗?真的像那样子吗?也许不是。若要他老实说,他几乎记不起某些女孩的名字。
  安德烈端起黑醋粟白酒,凝结在杯底的水珠刚好滴在尼斯南边的地中海上。它洁污了一条代表着往科西嘉岛的渡轮航线的虚线,当污点扩散到法拉特呷时,勾起了另一个回忆,这次的时间比较近。去年夏天,他曾经在岬上拍了两天的照片,就是在狄诺伊家族所拥有的豪华别墅里——卡米拉偷偷描述成“滨海中产阶级”——这个狄诺伊家族从波拿巴时代以来,便一直毫不张扬地富有着。为拿破仑军队生产制服的一纸合约,经过好几代之后,已经发展成庞大的企业,成功地为政府提供各种纺织品。该家族目前的龙头老大伯纳·狄诺伊,继承了一家不需要花他太多时间且经营完善的公司,他彻底地享受这个特权。安德烈忆起了自己喜欢他以及他的女儿。
  玛莉萝·狄诺伊的照片经常出现在时髦的法国杂志上。随着季节的不同,她可能会被看到是在朗香和爹地的一位赛马骑师聊天、在库契维的山坡上、在蒙地卡罗的红十字会舞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动人地微笑着,周遭围着一群有希望赢得芳心的年轻人。金发碧眼的她,才二十岁出头,身材娇小,动作优雅,持久的淡金肤色,显示出她从未远离阳光太久,就有钱人的女儿来说,她正常得令人惊异:活泼、友善,而且似乎还没有男朋友。卡米拉一看到她就不喜欢她。
  安德烈决定更改计划。隔天早上不去尼斯,而是开车到法拉特岬恭访狄诺伊家族。运气好的话,玛莉萝可能有时间一块用午餐。他喝完他的黑醋粟白酒,走入餐厅,由于对明天充满了期望,胃口突然好起来。
  法拉特岬遍布着棕榈树和松树,环境保持得无懈可击,价格昂贵到疯狂的地步,长久以来.一直是“蔚蓝海岸”沿线最最时髦的地点之一。它在尼斯的东方,突出于地中海,威名远播或恶名昭彰人土的别墅,以高墙及浓密的树篱作为屏障,以铁门守卫,靠着金钱所砌成的护城墙,与小老百姓绝缘。过去的住户包括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索美塞·毛姆,还有极重视发型的男爵夫人碧亚翠丝·罗斯柴尔德,她只要出国,便会带着装有五十项假发的大衣箱随行。
  在这个更民主、更危险的时代里,现今大多数的住户宁愿不为人知、不被打搅、不列在电话簿上,而法拉特岬是海岸线上他们得以避开观光活动的拥挤、嘈杂的少数地点之一。的确,自尼斯来的访客,最先注意到的事情,就是喧嚣拢攘的缺席。连割草机的声音——听到但在墙壁和树篱后面看不到——都微弱而充满敬意,就好像装上了消音器一样。车子不多,开得很慢,几乎到了庄严肃穆的速度,完全看不出法国司机典型的急性子。静谧的气氛弥漫着该地,让人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们,永远都不用匆匆忙忙。
  安德烈开在“高尔将军大道”上,经过灯塔,转入狭窄的私人道路,是一条通往呷角最尖端的死巷。道路的尽头就是狄诺伊庄园的开端,由十听高的石墙及厚重钢铁制成的双扇大门所标示,上面装饰有狄诺伊家族的盾形徽章。在大门的另一边,土地陡峭地往下降,成阶的草坪由一条超过一百码长的车道所分隔,两旁种植着棕榈树,终点是一处回转圆环、一个华丽的喷泉,以及一扇相当气派的前门。土地的斜坡使得人们的视线可以超过房子的屋顶,看到一线银色的地中海。安德烈忆起,曾经被主人带领走过一条由花园通往船屋和私人海滩的隧道,狄诺伊当时还谈到侵蚀的问题,以及每年春天运入额外沙石以使客人尽兴的高昂费用。
  安德烈下车,试试大门,发现它锁着。隔着铁栅探视下面的房子,他可以看到那些窗户都用百叶窗保护着.他必须接受残酷的事实:狄诺伊一家人不在家。一年里的这个时候还算太早;他们铁定还栖息于瑞士的高山上或是俯卧在一处海滩,让玛莉萝继续晒黑她的健康肤色。
  正当他在失望之余,转身要回到车上时,他看到房子的前门打了开来。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在身前。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方块,色彩鲜艳的方块,当那个男子转头望向房子的侧边时,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不让它碰到自己的身体。
  由于好奇心的作祟,安德烈在刺眼的阳光下眯着眼睛,但却无法弄清楚任何细节。接着他想起他的相机。他先前把它放在乘客座位上,装着长镜头,以防万一在路上遇到有趣的画面,这个习惯他好几年前就有了。从车子里取出相机后,他调整焦距,直到门前的身影变得一清二楚为止。而且很眼熟。
  安德烈认出是老克劳德(这样叫是为了有别于园丁总管小克劳德)。已经有二十年了,老克劳德一直是狄诺伊的总干事、杂务工、管家、跑腿、机场接送宾客的司机、室内仆役长、快艇看管人,总之是处理家务不可或缺的要员。在拍照时,他表现得很热心,乐于帮忙移动家具以及调整灯光。安德烈曾经开玩笑地说要雇他当助理。但是他到底拿着那幅画要干什么?
  画也很眼熟:一幅塞尚的画作——是画得相当出色的家庭习作,曾经为雷诺阿所拥有。安德烈记得很清楚它原本挂的地方,就是在主客厅装饰壁炉的上方。当时卡米拉坚持拍下一系列的特写镜头,以捕捉动人心弦的笔法,她如是说,虽然她在该篇文章里一张特写也没有刊登。
  基于摄影师的直觉与深思熟虑,安德烈拍了几张站在门阶上的老克劳德,然后后者的身体便被一辆从房子边绕出来、停在他面前的厢型小货车所遮住。那是一辆传统、肮脏的蓝色雷诺车,这种车在法国的每个小镇都可以找到数百辆。车身上有一块镇板显示它是属于“鲁克暖气管”公司,安德烈经由镜头看到司机下车,打开货车后门,搬出一个很大的厚纸板盒以及一捆气泡塑料纸。克劳德加入司机搬运的行列。
  这两个人把画作细心地包装起来,将它放入盒子里,盒子推回厢型货车,车的后门关上,两个人进入房子。整个经过都记录在胶卷上面。
  安德烈放低相机。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盗窃案,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老克劳德的面前,一个忠心耿耿服务二十年的老管家面前。这幅画可不可能是被送去清洁?重新装框?果真如此,为什么得放在一个暖气管工的货车运离房子?奇怪,相当奇怪。
  但就如安德烈所必须承认的,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坐上车,经过干净、庄重、沉寂的法拉特岬,速度很慢地往回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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