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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民俗概说 - 杨永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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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保本产品;浇头面可赚些钱,真正赚大钱的是花色面,是专对高消费人士的。于是除保留传统的焖肉、爆鱼、脆鳝面以外,大大增加了花色,如虾仁、三虾、虾腰、虾蟹面;炒鳝糊、炒什锦、炒三鲜、炒猪肝以及肉丝、排骨、蹄膀、冻鸡、香菇等品种。这种浇头味道也确实好,如同菜馆里的佳肴,非但受高消费者欢迎,就是附近居民有客留饭,也去朱鸿兴炒两只浇头,就可延宾待客了。这要比上馆子经济实惠得多。
  朱鸿兴最显著的风景线是店门口排满黄包车。高消费者一上黄包车,车夫就推荐去朱鸿兴吃点心,而车夫到店后,取出洋瓷大口杯,买根面筹,就可拿到一碗半左右的阳春面,还外加红油一勺,油水十足,满满一大口杯,就地坐在黄包车踏脚上,享用起来,大可补偿体力的消耗。其实,这是朱春鹤的策略之一:要赚高消费者的钱,而对阳春面放宽,真有点“赚富济贫”的侠义味道。对车夫如此,对附近居民凡带着“家什”(盛器)去买面的,也都一律加重面条份量,这大概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吧!也是算得上精明的。后来外面传说:只要黄包车拉客上楼,朱春鹤就送一碗肉面给车夫。这是传误了。倒底一碗花色面赚不出一碗肉面钱的。核算成本者才会有所盈利。
  此外,他的策略就是结识社会人士、名流、新闻界人物,不时发些面筹请他们来尝新,结果自会有口头的、文字的传媒,广而告之,也是吸引顾客的一法。由于他经营有方,又善待他人,因而随同营业发达,他也有些社会地位了,列入主持吃讲茶的地位。当时从乐桥到察院场这一地段,人称有“三名人”,亦叫“三个山”。一是夏品三,开古玩室裱画店,裱画一等好手,张大千几次到上海开展览,都由他裱画的,而且张大千来苏,总是住在富仁坊夏品三的小洋房里;由于夏生活风流,又靠拢政界,曾买官至中山镇镇长,且备手枪一支,最后以反革命为下场。二是薛老三,汪伪刑警队长,劣迹、结局不详。第三就是朱阿三,经营朱鸿兴得名,未涉政界,最后留着一块名牌。
  朱鸿兴堂口服务行“响堂”,堂倌很有本领。当初有位金鱼眼的堂倌、以后还有位长子(可惜姓名都忘了)真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玲珑待客,服务周到。那时候,顾客入座后点吃什么,都由堂倌一声吆喝,传到灶上的;而且喊来有声有调,抑扬顿挫,不是唱歌胜似唱歌,有时还喊出些幽默词句。比如两顾客点鱼肉双浇面,堂倌先拉长一声“要末来哉……红两鲜末两两碗,轻面重浇,免青宽汤。”有时顾客点吃各有各的要求,如硬膘大精头,拣瘦去皮,分小碗、加汤等等都会喊得一清二楚。那时是先吃慢会钞,顾客吃后离座去账台会账,堂倌心算一声呼叫,任你吃了多少点心,报账不会有错。尤其是顾客之间还有代为会钞的,若是两顾客,堂倌知道姓名的,就呼“今朝陈先生请朱先生,总共会钞多少多少。”有时某戴眼镜的顾客与堂倌耳语数句,指认某先生吃账由我付账,待被指认的顾客先步出店堂时,就呼叫“今朝眼镜先生为某先生请客,欢迎明朝再来!”于是此客忙回头与眼镜先生招呼、道谢。这里好像是社交场所,顾客与顾客之间,顾客与堂倌、老板之间真还有点人情味哩。
  堂倌要牢记各种点心的价格,顾客在离座前,他脑子里已经拨弄加减乘除了,待你付账时,他能呼出正确数目。当初没有电子计算器,但他完全可以跟卖鱼娘娘的快速心算比美。其实诀窍是:朱鸿兴的各种品种的点心用的碗都是不同的,繁多的品种归成几大类,不是从复杂到简单吗?就是这样,堂倌也是费神费脑费劳力的。曾见过一堂倌左臂装六碗面,右手扣三碗上桌的情景,像表演杂技那样。当然常规的是用托盘装碗上桌的,一盘也有十来斤重的模样。
  服务到家的项目还有一项叫“外叫”,只要传话到店,就能送面点到家。有次邻居家有麻将小桌消遣,赢家兴高,愿作东,呼六、七岁小孩去传话,孩子在店门口仅仅向作台板上的馒头师傅说要几碗什么面,师傅问清地址就传到灶上;孩子回家,大人惟恐孩子没说清楚,再次问他叫下去没有?向谁叫的?大人越问孩子越急、也就越说不清楚。正在尴尬时,朱鸿兴的学徒提了提盘篮,一路呼喊进来,几碗面几种浇头丝毫不错。这不是像“首问负责制”吗?最近电视里在提倡办事机构要做到“首问负责制”,问到第一个办事人员,不能说不知道,不是我的份,而是要帮助上门人找到办事的人。现在说这是为人民服务;当时的朱鸿兴还只晓得为了生意兴隆,童叟无欺一类的词句呐。想来这倒也是个好的老传统。
  朱鸿兴最艰难的时期大概是1948年金圆券风潮后,钞票贬值,物价飞涨,出去一碗面,收回的只有半碗、甚至半碗也没有。不知阿三在这时期是怎么经营的。听乡邻讲阿三一直在调头寸(借债),而借贷方大概是以实物(面粉)或银圆计的,否则也是借不到的。这时期他的夫人理财再有本领,也一筹莫展。真不知这段难关是怎么渡过的。
  朱春鹤开店发达后曾积点小财,但大都用于扩大再生产,做出名声,打好牌子。至于他家生活也很平常,不置房产不置田,住家还在幽兰巷。他夫人管账,据说投资的钱是肯拿出来的,对朱春鹤只发零用钱。他不抽烟,不喝酒,消费有限,但袋里香烟总是有的,仅作交际用。
  到五十年代,再见朱春鹤时,他显得老相了,肚子凸出有点微胖,像吃饮食饭的模样,但眼袋下垂,行动没那么利索了。好像合营以后,他夫妇俩的工作也调动了,不大见到。他家没有孩子,有一位侄子辈曾在朱鸿兴当过学徒,据说后来当过店主任的。
  用了粮票以后,服务、经营状况都跟着变了。“大跃进”的后果,更难保朱鸿兴的牌子了,就像陆文夫的著名小说《美食家》里所描写的,那个时期所谓面向大众,在卖大众菜。到了打倒一切的时代,更在打倒之列。即使在新时期初一时也难顾着名牌。大概在八十年代初期,文物商店拆迁,朱鸿兴也迁到北塔附近,我也没上过门。只是有次听说朱鸿兴的某堂倌退休后还在朱鸿兴卖姜丝。为此,我特地去了几次。只见老人像中过风的样子,动作迟钝,神情木然。本来他是一桌桌兜售的,我特意走到他处,取了盆姜丝,付了钱,我已叫不出他姓名,他也不认识我。我按照现在的店规,自我服务,从窗口里端出碗面,找了座位,吃完就走,真有点惆怅与伤感。
  前几年,朋友约吃早茶,他和我是朱鸿兴的老吃客,因而选在碧凤坊口的新址朱鸿兴。那天细雨绵绵,赶到朱鸿兴,登楼临窗小坐,总想找回朱鸿兴的感觉,环视厅堂,圆桌不少,可顾客仅我辈四人。泡了四杯茶,点了点心。我吃了碗焖肉大面,友问:有朱鸿兴味道否?我说:就是这碗肉面有点朱鸿兴。出了店堂,回头再看看,洋装多于传统,既有早茶,又有面点。而此早茶非旧时那茶壶,茶价高于面价,一般顾客保护权益而另作选择,于是冷落如此。那时大概还没有挂中华老字号的统一招牌呐。或许这就叫文化断层吧!历史上传统的好东西,近几十年突然消失了,要续接这类文化,还需要时日。
  试看现在大街上都有“中华老字号”统一的朱鸿兴分店招牌,一如肯德基占领商业热点那样,有点兴旺样。朱春鹤在历史的小河里拼死拼活撑了条朱鸿兴的小船,无非想追赶前面一座座的桥洞。历史老人站在桥头上观看小河里几十年来来回回的船只,发现有些船只仅是原地转圈而已,于是将废去的再拣回来,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现在总算捞回一块名牌——一笔无形的资产。
  老店新貌义昌福
  义昌福酒店,坐落在石路1~3号,创建于清光绪九年(1883年),迄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是石路地区历史最久的一家菜馆。
  义昌福的创始人张金生,出身于常州的一个农民家庭。他14岁时来苏州,跟随徐如金在虎丘斟酌桥畔的名店三山馆当学徒。三山馆是苏州当时的名菜馆之一,“以山前后居民有婚丧宴会之事,多资于是”,“不断烹庖”(见《桐桥倚棹录》)。张金生在此名店学艺,学得一手红案绝技。满师后,他到苏州宫巷摆了一个只有几张桌子的饭摊,起名“义昌福”。张的一个姐夫在苏州府台做官厨,经常介绍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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