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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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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辈终于妥协,承认了女儿的选择,还有姓康的这个家伙。 
  此后康镇坤一帆风顺。在开放办当了三年科长,工作很努力,各方面关系处理得不错,领导很满意。恰逢本市一个属县分管外经事务的副县长调任,需要物色熟悉这方面工作的人去接,康镇坤脱颖而出,成了副县长。三年后调回市区,担任常务副区长。不到两年,新港区成立,康镇坤提任管委会主任。 
  康镇坤到新港区履新前夕,市里几位好友设宴为他庆贺,恭喜荣升主任。主任夫人自当作陪。那天聚在一起的人都有相当身份,彼此关系很好,大家替康镇坤高兴,喝了不少酒。酒一喝温度自然升高,朋友们轮番给康镇坤戴高帽子,也给许丽姗灌米汤。他们说许丽姗哪里光是漂亮,她是第一等的旺夫相,康镇坤和她结婚后步步高升,现在不得了了,三十大几就是一方诸侯。按这种趋势发展,几年后肯定回市里当头头,再几年该到省里去了。许丽姗最好早作准备,从现在开始让市电视台的播音员来当家教,学说北京话,以便今后跟康镇坤到京城当大夫人时,能有一口京腔。 
  康镇坤说别乱开玩笑。他讲了一个笑话,还是他擅长的系列,醉鬼。他说有位老兄与朋友欢宴,喝高了,颠颠倒倒出门,抱紧酒楼外一根门柱死活不放。旁人大惊,问这怎么啦?该老兄说没见这大楼摇摇晃晃吗?不抱住会倒掉的。 
  “你们要是再灌米汤,这酒楼没晃下来,我先倒了。”他笑道。 
  朋友们说,谁不知道康镇坤海量,喝酒就跟喝矿泉水似的,特别豪爽还特别肝胆,从来都是康镇坤把别人灌倒,没听说他被谁灌倒的。要不他哪来的那么多酒段子?比人家黄段子都多。今天晚上要是真把康镇坤弄倒了,那真是重大战果。他不倒咱们怎么上呢?没准该轮咱们当主任了。 
  当晚回家,许丽姗嗔怪康镇坤酒桌上胡说八道,讲的什么醉鬼笑话。 
  “什么倒啊不倒的,讲那些干啥?” 
  康镇坤大笑,说你多什么心,讲的就喝酒嘛。 
  许丽姗说不能讲点别的吗? 
  “你怎么回事?”康镇坤说,“这又害怕上了?” 
  许丽姗说她能不怕吗?当年他们结婚时,康镇坤发誓让大家看看自己什么样的。那时候她满怀期待。现在不了,现在她特别想念那个时候,他们住在中学老师宿舍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很安全,没有什么需要害怕。 
  康镇坤说你也真是,现在有什么不安全呢?别老操心那些事。这么个官不算太小,加上有你这样的好老婆,不说平步青云,起码来日方长,哪会说倒就倒。 
  结果是不幸而言中。 
   
  3 
   
  许丽姗听说康镇坤是从会场后边给带走的。就在他深夜回家探望妻儿,交代事情,讲笑话,所谓“酒徒坦白从宽”之后十几个小时。这一回他没有逃过。 
  他给带走的那天是星期一,管委会开干部大会,学习文件,安排工作,康镇坤讲了话。据说他表现很轻松,那种场合当然不合适讲什么“酒段子”,他谈刚刚编制完成的本区十年规划,绘声绘色,让场上百余大小干部个个听得着迷。这人口才好,有煽动性,加上情况特别熟悉,当了几年第一把手,新区发展也算一手促成,规划编制又是他亲自抓,自然如数家珍,很枯燥很抽象的串串数字一经他嘴就活灵活现。那天要不是还有安排,兴之所至他能说一个上午。会议结束后他下了主席台,脸上带笑,余兴未尽,一旁休息室里已经有两个人候着。他们跟他说了几句话,带着他从会场的后门离开,那里停着一部白色面包车。他就这样从人们视线里消失了。 
  在康镇坤口若悬河,于会场上发表康主任最后的重要讲话时,许丽姗正奔走在公路上。那天上午她准时到局里上班,把科里当天几个重要事项作了安排,即让办公室的驾驶员小张送她出门。行前,她跟局政治处主任请了假,说有件急事出去一下,中午就回来了。主任没多一句嘴,手一摆说去吧,你自己安排。许丽姗从交警支队调到市公安局好多年了,眼下当机要科长,在局里人缘很好,是公认的好干部,没人能猜想到她此行有些不可告人。 
  她去了南亭乡。南亭乡位于市郊,离市区有30余公里,不远不近。许丽姗不声不响跑到南亭,办的是昨晚康镇坤连夜回家特意交代的事情。她把家里的现金清理一空,全部带上。康镇坤是南亭人,他的父亲和弟弟一家生活在这里。家住小镇外围一条旧街上,房子相当破旧,光线很差,家境一望可知。 
  康镇坤的弟弟在镇上小学当老师,他到学校上课去了。弟媳妇在家,她曾在乡里一家面粉厂当临时工,厂子倒掉后失业,没再找到工作,在家料理家务。看到嫂子突然进门,她大吃一惊。 
  许丽姗说没大事,她出差经过,顺便过来看看。 
  康镇坤的弟媳妇领她穿过厅堂,走到后边一个小屋子,屋子黑洞洞的,透着股难闻的气味。打开电灯,许丽姗看到墙角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条被子。人很瘦小,干瘪,像一段干木头,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的脑袋纹丝不动,有如包着层薄皮的骷髅。 
  这就是康镇坤的父亲,准确说是继父或者养父,曾经是个酒鬼兼赌徒,擅长用扑克赌钱。康镇坤小时候曾屡遭其暴打,被他怒骂为“野种”。这人还欺凌其妻,也就是康镇坤的生身母亲,他打儿子是家常便饭,打老婆就像饭后甜点,以至康镇坤在母亲去世后调头离去,不再认这个家和这个父亲。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个人瘫在这间黑屋子里,形同死人。许丽姗进门,电灯亮起时,他毫无反应,只是昏睡。 
  弟媳妇告诉许丽姗说,他要等饿的时候才会睁眼睛,还会哼哼要吃的。平常哪怕炸雷轰顶也充耳不闻。许丽姗说别吵他,看一看就走了。 
  她在小叔子家坐了近半个小时。她告诉康镇坤的弟媳妇,康镇坤最近有事,可能有段时间不能回家,让她带点钱过来。弟媳妇一看那么一大包,脸都白了。 
  “这这这……” 
  许丽姗说拿着吧。 
  她上了车,踏上归途。她不知道自己办的这是件什么事情。许丽姗一向很听丈夫的。丈夫特意交代,她觉得自己得赶紧办,不管为什么。人的情感变化有时很奇怪,康镇坤当年不认一个酒鬼赌徒为父,眼下在可能灾祸临头之际,竟然还记着他。康镇坤更多的可能是出于对弟弟的关切,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他弟弟的生活境况很不好,以往当哥哥的关照得了,以后恐怕难了,就最后关照这一回吧。他是这么想的吗? 
  回来路上许丽姗坐卧不宁,总在盼望手机铃响。康镇坤说过会给她打电话,那就表明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个电话迟迟不来,让她越发心神不定。回局里上班,一直到黄昏,快下班的时候,她的手机铃真的响了。那铃声让她身子一颤,有如惊雷一声。她迫不及待打开翻盖。 
  “丽姗!喂!” 
  不是康镇坤,却是哥哥许勇。许勇问她听到什么了没有?情况到底怎么样?为什么找不到康镇坤?许丽姗给康镇坤打过电话吗? 
  许丽姗脑中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意识。 
  许勇报信的这时,外边已经传说如潮,康镇坤出事了。 
  接下来几天许丽姗度日如年。 
  很快到了那个晚间,吃过晚饭不久,许丽姗的家门被人敲响,进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出示了证件。其实不必,其中两个人许丽姗认识,是市监察局的干部。这两位不是主要人员,另两位陌生者均来自省里。 
  “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他们说,“你清楚的,我们是在办案。” 
  他们要一个东西,康镇坤的一个记事本。他们问许丽姗是否记得这么一个本子,厚厚的,封面为仿皮,黑色,开本如一本书。许丽姗点头,说曾经看过康镇坤从公文包里掏出类似的一个本子,好像是以前用的,最近一段时间里没有见过。他们说请帮助找一下这个本子。康镇坤交代说,这本子放在家里。 
  “他说过具体位置吗?” 
  “他记不清了,说可能在抽屉里。” 
  许丽姗把卧室桌子,柜子的抽屉全部打开,包括几个上锁的抽屉。她示意几位办案人员看,里边没有。 
  “我从不过问他的工作,他也从不跟我说那些事。”许丽姗说,“我不知道他本子里记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把它收在哪里。” 

2007…1…20 21:17:23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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