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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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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云侧耳静听,说道:“有动静!”他话音未了,只听“哗哗啦啦”一阵响动,从土坡上半绿了的矮草堆中,爬出一只大母猪,接着就是“哼哼唧唧”的十来只小猪仔,连滚带爬地随母猪滚下土坡。“是猪。”明子说。
  猪的后面紧跟着钻出一个人,他身材不高,瘦小枯干,长时间没剪的头发,像一顶黑帽子扣在头上。虽然已是春天,仍穿着一件半大棉袄,没有扣,敞露着胸脯,下身穿一条单裤,脚上是一双露大脚趾的布鞋。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些什么,又黑又黄,只有那一双小眼睛闪闪发亮。手里放猪的鞭子杆短梢长,见了苗云他们,还故意甩了一下。
  双方相对无言,还是小猪倌首先打破沉默:“这桑葚儿还不能吃,要等变成紫红色那才甜呢!”
  田虎问一句:“小猪倌,离长春还有多远?”
  “远倒不远,可你们天黑前进不了城啰!”猪倌轻松地说着。
  “那为什么?”田虎追问了一句。
  “要过国军三道‘卡子’呀!”猪倌说:“还是先找个店住下吧。”
  “店?”田虎一愣:“啊,对啦,住店!”
  小猪倌诡秘地说:“住店嘛,就跟我来。”
  2
  这座小院可以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像东北土财主的小城堡。正房两大间,东西厢房各两小间,院中有井,院墙是象征性的,用泥和稻草堆砌的,不到一人高,惟有院子门楼修得比较讲究。
  苗云乘坐的马车停在门前,小猪棺用鞭子一指,念着门上的对联:
  “老爷儿落山君何往,公鸡打鸣儿我不留!”横批“鸡毛小店”
  田虎高兴地说:“对对对!是这儿。”小猪倌转过脸儿一笑:“你来过这儿么?”“没来过,我说这儿是旅店。”田虎问,“猪馆,你识字?”
  “就认识这几个字!隔三差五接住店的,他们念,我也就学会啦!”小猪倌嘿嘿地笑了笑说,“过不去‘卡子’,都住这儿。”他把猪轰进大门说:“正房有人住,东厢房空着呢。”接着喊:“掌柜的,住店的来啦。”
  一位五十开外的妇女端着一铜盆清水从西房走出,碰上给猪送食的猪倌,两人凑在一块儿,小声说了些什么,女掌柜就推门进了东厢房。
  厢房的门是木制左右开的两扇,窗户是贴窗纸的木窗。这是一间小套间,里间有火炕,外间有灶火台和一张八仙桌,虽然简陋,但也干净。
  进屋后,苗云倒在炕上,明子在他一旁整理衣物。田虎在外间桌子旁抽烟,思索着什么。发现店掌柜进门来,他连忙站起。
  女掌柜正捧着一盆清水走进来,她消瘦、冷峻、鬓角已生白发,个子很高,穿戴也很整洁,蓝色大围裙系在腰间,显得很洒脱、很精干。田虎打了个招呼:“掌柜的!”
  掌柜看了苗云一眼:“快给病人洗把脸。”声音很洪亮。明子从里间出来,接过脸盆,返回里屋。“她是谁?”女掌柜有点惊讶。
  “她……她是他媳妇……”田虎说。女掌柜盯着田虎的眼睛:“这年头,带这么俊的小媳妇陪瞎子,不担惊受怕?”
  “……没人侍侯他呀!”田虎为难地说。
  “那好吧。两个男人一个女的你们打算怎么睡?”女掌柜说得很严肃。田虎一愣:“我不住这儿。”
  “行。”女掌柜点点头,“跟我们半拉子猪倌住一起去吧。”
  “不!我要连夜赶进城!”田虎说。
  女掌柜瞟了田虎一眼:“你进得去么?”
  “我有办法!”田虎掏出两块银元,掂了几下,叮当乱响:“这个……”
  “啊,行。”女掌柜无动于衷。田虎接着说:“这个,先交店钱!”
  “不忙,到时候一块算。”转身要走时又说:“上房住着贵客。你们要安静点儿!隔三差五有国军治安队来查店!小心呐。”
  田虎不以为然:“我们都是种地的,到长春来是给瞎子治眼。”
  “看出来啦,你们是种地的!”女掌柜转身走了出去。两人微微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凑到苗云跟前。
  “奇怪!她怎么这样冷冰冰的。”明子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样?这就叫‘敌区’。不管它,我们是给老苗治眼睛!管他国民党屁事!”田虎说,“我马上进城!”
  “田……大哥!”明子有些担心。田虎问:“你们都没有带武器吧?”
  苗云回答:“没有!”明子迟疑了一下:“我……也没有!”
  “那就好,别自找麻烦!女掌柜是冷冰冰的,可她说的话,还是很有用!我马上进城,明天天亮前赶回来。你们要多加小心……”
  “老田,小心哪!”苗云也很担心。
  “放心吧。你们要注意上房的贵客!”田虎的话尚未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汽车马达声。
  “老田,外面来了汽车!”苗云说。
  汽车停在大门外的刹车声,十分刺耳……他们听见大皮靴走路的动静,接着就听见一个清脆的男子的声音:“老爷儿落山君何往,公鸡打鸣儿我不留。鸡毛小店。嘿嘿,半文半土,有意思。”靴子声来到了院里。
  田虎把纸窗户捅了一个洞,他看见了来人的下半身,雪亮的高筒皮靴,美式将校呢质马裤,手持一条刚抽芽的柳枝,不时敲打着自己的皮靴筒。然后大喊:“有人吗?老板在哪儿!”
  听见西厢房门响,传来判若两人的女掌柜温顺的声音:“长官,你找谁呀?”“那位小姐!”男人说。
  “方小姐呀,她到坡上转悠去啦。等等吧!”女掌柜细声细气地说。
  “叫我在哪儿等?把门打开。”男人说。
  “这不好吧,长官。”
  “别啰嗦,打开。”
  “好好。”接着就是开正房门的声音……
  “是来找正房什么小姐的!和咱们没关系!”田虎从桌上取了一个挎包,说:“我走啦!”田虎同苗云紧紧地握了握手,又同明子打了个招呼,走了出去。苗云和明子呆坐了半天,静等着田虎的脚步声消失……
  田虎急匆匆走在山岗上,春天的黄昏即将来临,落日离地平线还有一丈多高,东南方却已升起一轮圆月。当田虎停下脚步,回头向鸡毛小店张望时,看见对面山坡那棵桑树下,现出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
  3
  望月明子倒完洗脸水,重新换了盆清水端到东厢房时,苗云正在炕上、地下乱摸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明子问:“哥,你找什么?我来吧。”
  苗云停下来说:“我找马料口袋。”明子奇怪地:“找它干什么?马已经喂上了。”
  苗云问:“里边还有草吗?”明子说:“有,多着呢!”
  “在哪儿?给我。”苗云有些着急。
  “在这儿,在这儿!”明子拉了拉那三尺多长,两尺多宽,还有大半袋子草的帆布口袋。苗云摸索着走过去,等他把口袋拉到墙角,推倒,平平地铺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明子十分不解:“哥,你要干什么?”苗云一头倒在草口袋上:“我要睡觉。”
  此时,明子才恍然大悟:“哥,你咋不上炕睡呢?”苗云闷声闷气地说:“我嫌热。”
  “唉,哥!”明子说,“这炕起码有半个月没烧过,我还想要点柴火烘烘呢。”
  苗云为难地说:“那你睡在哪儿呢?”这句话才使明子明白苗云的意思。她无言地坐在炕沿上呆呆地望着苗云,怕苗云听见似的“唉!”了一声。
  半天,明子轻轻地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一个睡炕上,一个睡地下,要是叫人家看见了……会相信咱们是……夫妻么?”
  这时正房传出六弦琴的弹奏声,清脆还有点儿凄凉的味道。这琴声使苗云和明子沉默不语。接着,弹琴者唱了起来,歌声很凄怆:
  从军伍少小离家乡,
  念双亲重返空凄凉。
  归家迟亲墓生青草,
  我的妹妹流落他乡……
  此时已经是西方一片彩霞、东方一轮明月的时刻,突然从墙外传来穿皮鞋的脚步声。苗云坐起来说:“有人来了!”明子走过去,通过窗子上的窟窿往外看:
  门外跑进来一个穿旗袍、外罩风衣的女人,半高跟的皮鞋跑在石板路上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走近时,明子就只能看到下半身了。只听见这个女人站在正房门前凄厉地大喊一声:“哥……哥哥!”
  半晌,房门开了,那个穿马靴的走了出来,两人相对无言。男的喊了一声:“我的小姐!是我。”
  女的半天没有回答,像撒了气的气球似地说:“怎么,是你。”两人默默地走进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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