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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松听了,心里一阵激动:不到两年时间,温默罕对中国的看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他忽然想起了第一天跟温默罕见面的情景,仿佛觉得,“东亚病夫”的屈辱感终于被雪耻了。
这就是在科学研究的国际比赛场上,升起祖国的五星红旗呀!
姜云松连续十个月没日没夜艰辛拼搏,终于达到了他的终极目标。
他看着温默罕兴奋的脸,忽然明白:温默罕为帮助一个中国人攀上一座科学的峦峰而自豪,是祖国在支撑着自己!
莱卡尔一个月没上班了。
姜云松论文公开答辩那天,他也到巴黎去旁听了,挤在报告厅的人群中。
他原想去看笑话的。论文被他搞得乱七八糟,姜云松重新整理耗尽心力,答辩的表现肯定不会好。
答辩结束,姜云松得分是优秀。
他沮丧地离开了大学校园。
走在路上心里很憋,看到路边的酒吧,他就走进去了。
坐在吧台边上借酒浇愁,他一直喝到天黑,已经满脸通红两眼发直。
冤家对头豪尔,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失业了,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不辨东西。
豪尔看见莱卡尔立即来了精神,一把抓住莱卡尔的肩膀问:“小子,一个人喝酒。那个约瑟芬皇后呢?还有安娜呢?不来陪你?”
莱卡尔扭身狠劲儿扒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豪尔朝他喷出一口酒气,大笑起来:“你当我不知道?安娜告诉我的。那个约瑟芬找她了,说你是头猪,不会再理你了……”
莱卡尔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高。站了起来,用头朝豪尔奋力撞去。眼前金花乱闪,额头轰的一声闷响。
豪尔猝不及防,两人都摔倒在地上。把后边的桌子碰翻了,桌上的杯子摔破,玻璃片撒了一地。
莱卡尔倒在地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躺着半天不起来。
豪尔伸手捂着鼻子。他的衬衫被鼻血染红了,鲜血从指间涌了出来。
豪尔发狂了。爬了起来,一把揪住莱卡尔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狠砸。
莱卡尔的鼻梁骨折了,眉弓开裂了,脸上血肉模糊。
豪尔拍拍手,大踏步往店门外边走去。打了一架,他酒醒了。
莱卡尔半天没起来。
人们围着他,商量要不要叫救护车。
莱卡尔听了,用手捂着脸,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强撑着走出酒吧。
他身子轻飘飘的。被打了一顿,好似觉得更好受些。
他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还好,出院时没有破相。
星期六晚上,玛丽琳娜已经回她的房间了。
姜云松在宿舍的台灯下修改稿子,听到了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看见刘莉站在门外。他有些疑惑,赶紧让她进房间来。
刘莉迟疑一下,问:“云松哥,你知道杜邦到哪里去了吗?”
姜云松摇头:“不知道。最近我忙着写稿子,没见到他。”
刘莉低头不吭声。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杜邦的消息了,只好来找他,却扑了个空。
天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从巴黎大老远跑来见不着人,姜云松担心起来:“你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四点。”
他吃了一惊:“这么长时间了!吃饭没有?”
刘莉惨凄凄的样儿:“在街上买了汉堡包。”
“怎么不来找我?”姜云松心疼起来。
她不说话。
“你这半天都在哪儿待了?”
她不肯说。
姜云松叹了口气:“先跟我到厨房吃点东西,我们一块儿再去找找。”
姜云松给她煮了快速面,打入两个鸡蛋,放几片生菜火腿肠。
她吃完,两人往楼外走。
一二一
她犹豫一下,怯怯地拽着他的胳膊。
姜云松看她可怜兮兮的,就紧紧拉着她的手。他嗅到她身上的气味,好像吴丽萍,手拽得更紧了。
她心里一阵温暖,鼻子酸酸的。
他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手拉着手走着,却不说话。
他跟她一起到杜邦可能去的酒吧、咖啡厅都找了,见不着影儿。返回来再到杜邦的房间,黑黑的,敲门没人应。
姜云松不想让玛丽琳娜察觉,赶紧拉着她回自己房间。
回到屋里,他问:“他跟你说过最近要去什么地方没有?比如出差什么的。”
她摇摇头。
他想了一下,就给原子能委员会外协处长柯迪斯拨电话。
“你打电话给啥人?”她有些紧张,怕他往巴黎的中国同学那儿打电话。
“给柯迪斯。他们俩关系密切,应当知道杜邦的去向。”
她点点头。异国他乡无亲无故的,此刻他已经成了她唯一亲近的人。
她听他在电话里跟对方致过晚安,询问杜邦去向以后,只听见除了“唔”、“哦”、“啊”、“是吗”之外,一句话也不多说,就感到有些不妙。
他放下电话,她紧张地盯着他的脸。
他不说话,她心里直打鼓。
“到底怎么回事了?”她急死了。
他咬一下牙,说:“杜邦住院了。”
“住院怎么不告诉我,得什么病了?”
他不吭声。
她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了,催道:“快说呀!”
他下了一下决心,说:“syphilis。”
“梅毒!”她立即瘫坐到了椅子上。
他沉默着。
“柯迪斯有没有说,他啥时候得的?”她着急起来,十天前她还跟杜邦做爱呢。
“一个月前就检查出来了。”
她脸无血色:“完了!”
见她这样,他也着急了:“你最后一次跟他是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觉得有些内疚。
“十天前。”她只好说实话了。现在除了他,她想不出谁会实心对自己好。
“小刘,对不起!我没提醒你,杜邦以前经常换性伙伴的。”
她伏在桌上痛哭,不说话。
他安慰她:“到医院检查一下,能治好的。”
哭了一阵子,她失神地坐着,一声不吭。
他看已经很晚了,就说:“你今晚就在我床上睡吧!我睡电视机房的沙发。”
“万一有病,会传给你的。”
“没事儿!这样不会传染。”说完,他拿了一条毯子走了。
姜云松到了电视机房,坐在沙发上考虑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决定给李浩打电话。他想,对李浩也许是个机会。
拨通电话后,他对李浩说:“李浩,你还爱刘莉吗?”
“当然!……问这干吗?”
“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会爱她?”
“还用说。恨不能和她同生死!”
“真有那么爱?”姜云松觉得这种老套的表态不能说明什么,还不能告诉他真相。
“到底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出车祸了?我告诉你,就是她残废了,瘫在床上,我也侍候她一辈子!”
他觉得这个表态有点味儿,就说:“她得病了。”
“什么病?快说!”李浩着急了。
“很麻烦的病。”
“到底什么病?急死人了!”
“是梅毒。”
“啊!”
“你害怕了?”
“谁说的!”
“你还会要她?”
“还用说?哪怕跟她一块儿得病,也要她!”
“好样儿的!这才是男子汉。不能岐视她,挺不错的女孩子,只是缺少经验。”
“我懂。她现在在哪儿?”
一二二
“在我房间里哭呢。你马上搭车去巴黎。到奥利机场,乘第一航班飞机来这里。”想了一下,关照说:“不要跟她说我告诉你什么病了。就说,我只讲病得不轻,问她她不说,女孩子的病不便深问。”
“明白了。”
早晨九点多,姜云松在住宅区大门口等李浩。
李浩坐的出租车一到,他先领李浩到厨房,指着热好的牛奶和面包说:“她还没起床,你拿这去看她。”
李浩推门进屋,看见刘莉趴在桌上睡觉。她怕传染给姜云松,没往床上躺。
李浩一阵儿心疼,叫她:“刘莉。”
她醒过来了,看是李浩立即眼泪掉了下来。
李浩把牛奶面包放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