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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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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噔、噔、噔”地来到了金滔的办公室。
    “你来得真快。”金润从他的写字台后站了起来。
    “我好像不大受欢迎。”她直愣愣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一时不相信自己真
的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会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更何况是你呀,小林!坐下,快
坐下,站着干什么?”
    金滔忙背转身去倒茶。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那宽阔的背脊好像在颤抖。
    “小林,来,喝茶,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啊,”她回过神来,忙接过茶杯,用茶杯挡住发烧的脸问,“忙什么呢?”
    “还不是大化纤的选址问题。”
    “还定不下来?”
    

    “难哪!焦副省长也说,不能再争了,再争下去,旷日持久,大化纤就不是我
们的了,到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大肥肉被别的省叨走,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金滔叹了口气,不想再谈自己的上级,转问道:
    “找我有事吗?”
    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了下来,林雁冬脸上的热潮顿时退了个尽,一股说不出
是对自己的不满还是对他的不满,突地从心头升起。她一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着茶
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金滔望了她一眼,默默坐回到他写字台后的转椅上去。
    林雁冬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竭力使自己平静清醒。她的长发垂到胸前,遮
住了她两边的脸庞。过了一会儿,从那秀发的后面,才传出了她低低的声音:
    “是不是我调省局的事又有了变化?”
    金滔什么也没说,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又抓起一支铅笔,在手中转动着。
    “是吗?”
    “谁告诉你,要调你到省局了?”他也竭力把声音变得随便,但却不敢抬头看
那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
    “自然有人告诉我啦。”她终于强迫自己看着他,挑战似的,两个明亮的眸子
闪闪发光,活像一只警觉的小猫。
    “谁?”
    “反正有人,你就别管了。你只说,是不是又变卦了?”
    金滔放下文件,答道:
    “是”
    “为什么?”
    “把《环保通讯》改成公开发行的报纸,是我提出来的。”金滔摆弄着手上的
铅笔,半天才说,“这个想法,我早就有过。环境保护工作不只是环保局的事,应
该让更多的人了解环保工作、关心环保工作、参与环保工作。基于这种想法,把
《环保通讯》改成公开发行的报纸,是有必要的。局党组讨论,也同意我这个意见。
后来,我让他们搞一份调人名单。在酝酿名单时,我提了几个人,其中有你。他们
把名单报上来了,其中也有你。”
    “啊,那怎么又没有了呢?”
    金滔摇摇头,又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她:
    “小林,你应该明白,如果你回到省局,我们朝夕相处,这对你、对我,好吗?”
    “当然好!”她红着脸说。
    金滔还是那么望着她,忽然好像伤风感冒了,哑着嗓子问道:
    “可是,我呢,你考虑过我没有?我并不是』总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如果我……”
    “你说什么呀,你?”林雁冬吓了一跳,听得见自己心在嗵、嗵的响,说出话
来可还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你说什么呀,你这么冷静,冷静得像块冰,你还怕什
么?”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冷静。小林!”
    林雁冬忽然笑道:
    “谢天谢地!”
    金滔付之一笑。
    “其实,冷不冷静又怎么样?上次你不是说,只不过是很纯洁的……”
    “感情!可是……”
    不容他‘呵是”的什么,林雁冬立刻抢过话来,说道:
    “我们党——对不起,我借用一下你们党的名义——我们党不是历来都很强调
阶级感情、同志间的感情吗?怎么真有了这么一点点感情,又怕得要死呢?”
    “纯洁和邪恶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闪失就过去了……”
    “哎呀,金局长,你也太悲观了。起码我觉得,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水平就够
高的了!”她的口气仿佛她倒比他大上20岁。
    她的话无形中把他从那种不可抗拒的惶惑中拯救了出来,他的声音又带出一种
叫人玩味的口气:
    “那就谢谢你的肯定了。”
    下班了,金滔站了起来,眯起眼睛挤出了一个笑容说:
    “走,我们吃饭去。”
    “你不是晚上还有事吗?”林雁冬坐着没动,只是仰脸望着他,不放过他电话
里搪塞的谎言。
    “没什么事呀。”他真是忘了刚才说的话了。
    林雁冬一笑,这才站了起来,随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他们没有商量,没有言语,只好像早有默契,匆匆地走出大楼,匆匆地走过两
条大街,及至走到那条梧桐高耸的小路上,才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望了望头顶上依然绿绿的树叶,林雁冬蓦地回想起刚从香港探亲回来的那个温
馨的傍晚。她不明白,那时为什么心里像唱着歌儿似的那么高兴?也许是因为小别
重逢,再次回到了他身边。可是如今,她还是走在他的身旁,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她的心里只是被莫名的悲伤填满,没有一点空隙。
    金滔低着头,慢慢地迈着沉重的步子,好像一个走累了的人,又不得不继续走
下去。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出了这条街。也许是这没完没了的走使的他们的腿也累了,
他们在暗淡的路灯下走进了一家黑黝黝的小饭馆。直到坐了下来,林雁冬才发现这
小饭馆是这么脏,桌子是油腻腻的,墙是油腻腻的,就连硬木头的椅子和吊在屋子
中央那个没有罩子的光秃秃的灯泡都是油腻腻的。她真想站起来走,可是她一点力
气都没有了,她就那么侧身坐着,靠在那油腻腻的墙上,看着这油腻腻的房子。
    “小林,想吃点什么?”
    金滔温和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回过头来,像被惊醒了,看着站在桌旁的长头发小伙子,愣愣地问:
    “有好一点的酒吗?”
    长头发小伙子抬了抬眉毛,继而友好地一笑:
    “有,有,您喝什么呢?别瞧我们店小……”
    金滔俯下头低声问:
    “你不是一直劝我不要喝酒吗?”
    “对呀,那是劝你呀,不包括我在内。”
    酒来了,菜也来了,殷勤的小伙子自然是拿来两个酒杯。金滔为林雁冬倒满了
一杯,也为自己倒了小半杯。林雁冬端起杯来,一口就喝下去小半杯。金滔只举着
杯子把玩着,看着杯里晃动的液体,好像没注意她的举动,只说了一句:
    “酒也不能喝得太多,特别是不能空着肚子喝,这……”
    这种关怀,让她心跳,她不愿意再听下去,只笑道:
    “这点葡萄酒算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水平财!”
    说着,她几乎没有动筷子,杯里的酒却只剩下个底儿了。
    金滔叹了口气,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为自己又倒满了一杯,举着酒杯,说
道:
    “金局长,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我总觉得像你这样担任领导工作的
干部,其实是挺痛苦的。”
    “不见得吧?你没见很多人还想往上爬呢!”
    “爬上来了又怎么样呢?国家机器反正要像磨盘似地转。你们这些官员被卷进
来了,身不由己,就只能跟着转,机械地转,周而复始,无休无止。没有激情,没
有自我,直至转不动了,退休,老死。”
    “你这脑瓜子里怎么尽想些这个。照你这么说,不是太可怕了吗?”
    “不对吗?”
    “我们也鼓励创造性的工作。”
    “可是,又有多少成效呢?就说你吧,你的抱负、你的才智,在现在这种体制
下,又能发挥多少?”
    “小林啊,你什么都好,就是看问题太尖刻。”
    “不是尖刻,是事实。说实话,你要没那份自信心呀,或者用现在流行的说法,
没有那份执着,早垮了!”
    “唉,自信也好,执着也好,是给别人看的,其实心里真紧张。”
    “反正你很坚强。”
    “看上去坚强的人,内里有很脆弱的一面。”
    “你也是这样吗?”
    金滔举起杯,跟林雁冬碰了碰,吮了一口说:
    “……可能,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脆弱。”
    林雁冬把头低了下去。从金滔略带颤抖的声音里,她感到了他心里的暴风雨,
她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了。
    “如果不是我的脆弱,你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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