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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门外的孩子 作者:蒋孝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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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 

  陪同大舅妈从台湾回大陆的长子修纯,随即在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也被扣上“国民党特务”、“反革命”的罪名判刑劳改,一九八六年获得平反。 

  南京父子曾会面 

  一九四九年整个国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局,“老总统”几乎是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被迫引退。美国政府更在关键时刻抽身,发表“白皮书”,使得恶化中的局势更是一 千里;几经慎重考量,最後认定只有台湾这片土地仍可固守。父亲更在紧要关头,竟日追随“老总统”,参与整个“政府”东迁的计划,挑起了无比重担。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却还能惦念到两个双胞胎儿子的安危,曾明确指示王升如何亲自妥适照应外婆带领家人尽速赴台。父亲在万般困境里,并没有逃卸为人父的责任。 

  父亲只知道王升陪着我们从南昌逃到了厦门,厦门之後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从军舰抵基隆靠岸到选择新竹市落脚,并不是父亲的交代。当时他可能自顾不暇,就是有心也难有馀力。 

  父亲情感浓郁,虽然母亲早逝,他总不时挂念着这对遗孤。一九四七年春,我们和外婆住在南昌,父亲突然差人带来口信,说很想念大毛、小毛这两个孩子,想看看最近的模样。於是外婆特地要大舅妈带着我们,乘火车专程到南京和父亲见面。我和孝慈才五岁,模糊的印象中,去过後来从书本上读过的中山陵和玄武湖,至於和父亲在什麽地方见面?见面时父亲如何抱起我们?以及年轻的父亲长得什麽样子?则是完全没有任何残留的记忆。这一段南京父子会面之行,大舅妈纪琛亲口在二○○叁年九月叁日於洛杉矶寓所见面时,向我和美伦转述。 

  二舅与王升不合 

  外婆算是经国先生的岳母,一九四九年来台,一九六二年过世,在台湾整整住了十二年。在四千多个日子里,她不仅没有因为女儿为经国先生生了一对双胞胎,而攀龙附凤地享受过荣华富贵;相反的,这一层关系带给她的,却是一连串心理上的惊吓、恐惧、忧虑和不安,以及好多年物质生活上的煎熬与痛苦。有几次在她对许多事物感到心灰意冷时,曾幽幽地跟孝慈和我说,她真想住到庙里去。外婆是信佛的,在南昌时她供拜观音菩萨,到新竹後住的地方实在人多空间小,连好好摆座观音佛像的架子都没有。当她说想带发修行,我们感受得到她内心有多苦。 

  初抵新竹两个月後,二舅舅 若一味地想要做生意以免坐吃山空,外婆拿他没办法,只有把从大陆带出来的所有首饰细软,全数拿出来变现,才勉强买下中央路一百五十一号的房子。有关费用全是父亲要王升在我们离开南昌前,交给外婆的盘缠和安家费,里面有大头银洋和黄金金条,一共勉强凑到二十万左右的新台币,买下那幢只适合做生意并不适宜住家的店面。 

  然而,二舅想做买卖的点子是随兴而起的,没有详细地思考或规划,而且又不在行,一路下来,不到两叁年,从开委托行、卖烟酒杂货、代售《香港时报》、《青年战士报》,到开碾米厂,转行好几次,没有一件做成功,所有的钱全赔尽了并开始举债;加上他刚愎的个性,後来又和王升不睦,还和当时唯一的表叔周仲超闹翻、吵架,甚至於对簿公堂。周仲超是外婆的亲侄儿,外婆要我们喊他表叔,当时他官拜陆军上校,穿上军装来到新竹时显得非常神气,《新新闻》杂志社董事长周天瑞就是他长子。

表叔周仲超曾经在一九五四年带天瑞、天琪两兄弟,到新竹来向外婆拜年。天瑞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兄弟,小时侯见面的情形,相信他会依稀记得。当时我念初二,他比我们小几岁,可是他们的衣着很光鲜体面,还穿着皮鞋,比我和孝慈好多了,令我们心生羡慕。上校军官的生活在当时至多只属中等,但和我们在新竹过的日子相较,就风光富裕多了。天瑞、天玮两兄弟就像是大城市里孩子的典型,我和孝慈反倒像是乡下小孩。外婆对於有这麽一位上校侄儿,颇觉骄傲,且军官有固定月薪,经济状况看来就宽松多了。 

  二舅和王升之间,在五十年代中期就无法相处,後来几乎停止了交往,原先父亲透过王升过年过节一年叁次送来的生活费用,也因此中断。於是,在日子几乎快撑不下去时,二舅只好硬着头皮向表叔周仲超伸手借了一万一千元应急,这在四十多年前也不算一笔小数字。根据外婆说,二舅曾每月支付一些利息,可是当借款到期,展延了几次仍无法还钱,後来连利息也止付了,为此,表叔还来过新竹讨债。由於无法解决,和二舅发生过口角,当然不欢而散,随後二舅被告到法院。当然表叔也是克勤克俭才会有点积蓄,看在和外婆这一层难得的亲戚关系上,才冒险将辛苦钱借给二舅,却没想到後来会血本无归,他的激烈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但对外婆来说,夹在一个事业有成的侄子和一个举债度日的儿子中间,真是苦不堪言,难怪外婆会有到庙里去住的念头。



难民岁月” 心志

二舅舅来到台湾时,和不少其他外省乡亲所持的看法一样,对於住在台湾,都认为只是“暂时”避难性质,就像抗战期间躲日本鬼子一样,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顶多住上叁年五年,最长十年八年,很快就可以重回老家了。他来台之初,根本没有久居之念,连购置家具都以“应急”为先,愈简单愈好,最好是买一些用了一段时间便可以弃置而不觉可惜的东西,以免不久之後要回大陆时带不走。他只准买所谓“第一优先”的生活必需品,凡是比较贵一些的,都成了不予考虑的“奢侈品”。依此逻辑和界定,在新竹家里所用的物品, 


其简单和简陋就可想而知了。 

  “逃难”一词,也给了二舅舅很好的说词与借口,用来解释为什麽我们家不能和本省籍的左邻右舍在物质水平上看齐。因为我们不久是要返乡的,住在新竹就像暂住旅馆一样,同时可以藉此用来对他没有赚钱的本事做很好的掩饰。常常听到他挂在口头上的一句话就是:“现在兵荒马乱、国难当头,大家都要节衣缩食,一切都要简单。”这句话,他讲了几十年。 

  因此从一九四九年我进新竹东门国小念小学叁年级,到一九五九年自新竹省中毕业後,十几年当中,家里所谓的家具,就只有两张竹桌子,一张放在楼下作餐桌,一张放在楼上堆放东西,加上六张竹椅、两张 椅;两张竹床,一张外婆睡,一张我和孝慈合睡。全家的家具,仅此而已。二舅一家人,更全部挤在一间叁、四坪左右大的榻榻米小房间里,省掉了桌椅、床铺。至於沙发、电风扇、电熨斗、收音机、吹风机等等,当然是二舅口中的“奢侈品”,不用去想、也不会去买。 

  後来,二舅舅不幸得了青光眼,由於他对医院和医生根深蒂固的恐惧与不信任,而延误了就诊,导致双眼全瞎,直到二○○一年过世。临终前,他内心会不会还在奇怪这次“逃难”,怎麽会这麽久还没结束? 

  连浴室都没有的窘境 

  二舅舅工作无着,一事无成,孩子却接二连叁地生出来,他後来一共有四子五女,共九个孩子。在新竹中央路上,全家人数最高峰曾达到大小十叁口之多,而只有一个自来水龙头可以用。光要解决每天一大早洗脸刷牙,就颇费周章,後来只好各自分别用脸盆、水壶等盛水,用痰盂来接漱口水解决。 

  另外,整幢两层楼的房子,只有楼下一间木板钉成的蹲式简陋茅房,如果不用几个夜壶,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样多人的如厕问题。每隔两个星期,还要找专门挑粪的乡下农夫,推着水肥车来挑走快要外溢的粪便,事後这位农夫好像会支付五块钱给二舅,可能是买水肥的费用。每当这位晒得黝黑来掏粪的老农夫出现时,整幢屋里至少一个多钟头会臭味薰天,久久不散,连路人都要掩鼻而过。 

  我们连一间所谓的浴室都没有,孝慈和我只有在靠屋後的厨房旁,将原来装肥皂用的空木箱一个个堆起来,做成简易的隔间,这些小木箱原是二舅在卖烟酒和肥皂等杂货时剩下来的。要沐浴时,就把一个铝制的洗澡盆,摆在两排堆得一个人高的空肥皂木箱背後,然後用水壶倒进冷热水冲匀,人就坐到里面洗澡。一九六一年初,在“救国团”任职的宋时选,有天突然到新竹来看外婆,曾亲眼看到我们那间简陋的浴室,他真的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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