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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生活 作者:玛格丽特·杜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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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这确是本世纪从迪梅齐尔到戴高乐以来所有伟大人物说出的最为谦卑的言词。

  ①扬·安德烈,作者晚年的生活伴侣。










  死亡,死亡降临到自己身上,原本也是一种回忆,就像现时一样。它完完整整已经在这里出现,仿佛是对已经到来的什么的回忆,就像是即将来临的回忆,过去年代已经积累了许多春天,春天来临,同时,和我们一起,有一片绿叶也正待出现。同样,一颗星爆发,发生在1亿7千4百万年前,在地球上看到它是在1987年2月某一日夜里一个规定的时刻,时间之准确正好是那片绿叶爆芽的那一天确定的时间。死也是这样的现时,这一理式,也许人们可能还没有认识到。








M.D.制服

  玛德莱娜·勒诺①,她是伊夫·圣洛朗②给她提供服装的,他给她制做裙衫,她穿在身上,嗬,好极了,她穿着走出去,风行一时。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知道她穿的衣裙是新式样。此后,玛德莱娜,她之所知也就少而又少了。她和我,我们彼此相爱重,深深相爱,我相信她是知道的,我常说我们两个人,玛德莱娜和我,不会成为喜欢打扮卖弄风情的女人,不过事情可是复杂得多。我有一件制服穿到现在已有十五年之久,这就是M.D.制服③。这种制服看来已经成为一种look Duras(杜拉款式)了,去年竟被一位妇女时装剪裁师所采纳:一件黑色坎肩,一条筒裙,卷领套衫,和一双冬季短筒靴。我说:那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那是不确切的。对特定的服装的考求,在于形式与内容,自以为显示出来的与期求显示的、自以为是那样与期望以所穿衣物通过暗示方式呈现出来的这两方面的一致。获得这种一致也不一定非去追求不可,一经得到,那就是确定下来了。最后也就把你也给确定下来。总之,结果就是这样。这就是一种舒适。我个子很小。由于这一事实,绝大多数女人穿的大部分服装,我都不能穿。这种困难,这个问题,我这一生都给打上了烙印;为使一个身材较小的女人不去注意它,有关衣着之事,在我这里,千万不要触及。许多人决不提我这人穿衣总是一成不变,还是照此办理为好。所以说这是衣着上的干篇一律,像穿制服一样,正像他们所看到的,事物存在理由为何不必多说。我决不带手袋。我的生活已经发生变化,原因也就在此。甚至在穿坎肩之前,不过,也所差无几,大同小异而已。

  ①玛德莱娜·勒诺(1990年出生),法兰西喜剧院有极高成就的女演员,后与其夫戏剧家让一路易·巴罗尔组成巴罗尔剧团。上演剧目有莫里哀、阿努伊、克洛伐尔、吉罗多、契诃夫、贝克特等。

  ②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

  ③M.D.是作者名姓的缩写。

  我么,确实没有必要把美丽的衣装罩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在写作。这一类事,在写作之前,是有价值的。男人喜欢女人写作。他们只是不说出来。一个作家,就是一片不可理解的奇异的土地。

  好了,你什么都知道了。








作家的身体

  作家的身体也参与他们的写作。作家在他们的所在之地,也会激发性欲。就像国王和有权势的人那样。男人,那就好比他们在和我们的头脑一起睡觉,进入我们的头脑,同时又进入我们的身体。对我来说,也不例外。在非知识分子的情人那里,这一类迷狂也起作用。对一个工人来说,女人写书,正是他们之所无。所有男作家女作家加在一起,在世界各地,都是这样。都是最好的性对象。在我年轻幼小的时候,我曾经被一些有年纪的男人所吸引,因为他们是作家。排除智力,我简直不可能设想性的问题,何况智力对它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而且也无从排除。知识分子大多是笨拙的情人,胆怯,而且惊慌害怕,漫不经心。他们是作家,对他们自己的肉体同样也漫不经心。此事与我相距很远,与我不相干,我注意到,在做爱上辉煌华美的作家很难说是大作家,远不如在那方面做得不好而且慌慌张张的那些作家。有才华的人,天才,呼唤的是强奸,他们呼唤它就是像他们召唤死亡一样。冒牌作家就没有这类问题。他们是健全的,同他们相处,安全无事。在夫妻作家之中,女人讲到他们的职业,说:我丈夫是了位作家。丈夫说:我女人也写。孩子说:我爸爸他写书,我妈妈有时也写。








阿兰·万恩斯坦

  最近一个时期,对我来说,是一些恶劣的日子,那就是一本书写完出现的那种孤独感,好像书已合上却继续滞留在我身体中,再次又弃我而去。对此我讲不清楚。就在昨天晚上,11月25日,阿兰·万恩斯坦在“法国文化”节目播放过程中,滔滔不绝持续讲了两个小时,我竟一个句子也说不出,就像我患了失语症似的,真叫人怵目惊心。阿兰·万恩斯坦一直在等待那个必不可少的时间,最后我还是讲了一点什么。接着我又顿住了。我问自己,这样的事在我身上怎么会发生,我究竟做了什么,做的是怎样一场恶梦。我弄不清。肯定是有这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六十五岁时发生的,还有Y.A.①,同性恋者。这无疑是我这后半生意想不到的事,最可怕又最为重大。很像《痛苦》②中出现的情况,不过这里所说的事例,说到的男人,他就在现场,我并没有等他回来,他也不是关在集中营的,他人就在这里,他在守护着我,帮助我与死亡进行搏斗,这就是他做的事,这件事他本心是不知道的。他对这件事并不知道,他相信是这样。有一点很明显,就是两个之中是他或是我死了,他和我不论谁对于继续活下去这样的想法都无法承受。我们知道,我们相爱,我们都不说。这是无法接近无法想象的事,甚至对我们来说,这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不过是这么一个故事,这样一本读起来让人精疲力尽的书,而且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扬就像疯了一样朝这本书扑过来阻止书继续写下去,而且——在这么做的时候——却激励他也拿起笔去写了。

  ①Y.A.即下文所说的扬·安德烈。

  ②《痛苦》是作者1985年发表的小说,内写到“我”在等待第二次世界大战关在纳粹集中营的男人回来。有张小鲁的中译本。

  在美国医院那次陷入昏迷状态①,也曾有几次短暂的清醒,我看见他就在我身边,那是一些极其少见的时刻,为时短暂,我看出他对我是有所欲求。我问他,我也对他说了:“这样昏迷过去,你不知道我会活下去,你还会要我。”他对我说:“是,真是这样。”我们是谈过,但是没有结论。后来我无力再说下去,我也不可能再写了。甚至一把调羹也拿不住,我口液不停地流出来,弄得到处都是。走路也不行,不能走了。我什么都弄不清了。我倒下了。这就是他所要得到的那个女人,这就是他以Y.A.的爱爱着的女人。

  ①作者因酗酒成疾十分严重,曾住入巴黎的美国医院治疗。








拉辛森林

  在特鲁维尔的时候,我无法想象我还能回巴黎。我不知道我在巴黎还能做什么。我只见到极少几个人。情况比我这里说的严重得多。非常严重。我在巴黎简直不能生活。不加注意,不谨慎,所以陷入这样的境地,就是这样。甚至仅仅相隔两天我就不可能看到我生活的展开。既不能没有这个人,又不能与他共在,就像在我们种种不同的故事里写的那样。的确是这样,万恩斯坦说的我都承认,问题并不涉及什么痛苦,而是确认自始即有、几乎童年时就出现的那种失望,可以说,确实,就像八岁时就有的自认无能力的那种认识又突然复现在眼前,面对种种事物、人,面对大海,面对生命,面对自身肉体的局限性,面对森林,不冒被杀死的危险就不能接近森林,面对定期邮船离去的永诀,面对哭父亲死去的母亲,那种伤痛明知幼稚但他毕竟是从我们这里被夺走了,就是面对这一切所产生的自知无能为力那种认识。年华的光辉就应该是这样。这样的年华我却不曾有过,不过这样的年华我曾有所接近。当人们还没有建立个性行为特征的时候,往往为这种明显现象所蒙蔽。我的母亲永远被拘禁在既定环境下不能自拔,只有哭泣,在男人群集调笑的宴会终席她还不得不照例强颜欢笑。当她处在一般人的场合下,对我来说,有时她反而显得那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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