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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应该知道,自从她遇见风褚宁的时候起,他就是沾染了雷楚云味道的男孩。
和雷楚云一样。
他喜欢在句尾加上清淡的语气词;
他微笑的时候嘴角会微微向右上扬;
他吃牛排总是先横切三刀再竖切四刀。
他身上经常有雷楚云房间里独特的熏衣草香气。
他会不自觉的把尖锐的东西拿开。
他搭着叶飘肩膀的时候,手指总会向后挥一挥,好像叶飘不是梳着马尾,而是留齐肩的长发……
这些微妙的细节或许叶飘以前就发现了,但却因为不愿看见而从眼里自动过滤了去。而在听过棉棉的话之后,这些经过漫长岁月侵蚀的风褚宁和雷楚云的相似之处,就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让她无法忽略。
棉棉说的没错,有些事情没办法弥补,除非让它不发生。
“哎……”叶飘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
“你知道么,”叶飘深吸了口气说,“雷楚云……她的病,其实已经好了。”
“啊。”
风褚宁的声音空洞,没有惊愕也没有欣喜。
他来不及有那么多的感受,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枚略略大过其他的纽扣。他想那天雷楚云可能是一种暗示,而他,竟然没发现一点。
缝衣针一定很锐,企盼一定很浓烈,穿线一定鼓足了勇气……雷楚云的针仿佛一下下刺在风褚宁心上,他的胸口疼了起来。
这种疼和叶飘带给他的不一样,叶飘总是突然而至,直戳在他心底最软弱的地方,让他疼得失去理智,忘乎所以。
而雷楚云则是在他心里留下不同的细细密密的伤口,然后随着时间的累积,一点点地,悠长的隐痛着。
风褚宁脸上的伤心和迷离在叶飘眼里反而变成了一种决绝,她以为他明白了雷楚云的隐瞒,因而伤了心。
但是这并没让她满足,相反的,她甚至有点自责。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去揭穿雷楚云,是件残忍的事。可是如果不这样,她又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能让风褚宁正视雷楚云。而在叶飘心里,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不禁替自己悲哀。
因此,在踏上多伦多土地的那一刻,两个人很自觉的,没有牵手。
不回到家里,就不会觉得疲惫。
放下行李的那一霎那,叶飘真的觉得自己太累了。
蒋淑惠张罗着,一会说给她烧水洗澡,一会又说要先吃点东西,一会又问起姨妈舅舅的情况,显得格外鼓噪。
“妈,让我先安静一会好吗?”叶飘懊恼的说。
“安静?我怎么不让你安静啦?都不和我商量就回北京,我没说什么吧?回来问你几句话怎么就那么不耐烦!”蒋淑惠音量大了起来。
“我没说什么啊,就是有些累……”叶飘没想到会招来这一顿骂。
“这么些天,你都没主动给家里打个电话回来。你大姨说你去了她那里一次就不见人影了,你都干吗去了?不说你就算了,你还强词夺理!”蒋淑惠情绪越来越激动了。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叶飘忍不住回嘴。
“什么事情啊!跟自己妈还保密?不能说就是有什么丑事怕别人知道!你啊,别给我来隐私那套,就算这里是加拿大,你也一样得听我的!”
叶飘气恼极了,蒋淑惠说的乱七八糟不明所以,让她听不下去。
“我去洗澡!”叶飘站起来。
“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呢,谁让你走了?”蒋淑惠大声喊。
“淑惠……”叶启温终于听不下去,从书房里走出来说,“让她去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她刚回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着呢。”
“可以呀!告诉你叶启温,我看我是在这待不下去了!”蒋淑惠声音发抖,眼见就要哭了出来,她狠命的摔了一个椅垫,跑上了楼。
叶启温有些尴尬的对叶飘笑了笑,他挥挥手,示意叶飘放心,然后走回了书房。
宽敞的客厅只剩下了叶飘一个人,她感觉更加累了,父亲的背影有点寂寞,母亲的背影有点落魄。
其实有的时候,她不能理解上一辈的情感,无论是雷奉先和廖绸珍,还是叶启温和蒋淑惠,他们之间对婚姻的宽容和忍耐远远超出叶飘认为应该的那样。不过她并没有仔细琢磨其中的奥妙,有些事情让她更为关注。
比如,风褚宁和雷楚云。
第三十三章 爱是什么东西!
出乎意料的,叶飘认为迫在眉睫的事情全部停了下来。
她回来第二天就听说,风褚宁与雷楚云的婚礼推迟了。是雷楚云主动提出的,她说希望在这一两年内专心练琴,再拿下几个重要奖项,奠定自己在钢琴界已略知名的地位。
风明仕很高兴,他认为楚云这么做也是为风褚宁着想,毕竟风褚宁才毕业不久,商海中还有很多东西不能掌握,正是要学习的时候,因此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雷家也没异议,雷楚云办事一向知理,这件事更加不会有什么差错。
雷已夕也很高兴,她认为雷楚云打退堂鼓了,不管初衷是什么,至少给她了争取的机会。
而真正洞悉这个变故的,却是叶飘,她知道为什么雷楚云会做这个决定,她想留下时间让三个人都想想,究竟该怎么办。
在这种状态下,若不是雷已夕的提醒,叶飘几乎忘了自己的20岁生日。
雷已夕很有兴致,甚至高于叶飘本人。她记住了叶飘说过的“双十年华”,觉得有特别的风味,于是决定为叶飘办个纯粹“中国”的party。其实这个双十年华远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值得期盼,如果可以记录岁月,叶飘到是希望可以早生几年。只不过早生之后会不会改变如今的局面,她又不能确定了。
那天吵架之后蒋淑惠一直试探着和叶飘谈谈,而叶飘则总是躲开她,好在为了生日party,叶飘不得不和母亲商量,蒋淑惠顺水推舟,两人之前的摩擦也就自然化解了。
和雷已夕胡乱忙了一周,叶飘总算迎来了自己的生日。
就像有预兆的,一早上叶飘就觉得不舒服,而在她慵懒推开窗户之后,雷已庭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他穿着随意,百无聊赖的坐在大门口,一根根的吸着烟。
叶飘走出了家门,站在他面前说:“你来得太早了,舞会是晚上才开始的。”
“不早,再晚就找不到你了。”雷已庭看着叶飘的脚尖说。
叶飘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她隐约觉得,雷已庭口中的舞会并不是她所谓的舞会。
“别抽烟了,真的很呛!”叶飘挥挥手。
雷已庭依旧没理会她的劝阻,他站起了身子,慢慢低下头,用他灰色的瞳孔直视着叶飘说:“为什么去北京?”
“不……为什么。”叶飘扭过脸。
“不为什么,哈!”雷已庭笑了笑,眼神迷离,“你知道么,你走那些天我几乎天天来这里等你,我不知道你去了那,做了什么。我想你没准病了,否则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出门呢?后来我遇见了你妈妈,她告诉我你去北京了。我想挺好的,不是一直想回去吗?直到我又遇见了Gerry,他说风褚宁也去北京了……他妈的,你还用我继续说吗!”
雷已庭使劲捶了旁边的墙壁一拳,那闷闷的一声响,让叶飘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酸。
“干什么了!”雷已庭抓住叶飘喊,“你和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我爱他。”叶飘吸了口气,平静的说。
“别跟我提那个恶心的字!”雷已庭抓得更紧了些,灰色的眼睛几乎变成红色,“你和风褚宁想没想过,还有一个雷楚云哪!就那么不要脸吗!”
“对!我就是这样了!下贱,不要脸!可我爱他!我也没办法!”
叶飘使劲推开雷已庭,雷已庭骂得很痛快,她喊得也很痛快。这样的对话她期待很久了,她想让人狠狠地骂她,她也想狠狠的反驳。
“所以我就看不起!爱是什么东西!”雷已庭松开手,绝望的嘶喊。“让所有女人都疯了,哈哈,爱是什么东西?”
“爱是什么东西?”叶飘惨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行了,你别说了。我告诉你,你不能和风褚宁在一起。别提爱情,爱情在我这里行不通!”雷已庭转眼恢复了冷酷。
“你管不着!”叶飘也恢复了冷静。
“我他妈管定了!”雷已庭毫不示弱。
“你凭什么?”叶飘生气的冲他喊,“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