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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终于扛不住青春的魅力,在诗音没有结果前自己有了结果。他失信于诗音,有点歉意,但很快平静下来。和黄梅做爱,让他体验到从未有过的美感,他终于承认一点“性”是爱的源泉。
上帝的宽容
云峰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去只坐一会儿便走了,话越来越少。诗音以为他工作忙,也没在意,只是顾杰那次酒后吐真言,被诗音赶走,再没来过。她心里难过,她觉得自己失败了,明明是文明社会,非要追求“野人”生活,作为自然人早被文明化了,非要返朴归真,自己逆时针走,走得性命危在旦夕,还有什么好说的?人类走到今天,上帝都没办法,自己有什么办法呢?商场如战场,付出的代价岂是一个贞洁问题?文明社会的规则背后岂是一般的交易?自己明镜似的,为什么不原谅他?就因为太爱吗?糊涂的爱,自己不能糊涂,又能怎样呢?“野人”只是自己的理想。“性”,多么美的词,为什么让文明人糟蹋成这样?“性”、“情”联系起来,即使放荡点,人类心灵还是高尚的,和权钱联系起来,就恶心了。可是连王沪宁都说了:“文明的进化,是以牺牲美为代价的。”美国不是有性服务吗?自己为什么糊涂呢?出一次车祸就糊涂了吗?诗音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老了,思维向低级发展了,拿了镜子看了看,拆了线的伤疤不算大,将头发放下来能盖得住,便苦笑了,没有毁容是上帝的宽容。
大雪天的蝴蝶
诗音有时对上帝很信奉,尽管她不是基督教徒。这对她是一件好事,每每遇到难事,她尽了全力,没达到预期效果,便说上帝安排的,心平了许多。她准备出院了,顾杰来了,不知他怎么知道她出院的日期,来了坐下来,一脸严肃,也不说话。诗音说:“心情不好吗?”顾杰说:“忙得很,这几天想来看你,但怕你赶我走,没敢来。我给你收拾好房子,这是钥匙,住不住你决定,我没资格要求什么,我把你伤成这样,我是个没本事的男人,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爱的女人。”诗音拿起了钥匙在手里掂了掂放下,长叹一声:“唉,那天你醉了,说了醉话,我不该赶你走,你也是,这不像你的性格,我赶了你走,你就那么听话,真的不来了?”顾杰说:“唉,大约老了,没有勇气来,在你面前,我这辈子抬不起头。那天我是喝多了,但说的不是醉话是真话,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说了那么多真话,结果是受到轻视,真话是不能说啊!说出来谁都不是人啦。性是什么?情是什么?都是交易的筹码。我不说,你也知道,但你不希望我是那样的人,是个例外,可我不是,你瞧不起我,嫌我脏了。可你呢?那么洁白,在外的名声怎么那么坏呢,如果说你不是个烟花女子谁信呢?这就是文明社会,我有什么办法?”诗音说:“我知道,我失败在这个社会里,没有失败在你这个人的手里,我知足了。和我争夺你的是这个社会,不是某个人,我承认了。我失败了。我回自己的房里住,谢谢你的钥匙。”诗音说完泪如雨下,将钥匙给顾杰。顾杰突然扑过来抱着她说:“你能不能不离开我?为什么你不能委屈一下呢?我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给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回家,我不见那个女人。”诗音长叹一声:“难道这是命运?我真要沦为你无数女人中的其中之一?”顾杰说:“不!我不会再去乱来了,真的。别离开我。”诗音无力地说:“我回去想想,好好想想行吗?我先回我自己的房里住,想好了,我叫你,我和云峰也该有结果了。”顾杰无奈地说:“好吧,我等你。”
顾杰开车回家听刀郎的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他想这首歌之所以风靡,是因为是从心里唱出来的,不由得跟着唱起来,“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不知为什么唱着心里一阵酸楚,这不是胡说吗?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早冻死了,怎么能飞来飞去?自从死里逃生后,顾杰变得特别爱动感情。这时一个电话,又是业务上的。他长叹一声:“真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个权力的磁场,运作一个个精英的命运,使他们奔向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知道
诗音出院后,面临的第一件事便是云峰拿来协议离婚书让她签字。这是意外的,无论如何这离婚协议书应该是自己先拿出来,可是……唉,她无奈地笑笑,压了压自尊心受到的冲击,提起笔就签了。任心里如何翻滚也不肯表现出来。云峰沉默了一会儿说:“诗音,我提前结束了这段婚姻,在你还没有结果之前,放弃爱你,你不问原因吗?”诗音惨笑说:“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而你有一万个理由,你早该这样了,祝贺你!我也该有你的勇气,做个选择了。”云峰说:“无论怎样,我不希望你做他的情妇,如果那样,你伤害的不只是你一个人,是所有关爱你的人。”诗音说:“他离不了婚,我怎么办呢?情人是多伟大的字眼啊!世界上有情人节,可见人们多么崇尚她,可是什么时候与‘二奶’混起来啦?”云峰说:“在这样一个时代,一切说不清了,只要你开心,你去做你想做的,但我觉得做情妇你不开心,他很快把你遗弃,当然你会得到经济补偿,即使你是洁白的,也变成了一场情爱与金钱的交易,无论你承认与否,事实就这样了。”诗音说:“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呢?可天下女人都这么过,我又能逃出去吗?为了过自我的生活,寻寻觅觅,我付出的代价还小吗?云峰,你是个好男人,我不该放弃你,可是晚了,一切晚了,我把你伤得一塌糊涂,我知道你找到避风港,我不想知道她是谁,但我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样伤害你。”说着诗音哭起来,毕竟有夫妻感情,有友情在里面,云峰几乎被动摇了,拿离婚书的手在发抖,说:“诗音,如果你回来,我……”诗音止住哭说:“不!云峰,继续往前走,别回头,回头都是苦,我给你的都是伤害,你需要阳光,我是阴的,阴得发冷,冷得连自己都暖不过来。能给你温馨吗?记住,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永远……”诗音说完回到卧室,把门反锁了。云峰在客厅,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真想大声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爱的东西最值钱
诗音回到单位又是一个意外。新的领导上任,将她调到文艺部当责编,那个当初和她竞争的年轻女孩终于坐上她的岗位。诗音已经没有当初的力气争什么,也没去找领导。调动文件下来,她没什么反应,离开她多年的岗位到新岗位了,也好,待遇没变还是责编。自己虽不是学中文的,但大家都知道她文学功底好,放这个岗位没什么不好,这个版面原来主要登生活娱乐方面的文章,诗音来了开了个栏目叫“眼睛”,内容扩大很多,凡是眼睛看到的都可以上,投稿的人都不太吃力。
顾杰忙得很久没电话了,有一天晚上喝了酒跑了来,诗音这次用眼睛看他,听他讲心里话,听完了心想,如果将这些登出来,一定读者很多。可是不能啊,他是她的爱人,可爱的东西最值钱,但不能卖呀。诗音明白,自己的可爱之处,那便是再穷都不会卖自己的人。诗音扶顾杰到床上,替他倒了杯醋解酒。顾杰像孩子一样听话,让他喝下去,他便喝下去,喝完便吐了。诗音将吐的脏物洗干净,坐在他身边,顾杰感激地抓着她手说:“我要你,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真的!你从出生那天起,不是,是上辈子你就是我的。你看,我什么都带来了,全部的家当,你保管,我把我交给你,你锁起来,我把我无主的灵魂,对吧,诗歌里是这么讲的吧?给你都给你!”他说着醉话将提包拿过来打开,将存折股票国库券房产证拿出一堆,说:“你锁起来,没有这些我就死路一条了,我把我交给你,交给你!”诗音接过来将这些东西又放回包里说:“你醉了,睡吧。”顾杰一把拉她上来,“你别离开我,那不是钱,是我,我的心血我的价值,你收好!收好!”诗音长叹一声:“好,我暂时替你放好,你随时来取。”顾杰说:“不,你随便用,随便。唐玄宗为谁死的?为杨玉环,是不是?有的人不为女人死是因为没遇到自己的女人。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女人,知道吗?那些男人才活得可怜呢。我幸福,我他妈活得最幸福。”顾杰说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