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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的爱神 作者:[德]汉斯-乌尔里希·特莱希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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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殊兴趣者酒馆。这样就只剩下一家,还在离开柏林之前,它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它叫蒙特斯特拉。
    蒙特斯特拉位于一座新楼房的一层,落地玻璃窗,完全用意大利国旗三色的玻璃纸糊住。看不到酒馆里面,让阿尔伯特在进门时有点紧张。然而他发现这只不过是一间很平常的意大利酒馆,于是放下心来。
    酒馆里面与柏林常见的意大利餐馆风格迥异,那些餐馆往往装饰得像是石膏的洞穴,这里却不见石膏,不见昏黄的灯光,不见渔网和大肚的基安地酒瓶,这里只有一个铝皮的吧台,剩下的就是桌椅,一张台球案子,和一台从天花板吊下来的电视机。地面铺的是瓷砖,整个厅堂用方形的日光灯照明。阿尔伯特曾在书上读到,应当把地狱设想成一个光线刺眼而没有照明开关的地方。蒙特斯特拉的灯光几乎让他眩目,过了一会儿才看清餐馆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看不见。吧台前面和后面都没有人。紧挨着的台球桌旁也没有人。他走到吧台前,拿不定主意,是留下来呢,还是走出去。他决定出去,已经走到门口了,一个年轻姑娘出现了。她是从餐厅后部的一个门走出来的,看来里面还有一间餐室,因为她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水杯和咖啡杯,她把托盘放在洗碗池边上。这姑娘的发色很暗,几近蓝黑色,眼睛也是同样的深色。她身材修长,但并非小伙子那种,而是非常女性化,她穿的又是一袭略紧的黑色常礼服,更突出了她的女人味儿。另外,她是把托盘平放在掌心上的,走起路来纤腰款摆,这样的扭动阿尔伯特只在描述西西里的电影里看到过。在电影中,肤色黝黑的美人走过正午阳光灿烂的广场。
    此时的酒馆也像西西里的正午一样明亮。总之,阿尔伯特觉得,这女人的登场改变了光线。她照亮了黑暗的角角落落。曾让他觉得很舒服的黑暗,使得日光灯不那样刺激眼睛和脑神经的黑暗。在他看到这女人的时候,他的头,他的太阳穴,都松弛下来。不过这还不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洗杯子的她的主要原因。而是她那穿过厅堂时的步态,让他久久地呆望着她。直到她的目光从手里的活儿上抬起来,说了声“你好”(原文为意大利语),问他想要什么。
    她跟他说意大利语。他也只好用意大利语回答,他真想把语言班里学到的知识全都炫耀一下,却只说出一声:“一杯浓咖啡”(同上)。与其说是说出来的,不如说是像蚊子一样哼哼。她端来了咖啡,没有再去洗杯盘,而是走到吧台后面,看着他。她有点居高临下地看他,可能是因为吧台后面的地板高一点。阿尔伯特觉得有些窘迫,不敢抬头看,将糖加进浓咖啡里,搅了半天,直到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才将他从窘境中解脱出来。这人是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点东西的,“埃琳娜,来杯茶,”(原文为意大利语)阿尔伯特听见这句话,一抬头,看见一个病怏怏的瘦弱男人,看穿着打扮像个生意人。这男人又消失在隔壁房间里,那姑娘却没挪窝儿。看样子她并不急着把茶送去,要么就是她没有兴致。反正她还是那样在吧台后面站着,像看一只落在眼前的苍蝇一样看着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不愿意做一只苍蝇。他鼓起全部勇气,回应她的目光,立刻发觉自己曾看到过这样的眼睛。是那个罗马女警察的眼睛,也许颜色更深一点,却蒙着同样的忧郁。仿佛在他们的视线交汇那一瞬间,她飘出了他的视野,然而她没有任何动作,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阿尔伯特震惊了,将咖啡一饮而尽,付了账,离开了酒馆。他知道,他会尽快再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阿尔伯特几乎每晚都光顾蒙特斯特拉。当然,他根本没有想人非非,以为他会得到那姑娘的青睐。这不完全因为她的美丽,也因为她瞟他一眼或是盯他一眼那种奇特的方式。以前还没有人像埃琳娜这样瞟他或是盯他一眼。或许那个罗马女警察曾有过。埃琳娜也能像那个罗马女警察那样,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兴奋起来,让他兴奋得甚至想到卫生间去,像个青春期的少年一样用手放松自己。只是害怕埃琳娜会猜测到他的举动才忍住了。尽管她总像在神游太虚,但她看起来有着敏锐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
    这一点,阿尔伯特在头几个晚上之后就知道了。这几个晚上,他一般都是默默地靠在吧台边,除了点东西之外一句话也不敢跟埃琳娜说。站在吧台旁看着她忙碌,这不成问题。虽然这家餐馆跟任何一家都不一样,但看样子不会有人来干涉他。游客们不来这里,德国客人也很少,这家餐馆几乎完全被意大利人占领了,人人都像是老主顾。不过这群老主顾当中有一伙男人好像是老板,反正阿尔伯特觉得是这样。这几个男人也能到吧台后面去,用那里的电话,还有几把大概是开库房或是办公室的钥匙。阿尔伯特还注意到,他们喝了酒水从不付账。但是大多数时间里,他们只是坐在餐馆前厅的桌旁,读报纸,玩牌,或是看别人玩牌。
    不知从何时起,在埃琳娜上白天班的下午,阿尔伯特也来这家餐馆。日光灯依然开着,那几个男人也依然像在晚上一样坐在桌旁,聊天,玩牌,或是读报纸,埃琳娜干着自己的活儿,但不穿紧绷绷的裙子,而是毛衣牛仔裤。只有那几个男人偶尔的笑闹,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的声音,或是突然离开餐馆,才让这里的白天显出一点生机,并且说明那几个男人除了玩牌和翻阅《体育报》还有别的事情可做。阿尔伯特习惯了边喝咖啡边读报,但不是餐馆里胡乱放着的《体育报》,而是他自己从施特格利茨的报亭买来的《共和国报》。
    他站在吧台边时,若是手里没有报纸,只是搅拌着他的浓咖啡,他就没法跟埃琳娜搭讪。当他拿着《共和国报》出现的时候,她马上就问他天气预报是怎么说的。她想知道的不是罗马或是米兰的天气,而是撒丁岛的天气如何。显而易见,她是撒丁岛人。阿尔伯特把卡利亚里(意大利撒T 岛的城市)的气温念给她听。尽管已接近九月底,但那里的天气非常好,而且还会保持下去。从那以后,阿尔伯特定期给她供应天气预报。在这个星期里,在柏林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撒丁岛的天气了。他把这看成每日例行的工作,买《共和国报》,把撒丁岛的天气情况报告给埃琳娜。她很感谢他,免费提供他一杯浓咖啡。对他来说,有一个事实比这杯免费咖啡更重要,那就是埃琳娜现在也跟他聊点别的,并且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她还给他讲讲她的家乡撒丁岛,说她来自岛西南部一个名叫卡波尼亚的地方。
    他越是定期去餐馆,定期提供天气信息,就越觉得她亲切。偶尔他认为在她那淡漠而迷茫的表情后面,看到了一丝奇特的忧伤,更引起他对她的好感。对他的感情,她一无所知,他也不敢向她坦白。直觉告诉他,他惟一的机会就是定期去餐馆,但只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友情。除此之外,一切其余的东西都必然把她吓坏,让他显得很可笑,何况她周围有的是不断向她献殷勤的男人。阿尔伯特看到过多少次,餐馆的客人恭维她,有时还恬不知耻地诱说她,想与她结下露水姻缘或者至少一夜风流,只有铁石心肠的男人——他暗地里这样称呼这种人——才能把她当女王一样尊重。这主要是指那个一脸病容的瘦男人,就是阿尔伯特头一晚看见的那个,他对埃琳娜彬彬有礼。后来阿尔伯特得知他名叫安东尼奥,大家叫他尼诺。他还知道尼诺是餐馆的股东之一,有胃病,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埃琳娜逐渐把其余股东的名字也告诉阿尔伯特,就是他已经很面熟的那几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小个子,五十岁上下,是那不勒斯人,人们叫他费里尼,其实他跟那位导演毫无相似之处。还有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胖子,大家只叫他“教皇”。餐馆共有六个股东,但客人很少。看起来效益不太好。然而,尼诺和费里尼各开一辆四门的蓝色阿尔发,“教皇”开一辆大奔驰。靠埃琳娜倒出来的卡布奇诺、浓咖啡和苦酒,挣不来什么钱。每天提供《体育报》也于事无补。
    有一次,阿尔伯特问埃琳娜,餐馆的利润够不够养活六位老板和员工,她只扬了扬眉毛。阿尔伯特再不打听什么了,但仍然到餐馆去,喝浓咖啡,给埃琳娜读天气预报。有一天,他鼓起全部勇气邀她约会。不在蒙特斯特拉。也许可以去散散步。埃琳娜放下手里的活儿,瞧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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