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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们几个人还是坐着阿贞的车子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妍子一直在哭。我安慰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有法子的事,下面大家都努力做好就行了。阿贞也跟着劝她,说钱也挣的不少了,以后生意差一点也无所谓,干一天是一天吧,实在不行就改行做别的,天总无绝人之路。妍子说并不是哭这些,她伤心从开业到现在为什么一点也不顺,一个一个的怎么就这样都走了。
回到工作室,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各回自己的房间。阿贞来到我的居室,随便的斜躺到床上,招手示意我做在她的身边,然后长出一口气,告诉我,你该离开这个地方了。我问她,为什么?
你看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在出事,我实在担心你。
不过巧合罢了,我一不吸毒,二不做口活。究竟怕什么呢?
我不想让你做下去,我总感觉还要出事,你虽然不是我的,但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哪天你要感觉已经讨厌我,就说一声,我会立即离开你。
我从没有讨厌过你,相反的你一天不来,我还感觉少什么似的。可是,下面我们还能有什么事出呢?
至于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能等出来了再说,可那时已经晚了。我有时想不通,你在这里一直干着,究竟为了什么?是不是恋这些女人?
你说哪里去了。说实在的,我想再多挣些钱,以后一旦没有挣钱的门路,这些钱也可以支撑一阵子。
原来你是为了钱,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万,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你别再干这了。说真的,你不爱惜自己,我还舍不得呢!
我不能要你的钱,我要自己挣。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我还怕什么呢?
唉!你按自己的想法办吧!我还是天天来保护你。其实并不是我吃醋,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担心你。
我不再说话,单手托着腮默默沉思。说心里话,我也很喜欢阿贞,她不仅长相漂亮,而且更善解人意。对我一直非常好,几乎每天陪着我。当我接客的时候,她就在楼下陪妍子聊天,从没有什么怨言,更不争风吃醋。我们俩也常常的在一起做爱,但她每次都付钱,并且一分不少。她有一个特点,来这里只找我,和别的先生连天也不聊,更别说和别人做爱了。有时妍子和她开玩笑,说你也试一下别的先生,和阿楠可不是一个味。她总是婉尔一笑,并不多说。
晚上,阿贞走后,我独自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静不下来。妍子脸色灰暗地走了进来,说今天晚上跟我睡。我点头表示欢迎,并掀开被子让她进来。她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先为我脱衣服,直到把我脱的一丝不挂才开始脱自己的,她的衣服都扔在了桌子上,并理了理头发,照了两遍镜子才钻进我的被窝。其实我今天一点都不想做,因为没那份心情,我在想着好多好多的事。妍子进来就趴到我的身上,小声地告诉我,什么也别想了,我们今天晚上好好地干一场,让美好的性生活把一切烦恼赶跑。我想也是,有这么多烦恼干什么呢?一点用也没有,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倒不如按妍子说的办,好好地干她一场,权作苟且偷生了。
我们俩终于放下所有的烦心事,一会她在上一会我在上开心地干着。我们深深地吻着,一会她的舌头在我的嘴里一会我的舌头在她的嘴里互相地绞着。我们忘记了一切,我们感觉已经走出了这个烦心的世界。
第二天,阿贞没有来。第三天,阿贞还没有来。我感觉奇怪,并放心不下,于是我打她的手机。我问她为什么不来,并幽幽地说,我想她了。其实我说的是实话,两天不见还真的想她,我感觉也有些离不开她了。她说这两天和老公吵架了,并且争执的是原则性的问题。我请她说清楚什么问题,她说见了面再说。
不一会她就开车来到我的面前,面色不好,眼睛红红的。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未语先泪,抱着我用哀求地语气说,你跟我走吧!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我要为你生孩子,我要照顾你一生,我有的是钱……呜呜呜!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问她为什么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拿出手绢揩了一下泪,慢慢的向我说起。原来她的老公开发房地产发财靠的是行贿、偷税、漏税,特别是要地的时候,更是大包大包地送钱。现在中央突然严查偷漏税行为,以防万一被查出,她老公准备带她移居加拿大。我说是个好事啊!那里风景优美,幅员辽阔,到那里享清福多好。她气的轻轻咬我的耳朵,说,我到那里就真的成了他笼中的鸟了。其实我想离开他,不然我的一生就全完了。我今天想好了,我们俩一起移居美国,他找不到我们。钱我也准备好了,他虽然有十几个亿,但我也掌握着一千多万,并且我还有二百多万美元,到那里一时也够我们花的。我说,要跟你走我又成了你的笼中鸟了。她问我到底走不走。其实我想跟她走,可我走了妍子又怎么办,我一走这个工作室可就真的垮了,我实在有点不甘心。我说过一段时间吧!到时我跟你走。她不同意,说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只有说那就你先走吧!
四个月后,阿贞办好出国手续飞往美国,送她的时候,她说在那边等我。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她祝福……
二十八
阿贞走了,阿贞的老公却没能走开。因为他没能通过财务审计,他的事情终于东窗事发。宣判的前夕,阿贞念及旧情,从美国打电话来让我代她去宣判现场,再看一眼她曾经的老公。阿贞心中应当最清楚她老公的罪行,最终的结局她也许早已料到。否则她不会到美国去的,因为那里没有她的朋友,更没有她的亲戚,她去应当是为了安全,或者说为了她手中那些钱的安全。
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看在阿贞的份上,还是去了。并且和妍子一道去的,因为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妍子。她和阿贞的关系一直不错,听说了这件事心情也很沉重,并愿意和我一道去。
宣判那天,我和妍子打的早早地来到现场,静静地等着宣判。我们不认识阿贞的老公,但我们知道他叫辛建亚,是深圳一家房地产的老总,到时只要念他的名字就知道是他了。然后听清楚宣判的内容回去给阿贞打个越洋电话就算完成了任务。观众在陆续地上场,我们站在最前面。这是深圳的体育馆,能容纳很多人,在观众越来越多的时候,犯人开始陆续上场,威武的武警战士威风凛凛地押着犯人。我和妍子搜寻着有可能是辛建亚的犯人,主要是找年纪大的,就在我们仔细寻找的时候,我和妍子几乎同时发现阿辉和丁艳也在犯人行列,并且背后的牌子上被打了个大大的红叉。我们很是吃惊,这可是死刑犯才有的待遇,阿辉到底怎么了。我急忙给阿亮打电话,并说明情况,让他快到这边来。他在电话里冷冷地说,他早知道了,逮住阿辉没几天警察就找他核实丢钱的事情。他说阿辉是因为贩卖毒品被逮住的,并且把偷的钱全在云南边境买了毒品,来到深圳推销时被警察放的线人举报了。我听后问他为什么不对我们说,他说无论怎样阿辉是因为受他骗才落到今天的境地,他失去的仅仅是钱,阿辉失去的却是生命,所以他也感觉愧疚,更不敢到宣判现场去面对阿辉。我无言以对,挂上手机呆若木鸡地等着宣判。我知道,法律规定贩卖海洛因达到五十克就可以枪毙,而在云南边境每克才六十到八十元,偷阿亮的那些钱再加上自己的能买多少吧。我想,阿辉用那么多的钱来买货,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们终于心事沉沉地找到写着辛建亚名字的犯人,他的罪名是组织黑社会杀人、行贿、偷漏税,背后也插着打了红叉的牌子。我只听阿贞讲过她老公行贿和偷漏税,从不知道他组织黑社会,更不知道他杀人。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阿贞为什么也有枪,丁虹的老公为什么再不敢找我们算旧帐,辛建亚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往外国逃。看起来阿贞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最起码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不然她不能这么容易抽身,并且抽的如此完美。她不愿意和老公一起去加拿大,就是个很聪明的决定,否则,她也会走不掉的,也许会站到这些犯人的行列里。但不管怎么讲,阿贞对我确是一往情深,我明白,她已深深地爱上了我。只是她的年龄比我大好多,我虽然爱她,但爱的彷徨。
宣判大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