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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失去了地平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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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鞘チ岛芫昧恕3俅笾净故辈皇钡奶崞鹚菟担且蛭℃ぴ诘氖焙蚋羧钗寰湍芨俅笾九刚欧沟晡鞑吞拿夥颜写>推菊庖坏悖椅奘蔚氖涑俅笾尽澳憧赡芴焐褪歉黾郑徽耪写偃尚℃ご幽隳撬匙叩脑鍰VD少说有三千块钱的吧!”每次,迟大志都对我嗤之以鼻。他有他的价值观。
    说远了,有点跑题,我原本是想说大发白的。
    是的,大发白就像你在前面看到的一样,他的性格有时显得懦弱,甚至有时候我觉的他像个被人整夜整夜翻来覆去糟蹋的姑娘,眼神当中充满幽怨,看多了以后让我不由自主的会产生用脚去踩他的大肥脸的冲动,一次又一次……
    我睡觉到凌晨三点的多钟的时候,醒了。想着梦里的大发白还有张曼玉亲嘴以后的事情,也许还想了点别的,反正就是像条快被晒死的鱼那样在床头上耷拉着脑袋发呆。
    我听见楼道传出一些动静,感觉就像把一块一块的猪肉往地板上摔的那种声音,等到这些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我的门外停下来的时候,我心底便证实了猜想,翻身跳下床去开门。
    3、
    我家的门外,大发白果然站在那里。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走了进来,像被人打肿了脸那样嗫喏着说:“我以为你正睡着,还担心你骂我。”
    反正我也睡不着,索性打开了客厅的灯。日光灯苍白的光芒照耀着大发白空洞的眼睛,让我突然有些悲伤,本来想骂他来着,竟也史无前例地忍住了。
    “三点多了。”我又看了墙上地挂钟一眼,抓起桌上地烟来点了一根,盯着大发白地脸说到。
    我发现我与大发白之间地交流永远显得比较吃力,不知道是不是他没上大学地缘故,比如刚才我说的那句“三点多了。”其实完整的意思应该是“三点多了,你这个王八蛋不在家里睡觉跑这里来干嘛!”如果换成是迟大志或者任何一个与我交往超过半年的朋友都会知道我的这个意思,但偏偏就是大发白,在我说完了这句话以后认认真真又盯着手表看了一遭,纠正我道:“三点五十二,快四点了。”
    我只得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都快四点了,你不跟家里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我睡不着。”大发白老实的回答到。对毛主席保证,要不是因为桌子上的烟灰缸是我家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的话,我早就抄起来冲他脑门飞过去了。
    “痛痛快快的,到底遇上什么难事儿了,说出来,我跟迟大志不会不管你的。”
    大发白从小就这样,明明是他有什么事找你帮忙,但从来就不干脆的说出来,他就是来回的在你跟前晃悠,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发白的真名叫纪峰,打从六岁开始,我跟迟大志无论任何时间、地点都这么叫他大发白,说起来还有段故事。
    我们小的时候夏天从不睡午觉,三个人都是等待家里的大人睡熟了之后偷偷溜出来,先出来的就站在还没出来的人的家门口吆喝,刚开始我们都是吆喝彼此名字,后来发现根本行不通,大人一听见有孩子在门口吆喝自己家孩子,就像警犬那样一骨碌爬起来,宁可自己不睡觉也在孩子的床前死守,后来,迟大志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给每个人一个编号,我叫一四七,纪峰二五八,迟大志三六九。那天中午,我跟迟大志先出来,大太阳底下站在纪峰家房子后面扯着嗓子喊了他两个钟头“二五八——二五八——”纪峰愣是没出来,快到上学的时间了,纪峰由他妈拎着从家里走出来,一副睡眼惺松的样子,他妈一边走一边还跟旁边一个老师抱怨,“也不是谁家孩子,大中午不睡觉,一个劲二五八,二五八在我们家门口吆喝……”我跟迟大志一肚子气,把纪峰拽到我们小学的厕所后面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纪峰十分委屈,一边哭一边说他把自己的编号给忘了,作为女生,我当时就心软了,一边给纪峰揉着头上被我们敲起的大包,一边看着他青一道白一道的脸,给他起了这个现在的名字,大发白。我记得我当时真的像个小姐姐似的,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纪峰,以后你的代号就是大发白,记住了吗?就是你被我们揍得青一块白一块的这个大发白。”从此纪胖子对于他的编号刻骨铭心。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年纪胖子只有六岁,我跟迟大志八岁。
    这二十年以来,与我和迟大志相比,纪胖子过得比较沉重,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大约是初中二年级的一天下午,正在上生物课,年轻的女生物老师正在红着脸蛋给我们讲女性生殖器和男生睾丸的时候,听的津津有味的大发白被他舅舅带走了,原因是他妈突然去世了,享年四十多岁。大概从那时起,纪峰变得更加畏缩,总是担心自己随时会像他妈那样死去。
    长大成人之后,面对大发白的沮丧,我总是跟大发白说这样的话,我说纪峰,我们都是小人物,小人物就是生来就有许多许多烦恼和不如意,我们无力改变,只能自己变得更坚强,不能总是夹着尾巴做人……我的话遭到了大发白和迟大志的一致反对,大发白认为我不是一个跟他一样的小人物,因为实际上我活的很洒脱,而迟大志则根本不认为他与我和纪峰一样是悲惨的小人物,他把流氓作风充分发挥到他的记者工作当中,靠着许多复杂的社会关系,他在各个阶层都混得如鱼得水那般滋润。实际上,靠着迟大志的这些关系我也捞了不少实惠,尽管如此,我毫不掩饰对他的鄙视。
    4、
    那天凌晨,纪峰哭丧着脸找到我的原因是因为他把他们机务段段长的小舅子给打了一顿,具体的原因我并不知道,也没问,这二十多年以来这是我确切知道的纪峰第一次动手打人,尽管从小到大,他的身材肥硕,拳头又很结实。
    机务段的段长的第二个老婆姓米,叫米晨静,曾经是我哥哥的同学。有一次我为了给一家国外的出版公司翻译关于唐山大地震的资料去了唐山的抗震纪念馆找照片,正赶上米晨静请我哥吃饭,我也跟着去了,席间见到了他的老公,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一般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能将孙子兵法在社会主义体制下运用的活灵活现的家伙,他对我十分热情,声称如果有事需要调火车皮,直接找他肯定没问题。我当时对他的话深信不已,结果,那年冬天,我跟人合伙在临近春节的时候从南方捣腾了一批柑桔打算运到北方,准备卖个好价钱能够小发一笔,谁知,当我和我哥拎着两瓶茅台酒找到他家的时候,米晨静已经跟他离婚了,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柑桔全烂了。
    那至少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对段长的印象已经模糊,最深刻的是他的头发,非常浓密,又黑又亮。后来我听大发白说他们段长那一头黑发至少值十万块,全是种上去的,原来段长是个秃子。
    我跟纪峰说:“打就打了吧,公安局抓你了?”
    他说没有。
    我说那你怕什么,他说我不是怕他,我是怕我们段长,一连两天都睡不着觉。
    我打了个呵欠,只说了一句话,大发白就踏踏实实的回家去睡觉了。我说你别瞎担心了,你们段长贪污受贿,我哥跟你们段长的老婆是同学,昨天我跟我哥打电话的时候听说检察院正在查你们段长,说话他就监狱里边待着去了。
    其实我在骗他,我根本不了解任何关于段长的最近和将来。我哥也不可能知道段长的现任老婆姓甚名谁。



第一部分第一章 习惯冷漠(2)

    我哥比我大五岁,他两岁大的时候就被我父母给送到了唐山老家,一直跟我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没上过大学,也不愿意离开唐山,这些年自己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虽然,我们并没有在一起生活和成长的经历,可是我们的感情依然非常好,并不像大多数不跟父母在一起生活的孩子那样对亲情淡漠,我哥对我的父母十分孝顺,他从小就这样。就像我的父母孝顺我的爷爷奶奶一样。但是现在,我们家跟我哥的关系显得有些尴尬,自从他跟米晨静结婚之后,我那传统的知识分子父母拒绝承认闻铁军是他们的儿子,我的一辈子在大学讲台上讲述人类遗传医学的父亲大人甚至大骂他的儿子是个王八蛋,完全不以科学为依据。
    闻铁军这个名字显然很土气,是我爷爷给他取的,据说是因为我们家族的家谱当中写着,到我们这一代的时候,我们的名字中间必定得是个铁字,也许是出于对祖宗的敬畏,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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