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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帝最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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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象王昊那样去现场,那里才有“细节”。驱车在空荡荡、黑漆漆的街上飞驰,很快就看到闪着红灯的救护车、消防车和提枪的巴勒斯坦警察。一枚导弹命中距离我500米远的房子,那一声叫我跌到地上的“轰隆”来自于此。

警察引我走上二楼,两只打火机照出墙上1米多长的窟窿导弹从这里飞进来。

  一个名叫曼多拉·凯肖夫的40岁男子在睡梦中被击伤。伤势并不严重,凯肖夫脸上满是“死亡擦肩”的委屈。任记者们怎么提问,他都不说话,强忍眼泪。稍后,一个显然是他朋友的人过来安慰,“天哪”凯肖夫抱住朋友大哭出来。

 
 
 
  继续赶往遭受导弹最多的扎耶通区,全区停电,伸手不见五指。忽然挡风玻璃前火花狂闪,我一声惨叫,生生把车立住,才发现是吉普车碾过被炸断的高压电线。

  几个巴勒斯坦青年蹲坐在路边烤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搭讪。他们说,刚才有游行队伍经过,大家打着拍子高喊“用鲜血和生命保卫阿拉法特!”

  回办公室写新闻稿,需要交代导弹数目,记得坐在地上的时候数到8枚。后来以色列军方证实,一共14枚,看来我当时晕了。

  第二天履行诺言,为利马和苏苏送去巧克力,还带她们去海边戏水。弄湿了棉衣棉裤,烘干之前没敢送她俩回家。不过,苏苏始终没弄明白,昨晚的轰炸与今天的巧克力之间有什么关联。(图:窟窿照片)

  而距离我最近的一次空中打击发生在楼下不足百米处。

  2003年8月24日晚9时,中国驻巴勒斯坦办事处小李邀我尝尝他炖的羊肉。刚吃完放下碗筷,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窗口一片火光。我简直不敢直立行走,蹲在地上给记者们打电话,询问发生了什么。绿色照明弹和4次爆炸过后,空中传来“阿帕奇”的螺旋桨声,重型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接踵而来。办事处离我的办公室不过200米,等我回到办公室,发现导弹落地的地方就在窗户下面,一股怒火中烧。

  4名哈马斯成员驾车到海边“密谋”,招来了以色列4枚导弹。楼下很快聚集了数十名记者和围观人群。人们在现场找到被炸飞的四肢和衣服残片,袭击还造成10多名路人受伤,其中几名儿童伤势严重。

  那是我第一次不出办公室,就拍到了现场照片。

生活开展起来。

  去集市买鸡,小伙子大约十五、六岁,腼腆地笑出一嘴白牙。活鸡挤在铁笼里,旁边养着或灰或白的兔子、“咕咕”乱叫的鸽子。鸡、兔子和鸽子是加沙人除了牛羊肉以外的主要肉食,鸡最便宜。鱼虾是奢侈品,虽然面朝大海,以色列军舰禁止加沙渔民出海超过9公里。

 
 
 
  卖家禽的小伙子哈立德上午去课堂,下午帮着父亲在店里干活。他麻利地从铁笼里拎出一只拼命扑腾的小鸡,手起刀落,去毛开膛,一会儿工夫,交到我手里的,是分类扎好的几只透明塑料袋,最后一起放进双层黑袋子。

  “我们家的鸡是这个”哈立德竖起大拇指,意思是以后我该视他的店铺为指定购买地点。

  后来每次开车经过他的店铺,我都会放慢速度,哈立德也心有灵犀般抬头张望,挥挥剁鸡的菜刀。几星期不去,他就会问我是不是“照顾”了别家店铺的生意?

  一年中两大节日(开斋节、宰牲节)前夕,家禽店外面十分热闹。从外地调来的火鸡白毛红冠,笼里笼外上下翻飞。

  很快,家禽店、牛羊肉店、大饼店,还有那下午二时才开门的法式面包店,都认识了我这个中国人。解决主食之后,我开始进军小吃。嫁到此地的北京姑娘曲阳是我的开路先锋,她知道哪条小路直通新开张的糕点铺,哪里有美国籍巴勒斯坦人做的比萨饼,哪家“肖瓦拉麦”店舍得放肉馅……而最能打动我拉着她那两个中巴混血儿在街头兜风的,就是“吃‘菲拉菲莱’”。

  “菲拉菲莱”是中东地区一种小吃,绿豆制成,形似中国的素丸子。在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的加沙,晚饭过后上街晃悠是主要休闲方式,吃“菲拉菲莱”或劣质冰淇淋是上街最好的理由。

  在异地生根发芽的满足感刚刚开始滋生,加沙便以其特有的方式提醒我:这里是加沙。

  2002年10月22日晚上7时,曲阳打来电话:“吃‘菲拉菲莱’去?”

  我欣然答应。刚要出门,“半岛”电视台传来消息:以色列特拉维夫一座购物中心遭到巴勒斯坦人体炸弹袭击,两名以色列人死亡,十几人受伤。

  窗外响起飞机轰鸣。根据常规,以色列将对此实施报复。我给曲阳打回电话,说今晚可能发生“定点清除”,不出门了吧。

  “定点清除就清除你啊?我是不怕,你去不去随你,”这北京女子嫁到加沙快10年了,一副谁怕谁的架势。左思右想,去。

  小吃店“菲拉菲莱之王”门口十几人排着队,个个气闲神定,似乎浑然不知头顶有几只盘旋的“鹰”。“菲拉菲莱”的口味暂且不论,光看师傅的胳膊高速摆动一勺一个丸子跳进油锅,就是种享受。

  42岁的马哈茂德说:“轰炸?有什么好怕,天天都可能有啊,真主决定一切。”话音未落,轰鸣声突然加大,伴随着持续、高频的“吱吱”声。

  大家仰头观瞧。清楚地看到,夜空中有一个红点悬在那里,一闪一闪。曲阳的两个小孩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小手指着天上喊,“轰炸,轰炸!”怕他们乱跑,曲阳大声呵斥:“小心犹太人把你们抓走!” 买好“菲拉菲莱”,我们决定不象往常那样坐在车里“享用”,而是赶紧回去。

  送走曲阳,一人继续上路。没有他们,更觉紧张。原来“恐惧”可以分担,独自面对,变得难以承受。吉普车开到楼下,“嘎”一声站住,心还在扑扑跳。

  邻居阿布?扎耶德却在跟前闲庭信步。问及担不担心轰炸,他说:“你知道等着另一只鞋子从楼上扔下来的故事吗?我们就是天天这么等着。”

  当晚,导弹没有落下来。

  即便没有轰炸,以色列战斗机高速穿越空气,摩擦产生的巨大“音爆”,声音酷似爆炸,也时时刺激地面上加沙人脆弱的神经。

  2003年穆斯林传统节日宰牲节第一天,我正在曲阳家看一家老小20多口人杀牛宰羊做甜点,窗外晴天一声霹雳,大家的动作瞬间凝住。最后发现是音爆,一切复归正常。曲阳说,去年宰牲节傍晚,大家还在集市上买东西呢,空袭就开始了。

谁抽出宝剑,谁就被宝剑伤害。

  —— 《圣经》

  2003年6月11日,我准备离开加沙地带,前往耶路撒冷办事。听说以色列坦克阻断出加沙的公路,中国驻巴勒斯坦办事处参赞刘为民决定亲自开车送我。他车上的旗杆折了,得找个 
 
 
替代品。翻了半天,掏出半个胳膊长的一根木勺。国旗套在木柄上,勺子握在手心。

  出加沙必须经过以色列设立的埃雷兹检查站。距检查站不到一公里,巴勒斯坦人的汽车、驴车挤成一团,尘土飞扬之中看到前方灰突突的身影:以色列坦克。

  “亮出国旗来!”刘参喊了一声,坐在后排的我摇下玻璃窗,向坦克举起木勺。

  坦克里发出声音,叫我们等待。士兵用望远镜瞄瞄车牌,几分钟后喊话叫我们过去。经过坦克跟前,我晃了晃手里的木勺,五星红旗迎风猎猎。

  埃雷兹检查大厅挤满了准备出加沙的外国记者,以色列军方却迟迟没有放行。士兵塔勒讲不出什么理由,两手一摊说:“等待奇迹吧。”美联社的以色列籍阿拉伯记者伊卜拉辛已经等待3个小时,苦笑着说:“我们成了人质。”

  20多平方米的检查大厅里,各路记者忙于“电话外交”,联系一切可能帮助自己通过检查站的人。美国有线电视新闻公司(CNN)的凯莉·沃西手机打没电了,满大厅寻找电源插座。

  一名正在接电话的记者猛然抬头,高声说:“自杀爆炸!耶路撒冷!”

  我看了一下表:5时30分。空气凝结了一、两秒种,记者们又开始拨电话,传出去同一个信息:“自杀爆炸!耶路撒冷!”

  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过后,事件轮廓逐渐清楚:一名巴勒斯坦人伪装成正统犹太教徒,在耶路撒冷市中心市场登上14路公共汽车。他乘了一站车,经过一个广场后,朝车厢中间走了几步,随后引爆绑在腰间的重磅炸药。

  爆炸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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