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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继续前进。
“天气热起来了。”
我抬头望望天空说道。
一群好像是其他学校田径队的学生从后面上来。超越了我们。他们的运动服被汗水湿透了。
“田径队方面对你怎么说?”
邦子问道。
“他们叫我回去。他们还说腿伤好了以后要坚持训练。”
“如果没有阿瞳,学校的损失就太大了。”
“也许是的。”
“就是这样!正因为阿瞳你没有出场,所以最近那场比赛便大败而归。你这次之所以没有受处分,也一定包含了这个内情呢。”
“这就是所谓一技可以防身。”
“你这个解释有点问题。”
邦子笑道。
这个解释是有点问题。不过,我作为跑步选手救了我也确实是事实。我记得校长在批评我的时候,体育老师多次插了嘴的。
这就是一面讲原则,一面看现实啊——大人们就是善于使用这两手的。
我们终于来到了烧烤店。在坐下之前,我先给姐姐打一个电话,因为她吩咐我要把开会的结果告诉她。
“是的,我是冲野。”
电话里又传来了姐姐接待顾客的毕恭毕敬的腔调。
“我也是冲野。”
“什么呀!是阿瞳吧?听你这腔调,大概会议的结果对你有利咯。”
“不过还是有罪的。”
_“当然啦。你并不是没有和男人出游呀。”
姐姐笑道。停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是停学处分吗?”
“在家谨慎养伤!”
“哟!这个处分太轻了。太好了。”
“但愿这样能够减轻我的腿伤。”
“你胡说些什么呀!妈妈呢?”
“她和爸爸一起先走了。喂,姐姐……”
“什么呀?”
“你听说爸爸和妈妈的事情了吗?”
姐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那怎么行?!我……”
“你即使知道了,也只能置之不理。爸爸和妈妈各执己见……”
“但是……”
“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我正忙着哩。”
“今晚你还是很晚回来吗?”
“唔……大概和往常差不多。”
“知道啦。就这样吧……”
我心里老大不高兴。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只能置之不理”这句话。这一点也不像姐姐平日的说话。
其实这句话倒很像我的口头禅。
不过现在对我更重要的还是那香喷喷的烧烤,而不是爸爸和妈妈的问题。
10回我在家谨慎休养期间,反倒是忙忙碌碌的。
邦子羡慕我有一个“长期放假”其实完全不是这样。
我每隔一天就必须到学校去提交一份“在家自修笔记”——其实就是反省日记。
我怎么能每天都写出各不相同的反省呢!如果硬要这样做,就会使真正的反省写不出来。
此外,我还不断拿到一些印刷的讲义和小测验的试题等,一点儿也不轻松。看来太过舒服的“谨慎休养”反而不是好事!
唯一的好处是每天早上可以睡懒觉。此外白天还可以看到平时上学看不到的有趣的电视节目。
我一心只顾应付学校的事情,连和妈妈姐姐谈话的时间也没有了。有些说话一旦错过了时机,以后便很难再开口的。
爸爸打从上次以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家来。就连那天等我回到家里,他也已经到羽田机场乘飞机回北海道去了。
妈妈还是老样子。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呆在家里,妈妈也好像恢复了以前的精神状态,高高兴兴地干家务。
我不知道妈妈和祝川的关系怎么样了。何况我的腿伤也不允许我每次都跟踪妈妈出门。
无论如何,妈妈好像情况稳定。至于她和爸爸离婚的问题,她一直没有和我谈起。
不过这个问题好像并没有无声无息地了结。因为有一次当妈妈出外购物时,有人打电话到家里来。我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律师打来的。
“您是太太吧。关于下星期碰头的问题……”
对方又把我的声音当作妈妈的声音了。我本来想顺水推舟听下去,但转念一想,这样太对不起妈妈了,于是改变了主意。
“唔……我是她的女儿……”
对方听了慌忙改口说道:
“啊,对不起……唔,你的妈妈呢?”
“妈妈不在家。”
“好吧,我在晚上再打电话来。”
对方急急忙忙地把电话挂断了。
大概妈妈吩咐过对方不可以向女儿透露的吧。
妈妈报快使回来了,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律师打来过电话。这倒不是我怕她受到刺激,相反地是我心中有气。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母闹离婚对儿女有很大影响,何况我已不是三四岁,而是十七岁了,但他们却丝毫不让我知道。真是岂有此理。
我心里有了气,也就故意不理睬这事,更不会去主动打听。
不过从此以后那个律师好像也提高了警惕,再也没有让我接到电话了。
这时,学校也进入了期考的大忙时期。
我当然也一样地接到试题,同样要参加考试。不过在家里我可以看书,可以看笔记,等于开卷考试。所以并不困难。可是无论我考得多么好,成绩也不会很高的。
今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天气热得好像三伏天一般——梅雨季节已过,夏天来到了。
“真够呛!”_
邦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每次考试都由邦子把试题拿到家里来给我的。对邦子来说,这样做有得也有失。因为只要我看着书回答试题,邦子也会顺便知道她自己答得对不对了。
“哟!不行了,完蛋了!”
邦子唠唠叨叨道。
“来点冷饮怎么样?”
我安慰邦子说。
妈妈出门去了。我走出起居室到厨房去。
我走路已经不用拐杖,只要重心不过分压在右脚便行。
只是上下楼梯还不行,所以受伤以来便一直住在起居家里,没有回到楼上的房间去。
“你的腿好了吗?”
邦子问道。
“好了。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像平常那样走路了。到了暑假我还想作一些轻量的跑步哩。”
我们两个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喝可口可乐。
“你妈妈的事情怎么样了?”
“唔……我早已不管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好像是破罐破摔哩。”
“我不能自由行走,干焦急也没有用。”
我呷了一口饮料问道:
“真知子近来怎样?”
“嗯,她已经不那么愁眉苦脸了,也慢慢和同坐们谈几句了。”
“这就好啦。”
我松了一口气。
“我说……阿瞳,你那位男朋友怎么样了?”
“什么?啊,他嘛……这么久了,他好像也无所谓了。”
“但阿瞳你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