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2003年第10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的土司》可能是为土家地区的土司制度唱的一首悲怆而深沉的挽歌,故事同样具有传奇色彩。从大水中流来的美丽的哑女伍娘,像深山中的一个精灵,土司覃尧抚养了这个精灵,但这位土司因接触到了山外的世界,并不像另一类作品中描写的横蛮、愚昧、凶残的土司,而是有着一个新青年所具有的一切特征,懂得感情,比较理智,开通,传统的初夜权让他毫无愧疚地夺去了伍娘的贞操,但在那一刻,他骤然间发现了另一种男女之间的境界,使他对伍娘产生了没有任何观念介入的纯真感情。但是李安这个象征着异类文化的侵入者,在偶然闯进这个世界之后,爱与恨的冲突必然导致了一场罕见的命运风暴,人类文明也许就在这种血淋淋的争斗中向前推进了。浓郁的土家生活气息,梯玛的法事,舍巴日的血与火,舍巴堂前的鼓舞与祭祀,倒像是一个远古的悲凉的传说。其遒劲与刚烈的风格呈现出一种少有的壮观景象,很难相信,这一故事竟出自一位女性作家之手,让人叹为观止。
  如果说《最后的土司》燃烧着一股野性的火焰,宣泄着一种河流的豪情,那么《花树花树》则像河流上晨雾的轻笼,细碎的浪语。首先要说的是,叶梅在描写鄂西土家女性方面,具有许多别人难以掌握的技巧,灵动和温婉的笔触常常只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女子呼之欲出。使用肢体语言(细节)和对白手法的高超,让行内人士不得不佩服。《花树花树》中昭女和瑛女姐妹两人迥异的命运,可能寄托了作家对鄂西山寨女性的一种殷切理想,一种痛彻忧思。虽然两姐妹的命运加入了作家的主观介入,但并不类型化,倒是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这就得益于作家对生活细部的结实书写。在我看来,常常一些少数民族作家为了达到小说的神奇感,而将人物的刻画过于浪漫化,显得缺乏生活实感,虚,浮,因而影响了作品的诚信度,想感染和打动读者已是很难了。但叶梅小说的生活化实际上表现作家的写作达到了某种高度,没有这种高度,作家很难在其它方面向前深入和推进。我们看到这篇小说中对昭女和瑛女的外观描写;对太劝昭女不要再读书,对昭女与爹在赶场途中巧遇乡长;对刘平娃去学校见昭女;对昭女与乡长的一系列感情瓜葛;对瑛女被那个贺幺叔所骗,又无可奈何的结局,都写得十分地特别、新鲜、生动、活跃,简直就是一些山野植物般的造型。每一天的山寨生活,磨面也好,赶场也好,说亲也好,煮饭剁猪草也好,哭嫁也好,都活灵活现。活灵活现这个词也许太俗了点,但又十分准确。这使得叶梅小说的现场感十分强烈,再用一个俗词:如见其人,如闻其声。我们隐隐约约感觉得到这些的生活是在山寨里展开的,朦朦胧胧看得到他(她)们的身影,我们感觉到有一种画面感,好像云雾初开,寨子拉开了它的帐幕,山里的生活开始了。因此作为一种独特的,描写鄂西出寨的小说成立了。这种让我们产生的对某个地域生活的肯定感,是通过作家的一系列有别于他人的“表演”所呈现出来的,作家的本领在于:让你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仅仅是一个意象或是一个概念。请允许我插一句他人的现成话——法国批评家萨罗特说:“现在小说的主要问题在于从读者那里收回他旧有的贮存,尽一切可能把他吸引到作者的世界中来。”按照这样的要求,叶梅已经达到了目的。
  小说《撒忧的龙船河》已经被拍成了电影,我想它的烟雾弥漫的峡谷,奔流的河水,健壮的船夫,清秀的山妹一定是很能养眼的。我不好把它与另一个电影和小说《边城》类比,但肯定它们所呈现的情韵是有相似之处的。美丽的风光与人情,还有美丽的人性,都是这个河流将告诉我们的内容。
  作家从覃老大死后对亡灵的跳丧——跳撒忧儿开始,回溯了一个船老大的一生。要说这老大的一生的故事,肯定开始于与豆腐店张老板女儿莲玉的相识,在龙船野河中运盐巴的覃氏二兄弟,搭上了躲日寇飞机的莲玉,在征服河中各种险阻的路途上,偶生恋情,但覃老大有妻子,又给了莲玉承诺,但终不能兑现,莲玉只好嫁了他人,但当覃老大费尽辛苦找到莲玉,莲玉己对他没了感情——许是不能原谅这个船佬违背诺言的缘故。后来,覃老大作贫宣队又进了城里,碰到了来向他求情的已成为中年女人的莲玉,希望他能解放她已成了右派的丈夫,在这里又巧遇自己的儿子。当儿子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将父亲的“豌豆角”小船推入了狂风暴雨中的龙船河,驾舟而去。后来,覃老大儿孙拥有的“豌豆角”成了游船,物是人非,也许“物”也在慢慢变化,但是,“只有龙船河不变地流去,水里有很多真实的东西。”
  这篇小说中的两个女人也是十分成功的,莲玉和巴茶。而人物并不多的这个故事,却被作家演绎得波澜壮阔,如暴风骤雨一般,读者有强烈的亲历感。而由跳丧仪式来牵出一个人一条河的命运的写法,我以为这其间有着作家的一些智慧,这便是在感叹“逝者如斯夫”的河岸上,用土家人达观的生死观稀释着人生终结的悲伤。“土家人对知天命而善终的亡灵从不用悲伤的眼泪,显然知道除非凶死者将会徘徊于两岸之间,一切善终的人只是从这道门坎入了另一道门坎,因此只有热烈欢乐的歌舞才适于送行,尤其重要的是在亡人上路之前抚平他生前的伤痛,驱赶开几十年里的忧愁,让他焕然一新轻松无比地上路,这是一桩极大的乐事。”原来如此!因而这篇小说不过是借助一条河,河上的、船上的人,烟云迷茫的河谷,河谷岸边的小镇,世事沧桑,来阐释一种对生死的看法而已。其间氤氲的伤感诗意,在这一群恨爱都如此炽烈、率真的人物的表演中,升华成了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性光辉,也是艺术的光辉。
  《厮守》写的是另一条河流,叫清江,与《山上有个洞》中的清水河似乎又有区别,但河流不管叫什么,依然只有一条,这便是流淌在叶梅心中的那条母性与文化之河。清江当然是非常有名的,与《山上有个洞》的洞应该为一种土家族文化的整体,至少它们是有其象征意义的。无论是在清江上厮守,还是在通天洞寻宝,这都表现了土家人对故土及文化的一种无意间的眷恋之情。《厮守》写的是清江人对改变清江险恶的一种世代梦想的实况,而《山上有个洞》,那洞中两个时空中不同人的追求似乎带有强烈的反讽效果。田快活虽最终没有发现财宝,却意外地在救村长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是一个“人物”。巴人祖先在石穴中掷箭的英气,到土司与其儿子面对改土归流的自刎气概与追求自由和爱情的决绝态度,一直到田快活的妄想症,这变化是否在启发读者,一个民族的最宝贵的血质是否在这个价值混乱的时代渐渐在流失和改变?总之,《山上有个洞》作为叶梅另一种风格的写作,却是不多见的,使我们看到了作家的另一类的黑色幽默才能。
  《回到恩施》大约果真是以作家父亲的故事作为蓝本的。“在我的脚下,埋藏了无数情怀壮烈的故事,它们似乎都已远离今天,却又像暗地里睁大的一双双眼睛,从不可知的地方耐心地凝视着我们。”正因为此,她才想着要把这一故事挖掘出来。一位叫谭青秀的鄂西少女,追求一位山东来的有家有口的南下干部,解放初期的鄂西生活竟是如此有趣,如此生气勃勃,我们也看到,一个山里的女子在新生活面前的种种有趣的表现,以及这位山东军人在鄂西成立新的人民政府时的种种惊险,那一段生活栩栩如生地叙述出来,这肯定得益于作家的想象力和她对那块土地上旧闻的谙熟。“父亲”这位既无法割舍东妻儿也忘不了第二故乡恩施的感情,因她的逼真书写让我们感到真实感人,也有一点怜惜和悲怆。叶梅在小说中一点也没写“父亲”与“母亲”的爱恋,而只是写了另一个鄂西少女,他再次回到恩施的所有理由便完全成立了。这方水土为何如此让他牵肠挂肚,可能已不是作者要说的事了,将留给读者去琢磨。
  鄂西女人的魅力,总是在人物命运的遗憾中被显现出来,这是叶梅留给我们的咀嚼不尽的小说内涵。不过,最成功的此类女性书写,要数《五月飞蛾》中的二妹了。《五月飞蛾》发表后被《新华文摘》转载,我想其原因大抵是因为二妹这个令人难忘的新意盎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