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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 作者:唐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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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你有什么想说?”
  “我是想——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什么!”
  “我有些不安……”
  我现在已经习惯于软弱了,是那男人惯的,惯坏了我,他却撒手不管,我怎么样都要好好问问他。请假倒是很快批准,丽珠对我不以为然。夜色灯下,她漠漠看我收拾行李,鼻头不察觉地哼哼,“犯得着吗?”她说,“城里男人不可靠,还是本地郎来得实惠。”这句是翠花的原创,她学来了,过年后,她就不做工了,回村和贾队长安排好的对象结婚。也是,我们那儿的姑娘,每个都是这么做的,然后便是一辈子的日起日落,早作早歇,一天里黎明和黄昏的颜色是分明的,可千千万万个黎明,和千千万万个黄昏,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这样的,被人们称作“想不开”,现如今真的“自作自受”。我那行李兜底有一封信——他只寄给我这一封,慕容谨高估了我。那信简短,置词一首,“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春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当时接获,展而读之,只是苦笑,我该如何作答,来一首“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吗?这,就是我不安的所在了。我没有回信,然后他便“自动”断了音信。我不会信上哭诉,我要拿出实际行动来。我找他,我这就找他。
  这就是——那个大城市。
  妈妈,外婆,我不像你们吧。我出来了,连翅膀都费不着装。
  你们看我指给你们,你们听我讲给你们。这楼房都是三层四层五层的,外表漆着白墙壁,煞是好看。这马路可并行四辆大车,人走的和车走的道划分得明明白白。人道上有大棵梧桐和玉兰,花儿不现,香气依旧,仿佛蛰了一夏,还没有散透浪漫。人沿树下走,头顶,肩膀,手臂,都落到大小片的梧桐叶,柔柔地也像擦过人的心头。沿街的铺子可多了,不,称它们为“小铺”,显得我乡气,有很多座百货店呢。明净柜台里的商品,让叫不出名字的我,羞惭。人们住的地方也不一样,是一层一层往上累的宿舍楼。我以为那可没有县城的小平院里宽敞,也没有月亮门,也种不了院中树。可那大楼一座座并排着,别样的气派。慕容谨他们家就住在其中一座,他说傲然家也是,我听罢直拿眼睛往黑洞洞的大门堂子里瞧,出来的陌生人,进去的陌生人。我不敢多看,还是一重尴尬的乡味。
  赶早乘的进城车,下午才到。
  慕容谨没有义务把我带去他家,算是好心地帮我找了一间简单便宜的招待所。帮我搬行李,开房间,灌热水,交待服务员。然后他说,“我今天势必会抽空去看看傲然,晚上,不,明天吧,明天一定给你回音。”我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招待所的床上,然后开始看,看够了房内,连砖缝里的蚂蚁都数清楚了,推开窗,开始看院子。我不能动用脑子,害怕动用脑子,我一想准是“胡想”,慕容谨会给我消息的,马上可以安排见到傲然,他都在城市里扎脚跟了,不会弃了我,我也可以进来,和他一起,实现我小时候的梦……妈妈,外婆,看,我不像你们。
  说好明天的,晚晌时分,慕容谨却来了。
  看我行李置于地上,呆呆蠢蠢地干坐,便明了这一个下午我没啥动作。
  他叹口气,“晚饭呢?”
  我摇摇头。
  他转身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张纸,纸里包裹葱油饼,满室腾香。我这才发觉着实很饿了,接过来“吧咂吧咂”把那两张大饼子全嚼下肚。看我狼狈的模样,他轻轻笑了。
  拉过一张椅子,他坐来我对面。
  我倒了一杯水,满灌,才稍解难受,当下有了气力。
  我问,“去找傲然了吗?”
  “嗯。”
  “见着他了?”
  “见着他了。”
  “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说不来看你。”
  “……”
  “我去的时候,他爸妈也在。”
  “他妈妈,身子可好些?”
  “不够好。气色却开朗。”
  “是啊,儿子回来也有四个月了。”
  “不只这个原因。”
  “哦,你说啊。”
  “云容,对你,我说不出口。”
  “……他真的不来看我。”
  “他真的不来看你。我和他爸妈寒暄时,他不让我提你。后来送我出门,他才对我悄悄道,说是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云容,我说不出口。你们俩个,就别为难我了。”
  “谨,把他的地址给我。”
  “云容,这样不好。明天吧,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把地址给我!”
  我六点钟就出了招待所的门,一夜未睡,脑中却灼热着,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地烧。才从床上下脚,我又禁不住吐开了,拨着地上的呕吐物看,居然是昨晚并未消化的葱油饼渣。我努力抚胸,要把这股近两个月来才频频在胸腔里翻滚的气儿弄下去。妈妈以往对我说过:容,生你不容易,可知那头几个月妈妈身子大变化,坐着行着念着想着都和做姑娘时不一样了。容,以后你做了母亲,才能体会到。
  昨夜的热水没有用尽,我倒光了在水盆里,手儿一浸,竟是微凉的,那瓶子根本不保温。我用手蘸水胡乱洗了,拿毛巾擦干净,看盆架上头的镜子里,有个鬼般的女人,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底藏红,不正常的烧。
  喝的水是没有了,我舔舔干涩的嘴唇,拿唾沫来湿润,无用透顶,连自救都不能。
  我像幽灵样地蹭出门,在未灭的路灯下端详慕容谨写的地址。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对我这样的外来姑娘极端排斥的城市。白天里羡慕的城市道路,在将起蒙蒙时分看来,都扭曲得像妖怪,长而无尽,伸向我未知的地方,圈我在这个变异中心,让我踏步都难。
  我,不认得怎么走到他的家。
  朦色阴阴,没有开亮的天空,像下过绵绵梅雨般的糟糕,路边稀少行人,只有早起的清道夫,甩着竹制大扫把,“哗啦哗啦”推着垃圾,迎面便来那阵风,自然的味混合着扫地的味,臭不像臭,酸不似酸。我已经吐光了,这会子没啥可倒,只是禁不住一捏捏的干呕。我手扶招待所的外墙,低头颓废,那清洁大妈经过时多瞧我两眼。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我难堪着脸色把纸条递过去。她有些被我的颤颤巍巍吓住了,凑着晨光仔细瞧了又瞧,才给我指明第一站的路。
  我的出发显得难难又迟迟。
  没有多穿件衣服啊。末秋的这份凉也是能杀人的。
  我想,这一遭一回我算是得了浸入骨髓的“病根”了。
  我一路问一路寻,花了多大工夫才找到那座居民楼。
  楼前两边各围小花圃,种几株矮小桂树,我到的时候,这片的清道夫已经过去,那浓浓的糟糕味道也已经过去,晨风里是桂香的天下,清婉幽然,泯泯温柔。
  我在圃子边的小灌木丛后藏身,等待。
  我的眼前,渐渐洒上了光,太阳大大地出来了。“匣子”里的人们也穿衣推门而出,晨锻的,早班的,买菜的,送儿送女的,各奔西东。自行车的“铃铃”声,行走遇见的打招呼声,卡车送货的“隆隆声”,各演命运。烂烂阳光下,城市还是那个城市,气派,宽阔,整洁,端容。不合调的,只是我这样外来的,只是我这个“眼高于顶”“命薄如纸”的“畸形儿”,我看不起城市里下来的“香烟灰”们,却不知他们在他们的地盘生活得优游自得,我一心也想成为山外的一员,却不知合适不了的地方,我只会受到伤害。是要追求,还是安守天命。有人热爱浪尖上打滚,有人体验知足的幸福,有人害怕追求的辛苦,有人鄙弃不争的懦弱。有谁对吗,有谁错吗,有谁要怪时代,有谁要怪自己。一切命途上的问题,无解。人生,无解。
  我,瞧到他们“一家子”出来了。
  最前面的是一架轮椅,坐着一个老太太,形容干瘦,正像谨说的,不好,气色却开朗。
  她身后的椅背上,扶着两双手。
  她的儿子,和另一个姑娘。
  我会做个好媳妇啊,我也有过娘的,我会服侍人,应该是我,是我在那个位置。
  我没有跑过去“抢”。
  我伏在花丛后哭了。
  有人捏住我的肩膀。
  “昨天谨来了,傲然和我提到你也来的事,我就晓得,今天很早就能在这儿找着你。”
  是那个同样四月没见的齐修缘。
  这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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