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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萨利克迷情毒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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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我不论遇见什么人都会说:看见了吧,我杀死过一个人,不是出于贪婪,不是嗜杀成性,也不是有什么卑鄙的动机,全不是,而是不得不这么做,我只是兑现了我的诺言,履行了我的责任,从而结束了我生命中的一个阶段。往后只有浑浑噩噩过日子,等着自己死去了。
  后悔?能有后悔吗?他们枪杀了罗伯特,简直是处决了他;他们击碎了盖尔达的心,扑灭了她生活的勇气。犯罪必须受罚,这是小学里就学到的,如果是伸张正义,手就不会发抖。
  哈比希从旅馆取出行李。那个建议他租用贝尔塔房子的旅馆职员把他的四个箱子装上行李推车。
  职员问:“博士先生,房子租到了吗?”
  “您的建议很好,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弗利茨·珀勒。”
  哈比希掏出一张100马克的钞票递给珀勒,说:“弗利茨,我还要您出个主意。”
  “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愿意效劳,博士先生。”珀勒赶紧接过钞票放好。
  “我需要一支手枪……”
  “博士先生,您要什么?”珀勒表情有点异样。


第二部 第07章
  “一支手枪。”
  “我跟这种东西毫无关系,博士先生。”
  “我知道,通过非法途径什么武器都能买到,从折叠刀到火箭炮,可是我只需要一支手枪。”
  “博士先生,我帮不了您的忙,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要一个地址,别的都不需要,我知道您有地址。”哈比希又拿出一张100马克的钞票,说:“弗利茨,您再回忆回忆。”
  珀勒接过钞票,他在考虑,向人提供一个只有在知情人中间才响亮的名字,到底有罪无罪。在红灯区里,武器买卖很平常,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珀勒问:“您对俄罗斯艺术有兴趣吗?”
  哈比希一怔,什么意思?俄罗斯艺术?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珀勒的思路,例如,所谓的“卡拉什尼科夫”就是俄式冲锋枪。
  哈比希说:“我喜欢俄罗斯艺术,但要看是什么货色,一张好的古圣像就能引起我的兴趣。”
  “博士先生,有了,我认识一位进口俄罗斯手工艺品的商人,是泰加酒吧间的老板,名叫鲁特金,提起泰加酒吧,人人都知道,那儿有漂亮姑娘,全是俄罗斯女郎。”
  “那位鲁特金卖圣像吗?”
  “有人这么说……”
  “谢谢,弗利茨。”哈比希放心了,“但愿这个点子跟租房的点子一样好。”
  “肯定,博士先生,不过请您另做起我的名字,在红灯区里,保持沉默就像是保了人寿险一样。”
  哈比希很高兴,以至于又往珀勒手里塞了100马克。他准备当天晚上就去造访鲁特金。他让珀勒把他的箱子装上出租汽车,前往罗森街。
  贝尔塔已经在焦急地等他了,她准备好了茶点,要让博士先生从头一天起就感到舒舒服服。贝尔塔此刻已不再考虑为什么这样的贵客会满足于住这样的陋室,人家自有道理。
  哈比希夸奖说:“茶好喝极了,我很少喝到过这么好的茶。果仁蛋糕……也棒极了!”
  晚上,哈比希换了衣服,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泰加酒吧。路不算远,酒吧就在娱乐区的中心,那儿有杂耍场、小品戏院、性电影院、酒吧间、表演厅、吃店、舞厅咖啡馆,真是一个特殊的天地,其集中的程度哈比希从未见过。相比之下,慕尼黑的夜生活显得土里土气,大为逊色。以前哈比希只是从电视里和画报上知道圣保利,而且也从未有过特别的兴趣。现在他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给人的印象是:这位中年男人一辈子没有机会享受,如今要来这儿痛痛快快地寻欢作乐了。
  泰加酒吧门口站着一名穿制服的看门人。哈比希在照片橱窗前面停了下来,看看那些做着色情动作的、半裸的年轻女郎的照片,看门人马上走了过来。
  “怎么样,伙计!要不要亲手摸摸?请进吧,等待您的是俄罗斯的美人!别犹豫了!保证让您跟塔吉亚娜和柳德米拉共度一个难忘的夜晚。”
  “我找一位鲁特金先生。”哈比希一面说一面挣脱看门人扯着他袖子的手,那人立刻放开了他。
  “您找他干吗?”对方的声音几乎有点威胁性。
  “小伙子,这关你屁事!”哈比希在慕尼黑试过这种腔调,在此类环境中真还能很快地沟通。看门人也马上用同样的腔调问:“你认识鲁特金?”
  “最迟10分钟以后,我肯定认识他。”
  “你说实话吧,你是便衣警察?”
  “我像吗?”
  “我们这儿干干净净,所有的姑娘都有证件,不是黑市货。”
  “我不管这些。我要见鲁特金,不要别的。你们尽管把你们的姑娘装在鲜肉集装箱里运到德国来好了。”
  “进去吧。”
  看门人带他走进一个半明半暗的大房间,里面有一长条酒台,墙上蒙着红色的丝绒,房间的尽头是个舞台,台上一对裸体男女正在表演,走过酒台是一扇门,看门人说:“你等着,我去禀报,你叫什么名字?”
  “尼日尼·诺夫哥罗德……”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门人进去了。
  哈比希靠着酒台的末端,继续四下张望。酒吧客人很多,只剩下一张空凳。大多数客人是像哈比希这种年龄的男人,喝着啤酒、鸡尾酒或香槟酒,并不在意台上表演什么。女招待员穿着俄罗斯服装,正面看挺正经,盖得严严的,可是从背面看去,就能料到她们还提供什么服务:哥萨克式裤子的背面挖了一个大窟窿,露出姑娘们滚圆的屁股。客人要是愿意付至少300马克,外加饮料费,就可以在旁边的房间里进一步看个究竟。
  酒台后面站着七名姑娘,她们穿得一点也不暴露,这意味着:不许动手!这儿只能喝饮料和谈话。没有别的地方能比在酒台旁边更畅快地谈论人生了,一个男人憋了几个星期或几个月的闷气,可以在这儿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吧女听取的忏悔往往比神甫听的还多,她们所给的“赦免”是理解的微笑。
  哈比希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吧女身上,她端着一杯墨绿色的鸡尾酒,在跟一个白发男人说笑话。她的一头淡黄的短发,这使她看上去有点淘气。她穿的哥萨克制服很合身。哈比希想,以前顿河边上的姑娘恐怕就是这样的,或者说,这就是想象中的来自草原的俄罗斯女郎。正如一个从未到过德国的美国人,他心目中的德国人都是身穿皮短裤,头戴插有羚羊毛的帽子,爱吃酸菜肘子的家伙。多年以前,哈比希曾和盖尔达一块儿看过电影《日瓦戈医生》,因为当时这部电影很红,他看见那位站在酒台后面的哥萨克女郎时,就想起了影片中的俄罗斯女人。她从哪儿来的?乌克兰,白俄罗斯,还是前苏联的北部地区?
  看门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拍拍他的肩膀说:
  “鲁特金请你进去。举起手来!”
  “干吗举手啊?”
  “不干吗。”看门人熟练地摸摸他的身上,然后点了点头。
  “你以为我是带着武器来见鲁特金的吗?”
  “我什么事都遇到过!进去吧。”
  哈比希进了门,是一间接待室,有一张旧的台球桌,别无他物。在天花板的一角装着一台摄像机,真像一部侦探片的场面。哈比希笑着向镜头打招呼,看来起了作用,他面前发出格格的响声,一扇门自动打开了。
  格利高里·谢苗诺维奇·鲁特金是位31岁的年轻人。同所有发了财的俄国人一样,他穿着十分讲究,白衬衫,淡色领带,以证明他在行为举止上可以与绅士相比;他的黑头发上抹着发蜡,眼睛是棕色的,目光狡黠,似乎总在盘算什么;身材中等,瘦而有力;右手上戴着两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鲁特金在四年以前来到汉堡,谁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他的护照上写着“年亚林斯克”。这地方在哪儿?反正是在俄国,也许在西伯利亚,谁知道!他自称是卖艺术品的,开了一家小店,橱窗里放着两张假的圣像,还有就是那有名的“玛特露什卡”——一个套一个的木头娃娃。然后他开始在红灯区打起主意来。
  于是就发生了一连串奇怪的事情。
  首先是鸨儿界死了两个人,都是额头中枪死在家里。没人听见枪声,因为两人都住在热闹的大街上,估计枪上装有消音器,是职业杀手干的。
  第二件事使圈内人大为恐慌:有个外号叫“拳击师埃德”的人——一个柏林来的老鸨,在圣保利养着九名妓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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