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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无语 隆振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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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气很好,他把西服下摆扯齐,觉得仪表堂堂,又端坐在办公椅上。向外望去,见张兴权正从组织部那儿走出来,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张兴权找他诉苦的情景“徐书记,你可回来了!”一进门,张兴权就动感情地说:
  “电视里几天不见你露面,我心里就虚得慌”
  “有事你就说吧—”他打断他的阿谀奉承。
  “你不在家,县里就乱了套!”张兴权说着就来了怨气:
  “组织委任的干部甩在一边,你亲自批准双开除的劳改犯却上了台”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他不动声色道。
  “姓刘的支持纸厂拉帮结派搞非组织活动,连党的原则也不顾了!”
  徐志刚没有吭声。回来屁股还没坐热,李其初就向他汇报了常委会上的分岐,说这事反响很大,告状信都写到省里市里去了,他担心会影响县委的威信,问他怎么办?他说他会考虑的,天不会塌下来。
  “他一意孤行,听不进不同意见,”张兴权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他说一切由他负责,根本没把你徐书记放在眼里”
  “胡说!”他脸上浮起愤怒的神色“:常委会开会,内容你怎么知道?”
  “我—”张兴权不明白怎么就说错了,怯怯地低下了头。
  望着张兴权的委屈样儿,他就想:他是忠于自己的。口气缓和下来:“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乱说嘛,你的心情我理解。”
  张兴权这才放下心,转入正题“:徐书记,我在厂里已很难开展工作了,我想换个地方,请组织上考虑。”
  “党的干部,党不能不管!”他宽慰张兴权道“:你还是有才能的。”
  张兴权的才能就是能把老鼠说成猫,把猫说成老虎,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天衣无缝,作为当今的领导者,手下不能没有这样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数字出官,官出数字”就成了官场上的游戏;他深谙这数字游戏的规则,这规则就是要让领导知道他在干事,干领导重视的事,而且干得很不错,留下好印象。
  他已年过四十,时间不多,必须尽快地“创造”政绩,争取早日荣升。因此,他每年都有新思路、新举措,新闻迭出;尽管县里欠下一屁股债,他的“形象工程”却引起省、市的注意。
  今年是市里的“企业改革年”,当他还拿不出新东西的时候,造纸厂这个老典型又将以另一种形象出现了,他预感到了某种机遇。
  没错,袁仁杰是他批准开除的,那是他刚上任时塑造“徐青天”形象的需要。反腐倡廉,从重从快从严才能显示决心和气魄。现在,袁仁杰选上董事长,纸厂重新焕发生机,这又适应了另一种需要—改革没有模式,他这个敢于打破框框的改革者的形象又将引人注目。因此,当刘民生向他解释,为什么没等他回来就作出决定,他不但肯定这样做是正确的,还说这本来是他的主张。股份制嘛,就应该由股东们说了算。
  都不能像他那样深层次地考虑问题,因此便只能供他驱使“。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他在省市频频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多次引用这句话,今天他要赋予它新的意义,谋好了某个关键的“子”,整盘棋就活了楼下有人在说话,打断了徐志刚纷纭的思绪,他看看表,朝下喊道“:老关,谁来了?”
  今天上班时,他就要秘书组通知纸厂,要袁仁杰马上到他办公室来;他估摸该是袁仁杰来了。
  “造纸厂的老袁。”
  “叫他上来。”
  他没有见过袁仁杰,当一个四方脸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走进办公室,他就肯定是他了。
  “你来了—”徐志刚起身泡了一杯茶,递给袁仁杰道:
  “先喝口水吧。”
  袁仁杰接过茶杯,手微微打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仍然感到是在梦境里。
  那年,许多了解他关心他的领导,都无可奈何地告诉他:他们多次求情没用,新来的书记已指示将他双开除,要他做好思想准备。他只是苦涩地笑笑,什么也没说。他想不出书记为什么要拿他开刀?两年后的今天,他同样想像不出书记为什么会召见他?
  徐志刚上下打量袁仁杰,问道“:你没坐车来?”
  “桑塔纳卖了。”袁仁杰拘谨地回答“:资金紧张。”
  “忙吧。,,
  “还好。”
  然后又是沉默。
  “听说你们试制出了新产品?”
  “对。红色半透明纸,已经正式生产了。”“销路还好吗?”
  “没问题。”
  “那就好!”徐志刚找到了话题,娓娓而谈“: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就是要让企业真正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独立的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
  袁仁杰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百忙中叫他来,难道就为听这些谁都明白的大道理?
  “要总结经验,共产党就是靠总结经验吃饭的,”徐志刚话锋一转:“要好好干,过段时间我要报社和电视台去几个人,将纸厂改制后的新气象宣传一下;成绩要讲透,形成大气候”
  “纸厂才起步,还谈不上成绩—”袁仁杰有点惶恐:
  “再说,我各方面关系还没理顺。”
  “县委支持你!”徐志刚截断他的话“:为了让你放手工作,组织上已决定将张兴权调离造纸厂”
  这是什么支持?张兴权在与不在造纸厂,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没人听他的。他最盼望的是银行的支持,书记却半句未提,更没提及两年前的事;如果象征性地暗示一下,宽慰几句,他也会好受些,但却没有,许是书记忘记了。他似乎听出了书记话里的潜台词:厂子搞好了,是县委的支持;厂子黄了,是经营者自己的事,该他袁仁杰跳楼去。。
  半个月后,市县的报纸、电视相继登载(播放)一则重要消息:在县委书记徐志刚的大力支持下,西林造纸厂成功地推行股份合作制,企业生产蒸蒸日上,经济效益直线上升,职工面貌焕然一新。
  徐志刚又赢了一盘好棋。
  九
  他兄弟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袁仁杰正在南山县造纸厂的超压机旁忙碌着。
  半透明红纸主要用于花炮(包括鞭炮)的包装,用户不仅要求红纸具备一般纸张应有的纵横拉力和均匀度,对光泽度、透气度、紧密度还有很高的要求。西林造纸厂没有超级压光机,产品上不了档次;南山纸厂超压机闲着,袁仁杰便以每吨三千元的加工费把红纸运去压光,派了几个工人去跟班操作,兼管仓库。
  他去生产科接电话时边走边想:兄弟为何这么追着打电话来,难道是福昌厂出事了?
  福昌纸厂的股东们不肯放他回国营纸厂,袁仁杰把自己也善于经营管理的兄弟拉来充当他的代理人,摆平了两头。听说兄弟干得不错,他才放了心。
  话筒里兄弟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大嫂快不行了,快回来看看吧!”
  他脑壳“嗡”的一声,听不清兄弟还在说什么,无力地放下了话筒。
  秀珍是与他一起下乡的“老插”,七十年代初他俩相继招工进了造纸厂和水泥厂,虽相距七八公里,还是断不了这个星期你到我厂里来,下个星期我到你厂里去。“文革”结束那年他俩结了婚,二十年了,从未红过脸。
  秀珍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平时很少说话,也没空说话;忙完厂里忙家里,一天到晚手不停脚不停;孝敬公婆、抚育孩子,家庭担子全压在她肩上。前些年他当纸厂厂长时,厂里效益不错,大家都以为他会把妻子调过来,他却认为国营企业“近亲繁殖”是一大弊病,而让妻子继续在水泥厂“吃灰”,这就让人很不理解。妻子没享过他的福,却为他担惊受怕。前年他双开除又判缓刑,沉重打击下他的胃溃疡又犯了,割去了三分之二的胃;妻子不但要想法筹措药费,还在床边守候了几天几夜,眼窝都塌下去了。他重回造纸厂,妻子知道他面临困难局面,工作起来会不要命,就三天两头过来照顾他的生活。他觉得妻子太辛苦,劝她不用担心,他会爱护身体的;她总是摇头,说晓得他的脾性,他不是那种只动口不动手的厂长,他是拼死拼活干出来的厂长,什么时候学会照顾自己,她就放心了。
  却不料她却害了病,病得不轻。
  半个月前的那晚,他下班早些,厂里的事有了眉目,心情宽展了许多;两人相拥相偎,肌肤相亲,就动了饮食男女的本性。他翻上身,她小腹有种鼓胀的感觉;先前大便不利索,蹲一次厕所就像上一座高山,气喘吁吁;他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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